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唐铭宇带她去了一家画廊,韩未未还有些好奇他要干嘛,直到他对店主说:“我那几幅画裱好了吗?”“好了。”店主从里屋拿出几幅裱好的画,递给唐铭宇,“你认真的?还真弄了。”韩未未看着他接过画,“我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你以为我只是随口说说吗?”唐铭宇突然严肃起来。
“我忽然觉得你也挺傻的。”韩未未嘴角带着浅笑,说到做到的行动派,她的阿宇,怎么那么让人喜欢,看着他抱着裱好的画,认真的模样,傻傻的,又好可爱,“阿宇,你那么好,为什么没有更好的人陪你?”韩未未搂住他的腰问,“你不就是那更好的人?”唐铭宇努力挪出一只胳膊揽住韩未未的肩膀。
“除了我之外更好的人。”韩未未仰起头看着唐铭宇的脸,“除了你之外,我不会考虑其他人,再说,谁会比你更好。”唐铭宇的情话说的越来越有水平了,“我哪里好?我怎么不知道?”韩未未听着他的情话,有些不满意,好像很套路,“我觉得好就好了。”唐铭宇用力揽紧她的肩膀。
这句话听来就觉得没那么套路了,相反很真诚,“你现在情话技能真是满满的。”韩未未的手在唐铭宇的腰上用力地掐了一下,唐铭宇皱了一下眉毛,“只是实话实说,情话这样说很不浪漫的。”唐铭宇的手触摸着她的的侧脸,的确,这种情话,很朴实,很简单,所谓爱情是互相的,不就是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对你好,你也对我好。
唐铭宇送韩未未回学校的时候已经快9点半了,“听颜硕他们说,你最近熬夜了。”韩未未侧头看着开车的唐铭宇,“嗯,没事,反正也睡不着。”唐铭宇专注地开着车,白衬衫的袖子卷起露出健壮的手臂,“为什么睡不着?我就睡得很早。”韩未未眉毛疑惑地皱着,“你想知道?”唐铭宇眼睛里闪过熟悉的狡猾。
“咳咳。”韩未未干咳了起来,看着唐铭宇那又准备挖坑的眼神,“未未,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什么都不用做。”唐铭宇侧头看着韩未未,盛满了整个星河的眼睛,他的眼睛,纯净而真挚,“我当然不会什么都不做,我会对你很好很好,一辈子的好。”韩未未的手摸着唐铭宇的脑袋,柔情似水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唐铭宇。
“韩未未,希望你和我一样,说到做到。”唐铭宇看着她微笑着,“我会的。”韩未未认真地点着头,就像之前和唐铭宇妈妈打电话一样,对方明明看不见,她却傻傻地拼命地点着头。
唐铭宇看着她点头,又再次忍不住放肆地笑起来,眼睛里都是满满的开心,“你不要笑了。”韩未未嘟囔着,脸耷拉着,“只是觉得你和我妈打电话的样子实在傻的可爱。”唐铭宇收住了笑意,接着认真地开着车。
到学校门口,韩未未正在解安全带,一边说了句:“再见,路上开车注意,要早点睡。”韩未未感觉身边的人沉默着,她抬头,对上唐铭宇不舍的目光,“不要这样看我,明天还会见的。”韩未未看着他,唐铭宇的大手捧住韩未未的脸,一个轻柔的吻,吻在韩未未的额头上,充满眷恋的,温柔的不可抗拒。
“晚安。”唐铭宇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低沉的暗哑的,“嗯,晚安。”韩未未离开他的怀抱,下了车,韩未未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唐铭宇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车,身子半靠在车上,清冷的晚风,吹着他的衣角,吹着韩未未的长发和裙摆,吹着唐铭宇脸上一抹轻浅的微笑,和暖心的弧度。
走在回女生宿舍的路上,经过篮球场,韩未未嘴角带着笑,突然从路灯昏暗处走出一个人,那人颀长的身姿,他的脸笼罩在如迷雾的光线里,韩未未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觉得那个身影如此熟悉,直到她走进,看见路灯下立着的那个人,她所有的快乐和甜蜜瞬间消失殆尽。
言士恺的脸在微光里,依然俊美如松,但是脸色有些苍白,他的眼睛里带着灰暗,“学姐躲我很久了。”言士恺缓缓开口,没有像之前叫她未未,而是礼貌地称呼为学姐,“你应该知道了,我男朋友也是这个学校的,他是……”韩未未还未说完,就被言士恺打断,“大三建筑系的唐铭宇。”言士恺平静地说。
“既然你都知道,那放弃吧。”韩未未抬头看着他,“唐铭宇高中和我同校,都是G大附中的。”言士恺一字一句地说,韩未未愣住,“我和他虽然不怎么熟,但是见过不少面,他那个人虽然孤傲,但有孤傲的资本,可以年年全校第一的风云人物,十几岁就有建筑设计方面的过人天赋,不愧于我爸爸给的建筑天才称号,我还没和他同校就听过他的大名。”言士恺说着,眼睛带着些佩服,同时还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在里面。
韩未未听到他这句话里,一个关键词,他爸爸,所以何之诺随口一说是说对了,言士恺的爸爸真的是教育局局长——言长亦,“我很喜欢他,任何人都比不了。”韩未未抬头毅然决然地说,言士恺无所谓地笑了笑,他的笑带着一丝不屑一顾,“那又如何,我说了我不在乎。”言士恺低头靠近韩未未。
韩未未不自觉地后退,光影随着韩未未后退的脚步流转着,在言士恺脸上的光线也由明变暗,韩未未的背撞到护栏,言士恺拉住她,韩未未刚想挣脱他的手,言士恺突然胳膊一用力,韩未未就直直撞入他的怀里,他的手抚上韩未未的头发,韩未未的嘴唇贴在他的胸膛。
言士恺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刻,他日思夜想许久的,那照片里的女孩,那一秒钟的错过,那瞬间聚焦的镜头下她的眼睛和脸,此刻她就在他的怀里,“言士恺,你放开,我是你学姐。”韩未未推着他,可惜他的手臂越箍越紧,“未未,你感受清楚,我不是你当初爱的苏晓晨,不要因为我和他有一心半点的像,就把所有的敌意和排斥,转移到我身上。”言士恺的话让韩未未反抗的动作,和涌入眼眶的眼泪都停住。
苏晓晨,苏晓晨,初恋究竟要影响一个人多久?是不是要如影子一样跟随一生?
“言士恺,你疯了,最后一次,你放开。”韩未未的眼神冷凝,所有复杂的感情都收入心底,昏暗的路灯,黑暗的角落里,他和她的纠缠和对峙,“我可以现在放开你,可是心里不会放开,未未,我是疯了,所以你告诉我,鬼迷心窍的爱要怎么解?没错,喜欢上你,你觉得荒唐,我也觉得荒唐,可是怎么办?我就是喜欢了。”言士恺放开她,盯着她的眼睛,每句话都像一声巨雷,敲打在韩未未的心底。
鬼迷心窍,喜欢本身就是鬼迷心窍,有些人,你说不上来哪里好,可就是谁都替代不了,鬼迷心窍,有些人,你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你却不知不觉着了魔,鬼迷心窍,你明知是无解的答案,你却偏偏要喜欢。
韩未未低着头沉默了许久,而言士恺就那样站在她面前,他的身体映在灯光里有些落寞,有些伤感,两个人沉默着,空气如同凝结,突然韩未未的手机响了,韩未未如获大赦,是林佳妮打来的,“未未,你怎么还不回来?”手机里传来何之诺的声音,韩未未冷静地回答:“嗯,我快到宿舍了。”
韩未未挂了手机,没有去看言士恺的表情,韩未未低着头语气很轻如这个初秋的夜风:“言士恺,很谢谢你喜欢我,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喜欢的人现在和未来都只会是唐铭宇。”韩未未从他身边擦肩而过,长发发尾被风吹起,刚好滑过言士恺的侧脸,“我也还是那句话,你喜欢谁与我无关,我喜欢你与你无关。”言士恺侧头看着她的背影,夜风把他的话带到韩未未的耳畔。
第二天,韩未未上完课,刚下艺术系的楼,就看见唐铭宇穿着白衬衫靠在铁树底下,(为什么会种铁树,因为铁树开花很难呀。╮(╯▽╰)╭)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而他的眼睛很快就看到了韩未未,他微笑着,韩未未整理了一下情绪,笑着小跑过去,唐铭宇没有说话,直接拿过韩未未手里的几本书,接着光明正大地揽住韩未未的肩膀。
“你不忙么?”韩未未抬头问他,“忙,不应该成为不陪女朋友的理由吧。”唐铭宇微笑着,低音炮的嗓音低沉而迷人,“咳咳,我是不是该给颁个中国好男友的奖。”韩未未的手用力地掐着他的胳膊,唐铭宇曾抱怨看似柔柔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韩未未手劲特大,特别掐他肉的时候,唐铭宇越说,她越掐。
“嗯,应该给个奖,毕竟我,近可深吻,远可张望,多么痴情的男子。”唐铭宇低头在韩未未的耳边说着,韩未未脸一红,直接一巴掌拍在唐铭宇脸上,这个家暴之事,是事实,不过‘痴情’的唐铭宇定义为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深处用脚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