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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小婶撒泼

第二天一大早,刘露雨就把父亲拉山上了。竹林里铺着厚厚的竹叶,走上去沙沙作响。刘露雨背着背篓,拿着锄头,亦步亦趋的跟在父亲身后。冬日的阳光透过竹叶,投下一小块一小块的光斑。“爸爸,我们可以挖竹笋了吗?”走到自家的竹林里,刘露雨放下背篓问。刘大山回过头,指指前方,比划了一下。“前面好?”刘露雨恍然大悟,“爸,你是专门给我留下的吧?”父女两又走了一段,刘大山开始挖冬笋,不一会就挖了一小堆,刘露雨刚开始有点找不到感觉,毕竟十几年没干过了,一小会也就习惯了。“够了,爸爸。我们回去吧。”刘露雨看着面前的一大堆冬笋,“我的肚子就这么大。多了没地儿放。”刘大山放下锄头,把竹笋归拢了一下放到背篓里。“爸爸,我来背。”刘露雨拉过背篓就转身,准备背起。刘大山利索的把背篓背好,拍拍刘露雨的头,指指锄头。“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背了。看不起人!”刘露雨嘟着嘴,提着锄头,跟父亲抗议。刘大山看着娇娇的女儿,眼中都是满满的暖意。

“大山,你快回家,你家弟妹正在你家门口撒泼呢。”刚到村口,张四梅就大着嗓子嚷了起来。“二大娘好。”刘露雨跟张四梅打招呼。“哎呦,小鱼回来了,又变俊了。”张四梅亲热地拉着刘露雨的手,“我说,你们怎么惹了你小婶那个泼妇?”“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生气我和我爸没去给他帮忙吧?”“原来是他家盖猪圈的事,她说让你们去帮忙给你多少钱一天?”“昨天小婶到我家,只讲帮忙的事,没提钱。”“真是占便宜没个够,他给那些建猪圈的一天30块钱,就是帮忙做饭的也15块钱一天.”张四梅鄙视的说。“这我不知道,我要快点,我怕我爸会吃亏!”刘露雨加快脚步,也顺势挣脱张四梅的手。

“昨天就跟你讲了让你去帮忙,你们可倒好,大门一锁,没影子了。一点兄弟情都不讲。”小婶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指着刘大山叫嚷,刘大山背着背篓,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你们一走就是半天,耽误这半天的活,下午你得补上。”小婶得理不饶人。“小婶,你们家盖猪圈,我爸去是情分,不去是本分,没道理上午不去,下午要多干活的。”刘露雨帮父亲放下背篓反驳道。“你小叔不是他弟弟,本来是一家人,帮家里人干活本就是理所应当!”“既然是一家人,为什么我家忙的时候,没见到小叔小婶来帮忙?”“你们忙的时候,我们更忙,我们一大家子人,可比不上你们。”“你这你们,我们的称呼,哪是一家子人。可见小婶心里还是没把我们两父女当一家人。”“你上了几天学不得了,跟我玩什么文字游戏?你们今天下午就得去干活,别想偷懒!”小婶把矛头指向他刘露雨,她觉得一项懦弱的野丫头居然敢跟她对嘴,心里极为不舒服,蛮横的要求。“不去,肯定不去!”刘露雨斩钉截铁的拒绝。“你不去,你爸得去,不然没人给他养老送终。”小婶威胁道。“怎么会没人给我爸养老送终,我是他女儿,给他养老送终,天经地义。”“就你?没听说丫头片子能给人养老送终!”“我就能,政府说了女孩也是传家人,我爸老了不会求你们的。”“哎呦喂,你了不得,大家都听着,小鱼讲自己给他爸养老送终。,今天大家给我作个见证”小婶立刻扯着嗓子对着人群喊。“我们等着小雨给大山养老送终。”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人跟着吆喝,“滚蛋,你们起什么哄呢?”张四梅骂了起哄的几个人。“小婶,你现在可以走了吧?我们还要做午饭呢。”小婶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不行,我差点被你给绕晕了,你们下午一定要去帮忙,否则我就让全村的人知道你们不讲情义。”“哎呦,古彩凤,你好意思讲别人不讲情义,你让大山帮忙一天给多少钱?”张四梅似笑非笑的道。“一家人,提什么钱不钱的。”小婶讪讪的说。“原来不给钱呀,怪不得勒逼着让大山爷两个去干活呢,感情是做白工啊。”张四梅装着恍然大悟的说。“小婶,你从昨天到今天从来没说做工要给钱的事呀,真是要我和爸爸白帮忙?”刘露雨也疑惑的问。“一家人,分那么清干什么?”小婶梗着脖子说。“也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好,我们去帮忙,不过既然是一家人,我这明年的学费,小婶是不是帮着出一点?”小婶一听刘露雨答应去帮忙,喜形于色,可是听到最后,笑容僵在了脸上。“对呀,你们一家人,干活不要钱,小鱼的学费也帮一点吧!”张四梅立刻追问道。“凭什么,小鱼又不是我们家的,她是老大捡的,是个野种,想要我给她出学费,做梦呢!”小婶反唇相讥,鄙视的看着刘露雨。“哎呦,谁砸我。”小婶突然跳了起来,一个笋子也落在地上。刘露雨一看,刘大山正拿着竹笋砸小婶,嘴抿得铁紧,眼睛里的怒火都快要燃烧起来。刘露雨赶紧过去拉住父亲,用手给他顺着后背:“爸,不气,我不伤心,我知道我是爸爸最珍贵的宝贝。”刘大山的气渐渐的平了下来,小婶早在父亲用竹笋砸她时就跑了。人群也渐渐的散了开去,刘露雨搀着父亲回到家里,又把背篓拿进来。“爸爸,我今天想吃竹笋炒肉,凉拌竹笋,笋丝鸡皮汤。”刘大山板着脸,端着茶杯,没动弹。“爸,爸,我饿死了,快给我做吧!”刘露雨缠在刘大山跟前搞怪的说,刘大山看着一心让自己开心的女儿,觉得没有什么能打扰自己和女儿的幸福,站起来,把背篓里的竹笋倒出来,那几根竹笋剥了皮,烧了开水烫了一下,又拿些肉,开始做菜,刘露雨跟前跟后的帮忙,最后刘大山嫌她捣乱,把她赶出厨房。刘露雨端了杯茶,坐在客厅看起了电视,放的是假期必放的《西游记》,刘露雨看得津津有味。

“爸,我给你讲一个不一样的西游记,怎么样?”吃饭的时候,刘露雨对父亲说。刘大山点点头,已经习惯了刘露雨吃饭时的叽叽喳喳。“话说孙悟空护送唐三藏去西天取经,半路却和牛魔王合谋要杀害唐三藏,并偷走了月光宝盒。观音大士闻讯赶到,欲除掉孙悟空免得危害苍生。唐三藏慈悲为怀,愿意一命赔一命,观音遂令悟空五百年后投胎做人,赎其罪孽。五百年后的一天,五岳山下的大漠之上风沙漫漫,突然来了一个奇怪的女客春三十娘-----------..至尊宝再次使用月光宝盒穿越,但是多次后产生故障,竟将其带回五百年前,这时紫霞仙子向他走来。”刘大山觉得女儿胡扯的很有趣,笑了起来。刘露雨见父亲重新开心起来,心里松了一口气。“还有下部呢,今天就讲到这里,‘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刘露雨模仿说书人的样子,敲了一下碗。刘大山敲了敲女儿的脑袋,开始收拾桌子。“不好听吗,干嘛打我?”刘露雨跳了起来,刘大山对女儿摇摇头。

傍晚的时候,小叔过来了,为小婶上午的话道歉,刘大山看到弟弟就绷起来的脸,才松了下来,小叔邀请刘大山父女晚上到他家吃饭,父亲看着刘露雨。“我就不去了,小叔,我爸年纪大了,让他少喝点。”刘露雨对小叔说。“放心,放心,我肯定不给他喝多少酒!”小叔连忙说。刘露雨知道父亲这顿饭一吃,明天就会去小叔家帮忙,在父亲心里是很看重自己的弟弟妹妹的,无论他们怎么伤害父亲,过一段时间,小叔姑姑好话一说,父亲又会心软。刘露雨不想父亲难做,就尽量让父亲回到家后能舒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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