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天地,风漫罗睡的昏昏沉沉,丝毫没有听到他人的召唤。
“姑娘!这位姑娘,你醒一醒!”
“姑娘!姑娘你现在可否好点了?”
好似在悬崖中挣扎,前一刻的混沌还未散去,又不知是谁在不厌其烦的打扰她。
风漫罗勉强睁开双眼,这才发现,自己正披着一件栗色衣袍躺在灵池边。
北风阵阵,她浑身都湿透了,在寒风中,不停地瑟缩着单薄的身体。就连那张一向红润的樱桃小唇,在此时此刻,也全然变成了骇人的紫色。
“我……我怎么了?你……你们是谁?……咳咳……”
饶是已经冻到浑身发抖,她也没有忘记警惕的看向蹲在她身边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只穿着一件乳白色的内衬衣衫,头顶上束了高高的发,双目清明,有着俊逸的面庞。他的笑看起来是那样的温暖柔和,好似冬日和煦的朝阳,令风漫罗不由得怔愣在当下。
另一个,大概是那位公子的随从,一身小厮的打扮,目光并未多注意她,只是不停地为白衣男子递着些瓶瓶罐罐。
看到她睁开眼睛,那白衣男子高兴的咧开嘴角。只见他丝毫没有估计男女之间的忌讳,反倒是将风漫罗揽在胸前,用并不算宽广的肩膀替她遮挡住持续不断的烈风。
“姑娘,你还冷不冷?此地湿气太重,火生不起来,你可有住所?我带你回去可好?”
漫罗还未完全回复意识,只是有些呆呆的盯着他问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谁知那人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反而自顾自的说:“姑娘,你的身子本就不调,阳气太虚了些。再加上这是葵水初来,不应再受了凉。方才你疼得晕倒在池子里,还好有我的侍童发现,否则,这样冷的天气,你怕是熬不了几个时辰了。”
漫罗渐渐听明白了三分,于是她不禁皱眉反问道:“是你救了我?”
那男子淡然一笑,温柔的回答说:“谈‘救’尚且说不上,只是顺便替姑娘运功驱了寒气。对了,你阴气太重,我这里有些止疼外加补阳的药丸,姑娘若是不嫌弃,就收着用来调养身子吧。”
说着,白衣公子从一旁的小厮手中接过两个小小的青色瓷瓶递给她,眼见她狐疑的目光,还笑着将瓶塞打开对她说:“如果姑娘怕这器物中所盛的是毒药,我不妨先吃给姑娘看看。”
“不……不用了。”漫罗赶忙挥手制止说,“公子既然有心救我,我又岂有怀疑这药丸的道理?只是……只是想必它们太过珍贵,我不好劳烦公子的。还有,不管你们是谁,先快些出林吧,如果一会儿被那些士兵看到了,你们恐怕就走不了了。”
果然,漫罗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些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那位沉默片刻的侍童显然也意识到了时间的紧迫,只见他低声朝白衣男子说道:“公子,这位姑娘说的有理,我们是时候离开了,晚了怕是有麻烦。”
白衣男子点点头,先是将那两瓶药丸硬是塞进风漫罗的怀里,随即又从胸前掏出一把短笛交给漫罗说:“姑娘,相识便是缘分,在下是个相信命运之人,如今,便将这把短笛送给姑娘当作信物吧。日后,姑娘如若有难,只需吹吹此笛,或许,我就在不远之处也说不准。”
然而,还未等漫罗反应,那一旁的侍童便在看到短笛后瞬间一愣。可是时间紧迫,他也着实顾不得其他,只得拉着白衣男子匆匆离开。
倒是风漫罗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不由高声问了一句:“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只听那人好听的回答自风中传来:“回姑娘,在下姓月,单名一个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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