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她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你确定你要抛弃你那世界名牌跑车来跟我一起挤公交车?”
许昊天下意识的剔了一眼不远处的临时停车位,无所谓的笑道,“我上次开回去就被我老妈臭骂了一顿,反正也是组装过的,性能太差,我正在考虑换辆真正的跑车,到时候载着你开遍新城的大街小巷,到了下午就去你最喜欢的那个海边,手牵手漫步在沙滩上,谈天,说地……”
“你这是什么逻辑!”汪芷涵连忙开口打断他的自我陶醉式的幻想,“照你这样挥霍,再大的家业只怕也经不起折腾,怪不得你妈会说你!”
“放心吧,芷涵,我将来养活你一定没问题的!”
俩人说的话完全对不上号,汪芷涵知道他是故意的,索性闭了口。
只是这世上偏偏有那么一句话叫做怕什么来什么,就在这两人一个比一个更有耐心的坚持近一个小时之后,才有人传来消息说前面的路况坏了,汪芷涵郁闷不已时,却正合某人的意,开动车子的一霎那,许昊天心下还暗暗得意今天推掉的那个案子实在太有先见之明了。
夜幕渐渐降临,车子绕了道,原来不算远的路程也因而耽搁了不少时间。只是他有执拗到底的决心,她有心底掘不出的痛楚,而这一切彼此又都心知肚明,说得再多反而成了多余。
最后,一路无话。
初秋的夜来的似乎渐渐快了,到小区时夜色已转浓,汪芷涵推开车门下了车,许昊天已经从另一面走了过来,径直来到她面前,开口的话半真半假:“要不要请我上去坐坐?”
汪芷涵下意识的望向夜色:“都这么晚了?”
她的犹豫一丝不落落入他的眼里,许昊天扬扬眉,突然就笑了出来,“逗你玩的,上去吧,我看着你。”
汪芷涵涩涩一笑,倒像是为了掩饰什么,没有因此作过多的交谈,抬头轻轻一句,“那你,开车小心。”
许昊天微笑着点头,看她一步步上了楼,直至消失在拐角处,目光还盯着那道空悠悠的楼道,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不见,衬衫袖口下的双手越握越紧。
汪芷涵上了楼,正开门的时候隔壁家的大婶刚巧打开门从里面探了头出来,看见她时笑着打了声招呼,汪芷涵浅笑着点点头,那人又多看了她两眼这才又笑眯眯的缩回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汪芷涵被这一声震得有些莫名其妙,平常这一家子不是都睡得挺早的吗?今晚倒是稀奇。
想着,也没做他想,转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在玄关处换下鞋子时一不小心险些撞倒了墙角的发财树。
这还不是詹雨昕的杰作,说什么据她专业水准来看,玄关处就应该放发财树,洗手间要放虎尾兰,结果她的卧室就被她弄来了一株仙人掌,汪芷涵实在郁闷,她在客厅养常春藤就算了,卧室养一株仙人掌,她是怎么看怎么别扭,没想到有一次她那群画画的朋友同学来家里做客时竟然也连连称赞,末了汪芷涵也只得以与苏海若相同的话来反驳她,果然搞艺术的人都是疯子级别的人物,詹雨昕却是不紧不慢的一句话就给她驳了回来,她说,姐,你不也是弹钢琴的吗?
自此汪芷涵语塞,从此再没提过这件事。
摇了摇头不再回想,习惯性的要去开灯,鼻端突然一阵淡淡的烟味,似有若无,熟悉又有些陌生,下意识刚要奔进厨房时,头脑一个激灵才记起雨昕今天给她打过电话说要和同学去聚会。
在黑暗中愣了好一会儿,双手有些发抖的缩到身后半晌才摸到门后面的扫帚,借着黯淡的月光,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紧了紧手里的扫帚,蹑手蹑脚的顺着烟味来到客厅,抬眼瞬间目光却突然定在了阳台上直身长立的背影上,在月光的映衬下,那英挺的背影满是光华,她吓得一个趔趄,手上的扫帚已经哐当一声一下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