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半月的时间仿佛转瞬即逝,早上起来,安雪晨觉得头昏沉沉的,她强撑着洗漱完毕,下了楼坐在餐桌前勉强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小片面包。
吃过早饭,安雪晨出了门,虚软的坐在去往公司的车上,感觉胃里东西直往上翻,她打开车窗,让风透进车内,这样感觉身体稍微舒服些。
想到段庭坚黑沉的脸色,安雪晨的心里有一丝歉意。她在心里说再有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她会在家好好休息。
一个星期后就是新品发布会了,设计稿已最终定稿,稿样已送到工厂出样。两天后看过样衣后即可确定最终的成衣。
安雪晨和孟泽最近忙的经常加班,有好几次晚上十点左右才回到家。段庭坚虽然什么也没说,但面色总是阴沉着。今天早上他直接让她在家休息不要去上班了,她坚持要到公司,段庭坚说要送她到公司,她仍坚持让司机送。
安雪晨知道孟泽对这次的设计系列注入了很多的心血,对这次的设计也心怀很大的期望。她更知道孟泽希望她陪他走到最后的落幕之时,让这次的设计划上完美的句号。
她想完成孟泽的心愿,她不知道这次结束后她是不是还会有机会和他再在一起合作共事了。
安雪晨已经觉察到自己最近身体上的一些状况渐渐开始反应,她已隐隐猜定,但她想再坚持几天,等发布会结束了,她会安心在家好好休息。
司机送安雪晨到公司门口,她下了车,觉得双腿发软,她强撑着乘上电梯,走进设计室后,她瘫软的坐到办公椅上。
孟泽看到她脸色苍白,端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里。
安雪晨接过茶杯虚弱地说了一声:“谢谢。”孟泽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她的额头上已起了一层细密的虚汗,孟泽一脸担忧:“雪姐,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我没事,一会儿没好了。”安雪晨软软一笑,抬起手把杯子递到嘴边喝了一口热水。
热水刚滑到胃里,安雪晨就感觉一阵恶心直冲喉咙,她猛地把杯子放在桌前,用手捂着嘴,站起身急步奔向洗手间,可刚到设计室门口,突然眼前一黑,腿一软,人便昏倒在地上。
“雪姐!”孟泽惊叫一声,疾步冲到安雪晨身旁,蹲下身扶起安雪晨把她拥在怀里。设计室里的两名助理也围了过来。
孟泽忧急地又叫了一声:“雪姐!”安雪晨面色苍白如纸,人已陷入昏迷中。孟泽刚准备抱起安雪晨,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冷沉的声音:“放开她!”
孟泽抬起头一看,段庭坚一脸阴郁,担忧而疼惜地望着他怀里的安雪晨,孟泽微微一愣。
在孟泽的愣神间,段庭坚已弯腰从他怀里抱起了安雪晨,急步往门外走去。
孟泽站起身,冲着段庭坚的背影喊了一句:“需要我帮助开车吗?”
“不需要!”段庭坚头也不回地断然拒绝。
孟泽眼里闪过一丝涩然的落寞,他缓缓走进设计室,失神的坐在了办公椅上。两名助理却惊异的半张着嘴,愣愣得站在设计室门口半天没动。
走进电梯,段庭坚望着怀里面色苍白如雪的安雪晨,蹙起了眉头,她在他怀里轻软的如同一片落叶,仿佛随时随地就会消散不见,段庭坚的眉头锁得更紧。
最近几天段庭坚已觉察出安雪晨面色的异常,今天早上更是看到她精神萎靡,面色苍白,他让她在家休息,她坚决不肯,要送她到公司,她又断然不同意。
她出了门,他的心就一直提着,司机送她出了大门,他也跟着出了门,等他赶到公司门口,正好遇到司机准备离开,从司机口中得知她的精神状况非常糟糕,他急步赶上楼,却看到她已昏倒在门口。
这个固执的女人,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段庭坚怜惜而有些气恼地把她往怀里搂得更紧些。
电梯下到一楼,门开了,站在门口的田雪正准备走进电梯,却看到了电梯内的段庭坚,她胸口一滞,面上刚想凝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却看清楚了段庭坚怀里正抱着安雪晨,她一愣神,段庭坚却看也没有看她一眼从她身旁擦肩而过,箭步如飞地抱着安雪晨往停在公司门口的车内奔去。
田雪愣愣地望着段庭坚的背影,他离开她永远是这么的决绝,她的心里泛起阵阵酸涩。
田雪愣站在电梯的门口好一会儿,电梯的门在她面前开关了好几个回合后,她才缓过神来,有些怅然的伸手重新按下电梯的上升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