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晨乘电梯下到地下车库,走了几步路,就看见了段庭坚的车。
他的那辆在国内极少数人才开的起的车,车身通体包括窗户玻璃都是低调而不张扬的黑色,但停在那里,就像他的人一样,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她慢慢走到他的车前,看到驾驶座上没有人,正在诧疑间,车后座的门忽然打开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上来。”
安雪晨无奈,只好扶着车门,坐了进去。刚坐定,车门就“咔”地关上了。
她侧过头,望了望旁边的段庭坚,他正冷沉着脸,双眸淡寒而凌厉地盯着她。
安雪晨转过头,垂下眼睫,不看他。
段庭坚俯过身凑近她,用手捏住她的下颌逼迫她看向他,声音冰冷而带着讥讽:“两年不见,段太太不会连自己的丈夫也不认识了吧?”
安雪晨仍垂着眼睫不看他。
段庭坚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她的下颌被捏出了两道红印,他的声音越发的冷沉:“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安雪晨吃痛地皱了皱眉,她抬起眼睫,轻轻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段庭坚讥诮地勾起唇角:“谈赞助,好像我总是在谈赞助的时候与你重逢啊?”
安雪晨把头往后一仰,用力避开他的手,身子往旁边移了移。段庭坚的身体猛然压向她,扳住她的肩,把她的头压在靠背上,手撑在她的头两侧,目光森冷而带着一丝怒意地盯着她。
安雪晨抬起眼睫静静地看着他,淡然道:“你想怎样?”
段庭坚半眯起眼,冷嗤一声:“我想怎样?我的太太抛弃丈夫,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你说我想怎样?是不是需要我对那个男人做点什么?”
“不是的,你别动他。”安雪晨立即否认,语气冷然。
段庭坚抿紧嘴角,眼眸里的寒意越来越浓。
安雪晨垂下眼睫,轻声道:“她是我朋友的弟弟。”
段庭坚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说话。
“他的姐姐孟菲是我的同学,他是雪阳的同学,我们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安雪晨轻咬了一下嘴唇,看见段庭坚仍没有说话,她迟疑了一下,开口继续道:“我离开没多久,遇到了孟菲,她的先生在国外进修,她在家带孩子,孩子和逸晨同岁,家里的房子空着,她让我和一起住,顺便一起带带逸晨。”
段庭坚眼眸里的寒意褪散了些,语气里仍带着一丝谑声:“是不是她弟弟和她一起住,你现在所在的这家公司是经过他推荐的,你们是同行?”
“恩。”
“这样,你就投怀送抱了?”段庭坚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安雪晨皱了皱眉:“他是我弟弟,和雪阳一样。”
段庭坚沉默着望着安雪晨良久,幽深的眼眸深不见底。忽然他松开安雪晨,坐正身体,眼睛望向车前方,沉声道:“你觉得让孩子缺少父爱,对孩子就是公平的吗?”
安雪晨一怔,坐直身子,把脸别向旁边,沉默了两秒钟,轻声道:“缺爱总比无爱强。”
“无爱?”段庭坚霍地转过头,目光如电般地射向她,幽暗的眸光里闪过一丝涩凉。他望着安雪晨良久,忽然调转回头,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再次望向车前方,他抿紧着嘴角,沉默着长时间不说话。
他为她做了这么多,给她两年自由思考的时间,耐心地等待着她的觉悟,甚至狠下心对她不伸出任何援手,私心里希望她能体会到他的好,没曾想到头来等来的却是她淡淡的一句无爱。
段庭坚的心头一片悲凉。
安雪晨转过头望了一眼段庭坚,低下头伸手去拉门把手准备下车。
段庭坚忽然伸手钳住她的手腕,扳过她的身体,把她重新压在靠背上,他把头抵着安雪晨的额头,冷沉道:“又要走?”
“你还要怎样?”安雪晨的声音依然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