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韩未未提出的同床而睡,唐铭宇以一个韩未未无法拒绝的理由而拒绝了,他说:“我怕我忍不住和你生小孩。”一句多让人遐想的话,可是唐铭宇就是能够说出口,真是无耻地赤果果的。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唐铭宇已经不在了,换了一条红色无袖中长裙,客厅里,只有刘香抱着初晴坐在沙发上,“铭宇去跑步去给你买早点了,陆序先去学校带那群孩子了。”刘香怀里的初晴头转了转,一对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韩未未。
韩未未冲着她一笑,那孩子也笑了,还把肉乎乎的手伸了过来,“她快一岁了吧?”韩未未把食指伸到她手里,初晴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咯咯……”初晴笑出声来,“初晴很喜欢你呢,陆初晴叫阿姨。”刘香逗弄着自己的女儿,母爱洋溢的画面实在让人感动,韩未未记得她爸爸曾经说过:“你妈妈当初要生你的时候怕得不得了,生的时候在产房里大喊大叫地叫痛,但是把你生下来,看你那么健康漂亮,你妈妈笑的比谁都开心,之前的痛,之间的害怕都没有了。”
韩未未刷了牙,洗完脸,按照刘香描述的路线,去找唐铭宇,乡间的羊肠小道乱的很,韩未未走着,小树林的空气特别好,她沿着这条树林的路,向前走,上了个陡坡之后,看见了水泥路,路上都是些三轮车,自行车,偶尔才会有汽车驶过。
韩未未感受着早上八点的阳光,柔柔地照在脸上,这个小山区虽然条件不好,但是就是因为不繁华,才有它的质朴无华,没有城市喧闹,没有空气污染,空气都好的过分,韩未未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有些旅行者到某个地方旅游,就会用玻璃瓶装满这个地方的空气。
韩未未享受着这一切,按照刘香说的走了那么久,都没有看见唐铭宇,韩未未意识到自己可能迷路了,摸了摸衣服,又想起今天穿的是裙子,根本放不了手机,所以也就没带手机,忽然间就慌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身边也没有唐铭宇,所有的安心和平静都是和唐铭宇相关的。
没了他,想平静下来都难,爱给人勇气,失去了又让人畏惧,如果求助路过的人,又有些不保险,韩未未开始安慰自己,决定原地不动,毕竟这样唐铭宇找她会比较好找。
韩未未看到路边一个被人砍掉的树桩,她坐在上面默默等,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之久,韩未未觉得有这么长,她一直低着头,数着地上爬来爬去的蚂蚁,“未未。”熟悉的低音炮男音,韩未未期待地抬头,站起来,唐铭宇的脸上鼻头上全是汗,头发上的汗滴在阳光里闪着光。
有些担心地看着韩未未,他从自行车上下来,车直接倒在一边,直接抱住了韩未未,他的手摸着韩未未的头发,唇吻在她的头发,韩未未抱住他的后背才发现唐铭宇的衬衫都被汗浸湿了,“你吓死我了,你知道么?我以为我把你弄丢了,我又想起之诺说的你有些路痴,我就更害怕,以后我离开,你不用寻我,你只用在原地等我就好。”唐铭宇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的胸膛贴着韩未未的身体不断起伏着。
韩未未感觉到他可能是哭了,准备推开他看看,可是唐铭宇就是固执地不肯让她看,”你是不是哭了?”韩未未拍着他的背问,“我没有,而且在你面前哭很丢脸好么?作为一个男人在你面前哭,我还要不要混了。”唐铭宇有些犟嘴地强调自己没哭,傲娇的语气让韩未未忍俊不禁。
“知道你会来,知道你会找到我,所以我等。”韩未未的话认真而坚定。离开他的怀抱,看着唐铭宇的表情恢复如常,看上去就像没哭过一样,“上来,带你回去。”唐铭宇骑上自行车,两条长腿搭在自行车的两边,韩未未笑着坐上去,自行车在那些纯真年代,男孩子带着女孩,男孩子骑着车跟女孩说着话,女孩子从后面抱着男孩的腰,脸贴在男孩的背。
这个画面,韩未未这样想着她也这样做了,其实未必要那些奔驰宝马,简单一点不是很好么,可以那么幸福,就像现在,韩未未的脸贴着唐铭宇的后背,闭上眼,“阿宇,其实来这里比去哪里旅游有趣多了,因为我们可以那么近,我可以那么无所顾忌地依赖你。”韩未未一边说,一边手臂更用力地环住唐铭宇的腰。
“未未,你听过一句话没?真正的爱,是享受得了繁华,也接受得了平凡,熬得过贫穷。”唐铭宇说着把手握在韩未未的左手上。
“这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韩未未反抓住唐铭宇的手,小声地问,“有,不过要先打电话给陆序他们,告诉他们找到你了。”唐铭宇停了下来,从宽松的牛仔裤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给了陆序:“陆序,我找到未未了,她没事,你告诉香姐让她不要担心,我带她走走就回去。”看着唐铭宇挂了电话。
回头看着韩未未,手有些用力地捏了一下韩未未的脸,“下来。”唐铭宇说着,韩未未下来和唐铭宇并肩,手主动地牵上唐铭宇的手,温顺地靠在他的肩膀,“未未,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喜欢你,和你在一起之后是爱你,子寒说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喜欢只是喜欢,爱是非你不可。”唐铭宇低头看着两个的影子里紧紧牵在一起的手,希望永远都这样多好。
“阿宇,余生请多关照。”韩未未踮起脚尖在唐铭宇的耳边说,“好。”唐铭宇的脸贴在韩未未的头发上,真的为什么没能早点遇见你,如果早点遇见你,那么一切会不会不同,你没遇见过苏晓晨,我没遇见过肖雨婕,不过还好,我们没有错过彼此,愿相爱,不错过,愿余生,与卿度。
唐铭宇带韩未未去的地方,是座石板桥,桥下面是河,就像诗句:小桥流水人家,正值夏季水流很急,看着唐铭宇脱了鞋,韩未未学着他脱了鞋,当脚触碰到水的时候,一阵凉意袭过脚心,“水好凉。”韩未未的小脚扑腾在水里。
“我去年也坐这里,只是身边没有你,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这里。”唐铭宇的大脚安静地垂在水里,安静地回忆着,“去年这个时候我高考才结束。”韩未未侧头盯着唐铭宇,他低着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韩未未把侧着身子把头低下去,为了能够更清楚地看清唐铭宇的表情。
“你注意点,别掉水里了。”唐铭宇拉住她,让韩未未坐正,“未未,我可以问你个问题么?”唐铭宇的眼睛盯着韩未未的眼睛,“行,你问。”韩未未眨眨眼说。“我和苏晓晨,你爱谁多一点?”唐铭宇有些没底气地问出这样的话,他的眼睛里带着期待。
如果记忆没有偏差的话,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后,唐铭宇第一次这么正式问到苏晓晨,还让她在他和苏晓晨之间做个比较,的确,前任一直都是很多情侣之间比较避讳的话题,聪明的人从来不会去问关于前任的事。
而唐铭宇无疑是个聪明的人,可是他却问了,在他的眼睛里,韩未未读到许多,期待,期待一个他所期望的答案,不自信,他不确定她究竟更爱谁,谁更重要,前任和现任避讳却无法避免。
“阿宇,曾经我也很爱苏晓晨,可是这段感情随着他的劈腿付之东流了,就像你说,不能在一起的人都是错的人,阿宇,我也很爱你,很怕失去,就和你一样我也患得患失,但是我所期许的是我们的将来,苏晓晨是我的过去,而你是我的现在和余生,我想过将来所有的画面都是与你相关,与我共度余生的只有你。”韩未未认真地给了她心底的答案。
唐铭宇听完这些话,眼睛渐渐亮起来,满满的眼睛里倒映的全是韩未未,唐铭宇慢慢地把头靠在韩未未的肩膀上,“未未,在我爱你的每天里,我的心都在你手里,我开心与难过,一直都在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里,我可能因为你一句话飞上云端,也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坠入地狱,难怪都说,喜欢就是你的弱点,喜欢就是你的心不再属于你,再也不受你自己的控制,而是那个你爱的人在左右你的情绪,从此就有无法掩饰的软肋,同时也有盔甲,你会因此而坚强,也会因此而绝望,爱是救赎也是毁灭。”唐铭宇靠着韩未未的肩膀,一字一句说的那么专注。
“阿宇,不要那么深沉好么?你这样我都感觉你可以去出书了,好像情圣。”韩未未戳着他的胸膛,“未未,你错了,所谓情圣是可以在爱情里收放自如的智慧者,像我们这样都属于爱情里的低能儿。”唐铭宇抬起头,手抬起韩未未的下巴。
“阿宇,所以我们是两个低能儿在一起了。”韩未未注视着唐铭宇的脸,好像是这样,两个曾在爱情里受过伤的人,就像孙燕姿《遇见》里的歌词: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我们也曾在爱情里受伤害,我看着路,梦的入口有点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