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到家的第一个清晨,目光呆滞的六妹话特别少,她背着包，手里抱着一本书,安静地坐着公车，跟他回家。已近金秋他的偏远故乡蓝天白云,
田里吱吱稻穗敲打着风声,见不到小桥流水人家,每个城镇攀比着繁华,车窗外的青山连绵起伏伴着自己的视线不停地奔跑,那空中弥漫的味道,能把任何哀愁迷倒,她的思绪被迷倒在这荒凉之中,而小齐每近一步就多了一分感伤,他回的家里什么都没有。
“下车吧,到家了。’
六妹下车四周看着,一排排的六层楼,整洁安静.空气清新的像是雨后,暖暖的微风阵阵在耳旁拂过。
“七哥,我耳边好像少了很多东西呢？’
小齐定住视线用心仔细听。
“是少了很多东西,很安静是吧。’
她微笑着闭起眼睛仰头,任阳光刺着脸庞。
“是安静,安静的都可以听见小鸟唱歌,好像五姐。’
小齐看着她陶醉的样子淡笑“我们这,紧挨着市里,过几年可能就不会这么安静了。咱们先回去,明天我带你四处看看。’
“走吧,我现在就要欣赏一下。’
小齐为奶奶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这栋房子,进门四十平的客厅,在客厅中间挂着故人相片,丽姐母亲经常过来打扫,屋内很整洁,老红色沙发,木制茶几,长时间无人居住,散着些许霉味。小齐很想家,但他回来会更想家。
“七哥,这就是你家呀,很宽敞呀不错嘛。’
小齐接过行李,背包。“我的钱在你们那也就买个洗手间,在这却可以做更多的事,找地方坐吧都是干净的,丽姐让姑姑刚来打扫过。’
六妹在屋内四处瞧着,到遗像前面停住了,阵阵凉意地看着,这就是养大七哥的人噢。旁边各种样的玩具,卡片,六妹看着新鲜。
“七哥,你也玩这些呀？’
小齐把所有窗子打开通风,看六妹手里的动物卡片好奇翻着,“六儿,我也是有童年的,小时候我很贪玩的。’
六妹又拿起两只老鼠玩偶“你还爱老鼠？你是大米么？’
小齐接过玩偶笑说“这是舒克和贝塔,你才是没有童年呢。’
六妹想了想,两只老鼠是什么？不是老鼠爱大米么。
“我的童年,你肯定也不知道。’
“你童年呀,应该是美少女战士,和双节棍吧。’
她突然有些伤感,拿着老鼠玩偶瘫坐在沙发上,拼命回忆着童年。
“我童年是每天被父亲带着打牌,把酒店当家。再就是被扔到梅姐家,跟着梅姐屁股后面到处走。’
小齐知道她家人不在身边,不小心说到她痛处,她内心太孤独了。
“现在她也喜欢你跟着她到处走吧。’
“当然了,她去哪都愿意带着我,就是时间太快了。她早就该结婚了,结婚以后我就没有人跟着了。’
“早晚的事儿,昨晚和你说的你忘记了？你要抓紧时间了。’
六妹心想唠叨七哥又来了“哎呦,我还有梦想呢,不要再说了我困了。’
“你姐说到机场了,也就三个小时到,我给你换上床单你先休息。’
六妹横躺在沙发上,眼神疲惫“咱们坐十多个小时,她才三个小时,真不公平。’
“是不公平,她来了不让她睡觉,我先给你换床单去,稍等一会就能睡觉了。’
小齐心想,知道你来肯定不能坐火车,让这女孩跟着熬一夜,脸色苍白,好像心情也不怎么样。’
她在沙发上躺着,不经意地看着墙上挂的相片,越看越不对,奶奶怎么像在笑呢？阵阵冷风再次来袭,惊的六妹大叫。
“七哥,奶奶,奶奶笑了。’
小齐听见她叫声赶紧跑出来,只见她蜷缩在沙发上,头向里面藏着尖叫着,又看看挂着的相片。
“别怕没事呀,你这个胆小鬼。你看看哪有笑,你是不是一直盯着看了？’
她转头皱着眉眼睛躲闪着偷看状。
“是呀,我一开始看着挺慈祥,后来她就对我笑了。’
小齐笑着蹲在沙发前劝着,“正常,你看久了就眼花了,要不就是你看鬼片看的太多了。’
六妹越想越恐怖,从沙发起身跑进卧室。“快来给我铺好,我不要在客厅坐着了。’
小齐贴近奶奶相片，微笑着自言自语。“多慈祥,还把她吓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