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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苗疆

苗疆在湘西一带,四处崇山峻岭,地势山脉蜿蜒。江河繁布,依山婉转。可谓是奇山秀水,秀sè可餐。且一年四季都被大雾笼罩,更是别有风味。

吁……

凌子枫与顾守诚入到苗疆地域,两人在一河岸旁停下。他们之所以停下,那是因为他们不能过河了。

那条河的水流不是很深,河中奇形怪状的鹅卵石清晰可见。河流轻缓,就算是人淌水而过,也是毫无危险。只不过河岸却高的有些出奇,足有两人高。这不得不让凌子枫与顾守诚停下马。

凌子枫心感疑惑,道:“这河水如此平缓,可河岸却那么高。”

顾守诚笑道:“快到冬季了,此时是枯水期。要是在正夏,就不是这般样子了。”

凌子枫点点头,而后望向四周,寻找过河之法。

顾守诚跳下马,道:“这里我走过,你跟我来。”说着顾守诚牵马走向河的下游。

凌子枫点头,并跳下马,跟随其后而行。

走了不久,凌子枫就看到有一条石桥。石桥连接着河的两岸,桥下是有几块石柱顶起,看似有些简陋了些。

只不过凌子枫想了想,也觉得并无不妥之处。毕竟荒郊野外的,能有条桥就已经不错,还想要多豪华。

牵马走到石桥旁,凌子枫看着细小的石桥,不禁一叹,道:“我们过是过得,但马儿却怎么过。”

顾守诚叹道:“只能让他们自生自灭了。”说着顾守诚卸下马鞍,解开马绳。脸贴在马头上,拍了拍马儿的头,叹道:“马儿马儿,我们也算是患难之交,如今分别真是有些舍不得。”说完又拍了拍马儿的头,而后放开马儿,让它自行离去。

凌子枫一叹,他与顾守诚那般卸下马鞍,解开马绳。摸了他那匹马的头一阵后,对着马儿道:“小马,该回家了。”凌子枫的那匹马仿佛听得懂凌子枫的话般,往原路奔跑而回。

顾守诚道:“你怎么才说了一句话。”

凌子枫淡淡一笑道:“那匹马儿已经跟了我四年,我的心意他应该明白,我又何必多说。”

顾守诚舒气长叹道:“你认为你的马儿能回到家吗?”

凌子枫摇摇头道:“不知道。”说着便走上石桥。顾守诚也没多问,跟随其后。

行过河,翻过崇山峻岭,凌子枫与顾守诚来到了一处广辽的平原。平原广阔无垠,沃野千里,草原茫茫,一望千里。

平原之上,几处炊烟屡屡升起,让人不由觉得这片平原是那么的平静,祥和。有种与世无争的感觉。

凌子枫看着这风情淳朴的苗疆,摇头笑道:“这里的居民过得如此平和,真不知道你怎么搅得他们如此疯狂。”

顾守诚苦笑,带着歉意道:“我这也不是没办法的办法。”

凌子枫似乎想到什么事情,道:“你到底是怎么混入他们其中,盗取宝图的?”

顾守诚摇头苦笑,脸上歉意更浓了。

凌子枫笑道:“利用他们的淳朴?”

顾守诚低头不语,脸sè黯然。

凌子枫叹道:“如果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你还会做同样的事吗?”

顾守诚默然。

凌子枫走摇头下山坡。顾守诚长声一叹,跟随其后。

微风轻拂,枯草黄昏,这片大地金黄一片,让人不禁为之感叹。

凌子枫就这样走在平原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他迎风而行,风拂起他的衣衫,发丝。让他的身影显得格外萧条。他经过羊群,经过平原上的村落。

夕阳泛红,枯草金黄。这两种颜sè,让人的视野变得简单,却又复杂。

顾守诚见凌子枫走的方向不对,赶忙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凌子枫道:“我觉得这里的环境不错,想逛逛,或许对我的琴艺有帮助。”

顾守诚笑了笑,道:“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吧。以后我们还有的时间。”

凌子枫淡淡而笑,道:“你是怕我们遇上九黎氏族的人。”

顾守诚脸sè一僵,显然凌子枫一语说中了他的心事。

凌子枫一叹,找了个地方坐下,道:“我不知道你当初做了什么。但我知道心中有愧就要去面对,或者去弥补。”

顾守诚颔首望天,而后舒气长叹,接着向北出去,留下话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凌子枫摇摇头,便起身跟上去。

行了不久,天sè渐暗。

凌子枫顾守诚就地而息,原地取材,找了些干草,升起火。

寒风萧瑟,圆月当空,群星闪烁。风走云过,遮星绕越,忽明忽暗。

凌子枫双手抱头躺在草原上,仰望星空,沉默不语,眼中尽是倒映点点的星光。看着天上婵娟,思乡之情油然而生。心中念道:不知道家中二老怎样了。

仰望许久,他突然叹了口气,随即盘坐而起。拿过身旁的木琴,放于腿上,双手抚琴。

铮……

琴声在夜空下乐起。琴音轻鸣,曲调柔和,似风似水,丝丝入叩,透人心脾。烦闷之人听之,神清气爽。悲痛之人听之,心神平静。

顾守诚坐在一旁,静心聆听,眼中闪烁的目光,渐渐变得清澈。

许久琴毕。凌子枫舒气长叹,弹过一曲之后,思乡之痛略缓。

顾守诚回过神,问道:“你怎么只弹这曲,难道你就会这一曲?”

凌子枫笑道:“我共会八曲半。八曲半中我唯独对这曲情有独钟,而且唯有这曲我弹得最好。”

顾守诚道:“为何?”

凌子枫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或许这曲是我人生听的第一曲子。”

顾守诚点头,随即问道:“那半曲又是何曲?”

凌子枫道:“那半曲是我自己创的,为别魂曲,如今还未完曲。”

“别魂曲。”顾守诚喃喃自语,而后道:“好奇特的名字。”

凌子枫微微一笑,道:“我原本会的八曲是我爷爷所教的一部曲谱,名为风尘七魂曲。分别为悦魂,战魂,安魂,镇魂,灭魂,寐魂等七部魂曲。还有一曲就是风尘曲。”

“风尘七魂曲。”顾守诚低语,转即道:“不知灭魂曲是什么曲子。”

凌子枫道:“据曲谱记载,灭魂曲有灭魂之威。”

顾守诚皱眉,道:“当真有灭魂之能?”

凌子枫摇摇头道:“我并未试过,而且曲谱中留言慎用。”

顾守诚点点头,又问道:“寐魂曲又是什么曲子。”

凌子枫笑了笑,朗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说到这里,凌子枫笑道:“你明白了吗。”

顾守诚也是一笑,道:“明白了。”说着顾守诚往凌子枫身旁靠了靠,低声道:“你在给青鸾弹曲子时,你为什么不弹寐魂曲。”

凌子枫脸sè一僵,转即笑道:“实话不相瞒。我对青鸾还是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感觉她深不可测,让人琢磨不透。”

顾守诚道:“为何?”

凌子枫看了顾守诚一眼,道:“这事暂且不说。”

顾守诚蹬时一脸失望,道:“真是弄不懂你。有便宜不捡,还故作神秘。”

凌子枫叹道:“一个人活着没有自己的原则,失去了他自己的原则,那么他将变得一文不值。就好比弹琴。琴声如心声,弹琴需要注入心声,甚至灵魂,如果自己没有那份心意,弹着光好听又有什么用。”

顾守诚语塞,看着凌子枫不语。而后叹了一口气,道:“算你说得有理。真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这种文绉绉的话,让人听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轰隆……

正当凌子枫要出言时,夜空之上,突然乌云密布,一道电蛇划过,雷声滚滚。

凌子枫改口道:“我们找一处地方避避雨吧。”

顾守诚点头道:“我们前方的村落看看。”

两人短暂的商议后,狂奔而起,向前方还冒着点点烛火的村落奔去。

哗啦……

果然过了不久,大雨倾泻而下。冰冷的雨水,敲打在凌子枫与顾守诚的身上,他们的衣裳皆被打湿。雨水从脸颊滑落,口吐寒气,脸上皆是焦急之sè。

但好在那村落并不是很远。狂奔了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村外。不过两人在村外的时候停了下来。因为他们看到村口有穿着蓑衣,拿着火把巡逻的苗兵。

凌子枫与顾守诚面面相觑,而后点点头。两人便冒险往村落中走。

“你们是干什么的。”一道粗犷的声音让凌子枫和顾守诚打了一个机灵。这时一个苗衣大汉走到他们身前,用火把照着他们的脸,道:“半夜三更的你们到底是哪来的,为什么要进我们村子。”

顾守诚连忙赔笑道:“这位爷。我们是从外地来的探亲的,可恰逢大雨。我们想来贵村避避雨。”说着顾守诚往苗衣大汉的手中,塞了一锭银子。

那苗衣大汉满意的掂量着银子,道:“你们跟我来吧。”

顾守诚连忙点头道:“是是是。”凌子枫虽然不习惯卑躬鞠膝的,但他还是点点头。

两人跟在苗衣大汉背后,走进村中。来回巡视的其他苗衣大汉,也没有阻止。

哒哒……

这时一连串的马蹄声,从村外响起。为凌子枫与顾守诚带路的苗衣大汉闻声停下,苗衣大汉寻声看去。凌子枫与顾守诚被迫停下,顺声向村外看去。

那是几个穿着蓑衣,拿着苗刀,骑着骏马的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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