舒画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杜思烟,又看了看跪地磕头的小艺,微微笑着说,“小艺姑娘快起来,在下哪有怪罪姑娘,是姑娘误会了。”
小艺也不听,继续磕着头。舒画一见,有些不高兴,怎么,非得我求你家小姐才行?既然我说话不好使,那你就继续磕吧!舒画把头一转,不看小艺。
怜儿看着磕头的小艺就有些不忍心了,虽然她也是丫鬟,但是岭南王从来不体罚下面的人,即使犯了错,也没说像这样磕头的,额头都已经开始流血,怜儿看着就害怕,蹭到舒画身边,小声说道,“公子,她看着真可怜。”
舒画哼了一声,轻蔑道,“人家是家规严格,哪儿像我呀,都能把你当小祖宗供着了。”
怜儿不知道是听没听出来舒画的话,居然还点点头。
杜思烟也听出了舒画话里的不满,出声阻止小艺道,“好了,你起来吧。”
小艺听见主子的话,这才不磕了,但是额头已经流血了,一抬头,就有些晕,连忙坐在地上轻声呼痛。
杜思烟也不管小艺伤势如何,走到舒画面前,普通一声跪了下去,坚定道,“公子,思烟管教不言,下人顶撞了公子,公子如有不满,思烟代她受罚。”
扶着额头的小艺见自家主子为了她去下跪,惊呼一声就要跑过来,无奈自己头晕眼花的,站都没有站起来,就又扑倒在地。
舒画被突然过来的杜思烟吓了一跳,连忙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平淡的说道,“杜小姐说的什么话,我有什么不满的,也不是什么大事,过去就算了。”
杜思烟被舒画扶了起来,歉意的看着舒画,只低头福了福身,就回到小艺身旁了。小艺扶着主子,已经哭的说不出话了,抽抽搭搭的只能听见哭声。
杜思烟给她擦了擦眼泪,笑着安慰她,然后从怀里拿出丝帕,轻轻给小艺擦拭着受伤的额头。
怜儿看着小艺血肉模糊的额头,浑身一震,打了个哆嗦,小声询问身边的舒画,“公子,咱们身上带伤药了吧。”
舒画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怜儿,摇摇头无奈的说道,“就知道你不忍心,给她送过去吧,还要清洗一下伤口,女孩子,不要落了伤疤。”
怜儿一听舒画同意了,乐呵呵的从包袱中掏出几个小瓷瓶,给小艺送了过去,还把清水也给了她。
小艺不好意思的接了过来,低头红着脸说道,“谢谢,刚才是我不对,对不起。”还行了个礼。
怜儿平时就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儿,不知道记仇,现在看着可怜的小艺,早把刚才的不满抛到九霄云外了,所以也大大方方的说道,“刚才我也有不对的地方,男人嘛,就是应该照顾女人的!”
小艺更不好意思了,低头别扭的回到杜思烟身边去了。
舒画笑着摇摇头,也不言语,继续添着树枝,火苗越来越旺盛了。
小插曲并没有掀起什么大的风浪,四个人晚上只吃了点怜儿包袱中的点心,就昏昏沉沉的倚着树干睡了。已经进入冬天,晚上的气温比白天还要低,虽然岭南坐落在南面,但是晚上在户外,依旧会感觉到冷风。
舒画是四人中唯一一个会武的,可以用内力抵抗寒冷,但是剩下的三人却不行,而且还都是女子,冻坏了更是麻烦,所以舒画这一夜根本没怎么睡觉,隔一会儿就要添火,不能让这唯一的取暖工具罢工。而且官道上不太平,只能是她守夜了。
剩下的三人睡的也不踏实,小艺是伤口开始疼痛,不时的痛哼出声;怜儿是之前在岭南王府值了夜班,还没有缓过来,夜里总睡不着;至于杜思烟,完全是大小姐身体柔弱,受不了野外的环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