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男人年纪一大,就容易尿频尿急尿不尽,但起床去马桶又太远,而且大冬天把宝贝冻坏了多不好啊。
所以尿壶就应运而生了。
孔阳超级体贴地让人在宫外置了一个尿壶,专供太子使用。
天穿地穿,马屁不穿嘛。
她从侧殿把准备好的尿壶给拿了出来:“这壶可是微臣亲自设计的。”
太子瞥了眼尿壶,看着应该陶做的,最次的那种陶,也不结实,釉子上还不均匀,容易渗漏。
夜壶本来就是老男人藏被窝里用的,太子第一不老,第二也不会在被窝里用这个,第三更不会在看书时用这个!
朱佑樘的脸仿佛上了冻,结了一层又一层寒冰:“你找死么?”
孔阳发现太子自从从胖胖坟头回来,对她是越来越冷冰冰了。
不装了?
估计恨过头了,实在装不下去了。
她将夜壶塞到了桌子底下,咯咯一笑:“知道殿下不好意思,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太子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喂。”
孔阳在椅子上晃来晃去,什么喂喂,她没名没姓没封号啊!
太子冷着一张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脸:“你有没有觉得,你不应该坐在这里?”
你意思是,本皇叔应该坐你那个太子宝座?
本皇叔也是这么觉得的呐。
孔阳不知道太子为何突然来这么一说,她坐的这个点,是五岁那年她第一天坐伴读时,太子给画的:“以后就坐这个点上面,多靠近本宫一寸,你那多出来的一寸就别想要了。”
孔阳眼珠一转:“微臣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莫非真的想把太子之位传给她?太子若真这样强烈要求,那她孔阳就勉强接受啦。
“本宫本以为你还是个有眼色的,没想到如此愚钝。”
钝你个死鱼头。
孔阳知道太子啥意思,无非是说,五岁那年画的点,孔阳还小,太子也小,同样点上坐两个人,隔着就是三尺远。
但现在他们两个都大了,孔阳也大,太子也大了,同样点上坐两个人,那距离就不是三尺远了。
太子如此尊贵,如此高雅,断然不会挪半寸的,所以孔阳该往外挪一挪,要不有洁癖的太子殿下就该不高兴了。
孔阳觉得这伪君子真是矫情,亲都亲了,抱都抱了。
现在说踹开就踹开。
还非得跟她算的那么清楚。
她还不想贴着太子呢,能躲一丈远就绝对不会近三尺,她也不想看书了,从柜子里取了个貂绒毯,上了书桌旁的软塌,开始打呼。
窗外又开始下雪,孔阳被窗户漏的风冻醒了,她翻了个身,正准备换个姿势再睡。装饰物冷不丁来句:“本宫有些渴了。”
孔阳耳朵一抖,装没听见。一动不动地躺在塌上挺尸。
寂静的大殿,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别装了,有意思么?”太子听孔阳打了十二年的呼,知道她醒时呼吸浅快,睡时呼吸深长。
孔阳就是不动。
突然,殿门“哐当”一声被猛的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