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凌潇却笑着看向窗外,似是在自言自语:“过去了吗?真的过去了吗?七弟,你知不知道,她在哭啊!我们俩从小就把她当作宝贝,最舍不得看她难过,可是那天,就连我送她的绢帕,也换不回她的一丝笑容。”
“绢帕?”闻言,楚秦明显的一愣,他箍住凌潇的肩膀,不解的问:“什么绢帕?你送了她一条绢帕?”
“是啊……”或许是真的有些醉了,凌潇说出的话变得没遮没拦,他说,“我之前央求风叔叔替我交给漫罗,我早就猜到父皇不会让我如愿的,他说过,我娶谁都可以,可是就是不能娶漫罗。但是我不听,你猜猜我在那条绢帕上写了什么?是‘三哥所爱,等汝归来’啊!可是现在,我却失信于她,娶了东方落……”
楚秦猛然站起来,抓着凌潇的肩膀猛烈的摇,他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怎么会送给她这么几个字……那么漫罗呢?漫罗什么反应?三哥,三哥你说啊!”
凌潇趴在酒桌上,枕着一条手臂自嘲的笑:“还能有什么反应?我们让她伤心了,楚秦,你都没有看到她的那个表情,她……”
楚秦再也没有注意到凌潇后面说了什么,他惊异,却颓废的垂下双肩。他想对天长笑,笑自己的愚钝。他本就明了三哥对漫罗的感情,还只是自作多情的认为他不会这么快就告诉她,却没想到,自己又被他狠狠地丢在了后面。
从小的时候开始,漫罗对三哥就比对自己好,他每次都选择默默的忽略她看向凌潇略带异样的眼光,只道是小女儿家心智并不成熟。他自忖不论是学识还是家世,不比凌潇差下多少,加上姨母这一道关系,定能够来个亲上加亲。
可是……楚秦低低的笑,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他终究还是又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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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落自己收拾妥当,听老嬷嬷说,今日是夫君带着新媳妇去给长辈敬茶的日子,偏偏凌潇没了踪影,她再着急也没办法。
左等右等,一众被派出去寻人的小厮都灰溜溜的跑回来复命,却个个低着头惭愧的不敢看她。东方落自嘲的笑了笑,不再打算等下去,于是对着一旁侍候的侍女说:“走吧,莫要让皇上等久了,责怪我这个儿媳妇不懂规矩。”
凌墨的确已经在灵责殿等候了多时,自从昨晚婚宴开始,他的眉头便没有一时能够放松的舒展开来。果然,在看到只有东方落一人进殿请安的时候,那两道剑眉眼看皱的更紧了。
挥挥手屏退了闲杂人等,他这才沉声问道:“落儿,皇儿呢?怎么就你一人前来问安?”
东方落双膝一跪,给凌墨重重的扣了三个响头才说:“启禀父皇,昨日里皇子酒醉,本身睡的就迟了些,再加上……”
说到这里,她不禁一羞,红着脸低下头去,半晌才接着答道:“再加上他在昨晚在床弟上着实孟浪了些,所以今日头痛欲裂,是臣媳心疼才不叫人唤醒他的,如果父皇要怪罪,就怪罪臣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