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房中,拈花却一脸沉重,科少先问道:“师傅也觉得此间有些古怪”?
拈花点点头,疑道:“枯木大师看起来必无异样,而这寺中僧人也不像渔夫描述的一般,这其中定有什么古怪”。
科少先道:“难不成是哪渔夫骗我们的”。
拈花摇头道:“不可能,渔夫所言定是非虚,只是我们所见尽是虚空”。科少先急忙补到:“师傅所言,是说。。。。。。”。
还没等科少先讲完,拈花急忙打断,道:“不可妄加猜测,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科少先见师傅如此说来,自然不在多说,只见拈花站在窗户前,眼神深邃,不知想些什么。
羽浩方才筋疲力尽,睡了一觉,刚刚醒来就听到他们的谈话。这一路上来,他们说的话,羽浩都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禁微微起疑,自己年幼时就听说这枯木好生了得,这好好地法门寺怎么会生出个妖怪来呢,真让人匪夷所思。
用过晚膳,拈花被请去与枯木相论佛法,而科少先百无聊懒,在屋子呆了片刻,却见窗外墨竹挺翠,鸟语花香,汔人心脾,心下突生一片祥静,便想去探个究竟。一眼瞥见桌子的妖葫,想了片刻,还是将这葫芦别在腰间,科少先整理片刻,便推门而出,顺路向后院而去。
刚走没几步,却听见一阵声来;“科施主,请留步”。
科少先回头看去,却是叶若,慢道:“不知大师叫我,所谓何事”。
叶若淡然一笑,到:“施主此是夜已深了,不知将往何处而去”。
科少先道:“哦,我只是见这后面景色优美,想去看看”。
叶若笑道:“原来如此,施主还请小心,近日里妖物屡屡出现,危害百姓,不可不防啊”。
科少先眉头微皱,细细的看了他一眼,慢道:“不劳大师费心,我看会就回去”。
叶若道:“如此最好”。说罢,远身而去。
科少先看着叶若远去的背影,虽然一言不发,却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压抑之感,整个寺院徒然变得诡异,像是一头蛰伏在黑暗的猛兽。饶是羽浩听到这叶若之话,心中也泛起了咕噜,这叶若明明就是话里有话,但又猜不透他到底想说什么。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科少先听得细明,竹林里传来微弱的声响,不禁叫道:“什么人”。回头看去,只有月影婆娑,竹影斑斑,哪里有半点人影。
科少先觉得此间定有蹊跷,疾步走入林中,细看四周,突厥背后黑光一闪,赶紧回过头去,眼角瞥处,之间一团黑影向林子西北方向疾驰而去,科少先想也不想,紧追而上。羽浩呆在葫芦,登时感觉整个葫芦左晃又荡,天旋地转,直觉恶心,心中不禁大骂,这小子怎么练路都不会走了。
半响过后,科少先已追出寺外,两人如此一前一后,不觉间已到了半山腰间。
那黑影似乎察觉到背后有人,不禁放快了脚步。科少先哪里容他如此轻易逃走,近日来这里发生的古怪事情,说不定与此人又莫大关系,再说他行踪诡异,于情于理,都要将他擒住。
科少先运起真气,大喝一声:“住”,转眼之间,已落到那黑影之前。那黑影停住脚步,一双生冷的黑眸子透着道道寒光,仅仅逼视这科少先。
而科少先这才看清,原来此人乃是一个三四十的汉子,衣衫剪破,背后却背着一个大大的麻袋。科少先念力四扫,察觉这麻袋之中的竟然有人的气息,心中大疑,忖道:“这老头究竟是什么人”。
那黑影看了看科少先,森然冷笑道:“小娃,老子可认不得你,追我这么久干嘛”。
科少先赫然怒道:“你夜闯法门寺所谓何事?背后袋子里又装了什么东西?”
那黑影哈哈一笑,大声道:“老子干什么事管你屁事啊,再说你那葫芦里不也有一个人吗,大家彼此彼此。我见你修为不弱,不想杀你,快滚的远远的,在罗里吧啰嗦的,老子一掌毙了你”。
科少先生性高傲,从不卑屈,见他如此狂大口气,自然不甘示弱,怒然道:“你行踪诡异,身份不明,不可不查”。
那黑影本来就只是想吓唬吓唬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倨傲,很合自己脾气,不怒反喜,哈哈一笑:“臭小子,有点意思,我且问你,枯木那老秃驴和你什么关系”。
羽浩倒是听的颇有意思,心中哈哈大笑,这下美的很,这糟老头最好将这什么科少先气死,那自己就可以出来了。
科少先见他不禁调侃自己,却不敬枯木大师,自己虽然只与枯木相识不过一日,但其品德修为无所不让科少先佩服,又岂能荣这等妖贼诋毁呢。不禁大怒,大喝一声,右手一摆,一道寒光吞吐而出,向那黑影疾刺而去。那黑影微微一诧,转而笑道:“昆仑拈花是你什么人”。
话还没说完,只见其手指轻动,科少先只感气剑失控,顿时剑走偏锋,一剑刺空,心中登时一阵后怕。
这人动也不动,却能知我家数,改我剑道,意念之强,修为之深,即便是自己的师傅也未必有此能耐。科少先虽然心里惊讶,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怒道:“恩比师徒,情如母子”。
那黑影颇有兴致的看了看科少先,哈哈一笑:“原来是老尼姑的徒弟,有趣有趣”。科少先见他言语不敬,放肆至极,破然大怒,骂道:“大胆妖贼,还敢胡说八道”。
右手气剑顿然成型,狂风呼啸般滚滚袭来。而那黑影却是处处避让,依旧饶有兴致的看着科少先。科少先心中却是极为惊骇,自己武功已然不弱,今日却被他如此轻描淡写的避开,当若正面交锋,自己根本挨不过三招。
那黑影似乎看出科少先的心思,呵呵一笑:“招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天资不错,可惜毁在了老尼姑这个老古董手里”。
羽浩听见这话,不禁哈哈大笑,不禁颇为赞同,忖道:“这糟老头果真有见地”。
科少先尊师如命,又岂能容他如此诋毁,刚想大骂,却听林中传来一阵慵懒妩媚的女子声音,听其道:“老家伙,还在这磨叽,老妖婆来了,我们一个也别想走”。
那黑影听此,勃然大怒,大声道:“哼,事情一了,你我各不相干”。
科少先闻声向四周看去,却不见半点人影,不禁疑道:“你是什么人”。
那黑影道:“我是老家伙,还有老妖婆,她就勉强叫个老狐狸吧”。
那女子气道:“老家伙扎起胡说八道,可别怪我不客气”。
那黑影哼了一声,道:“话可说好了,到时候各取所需,你要是食言的话,可别怪老夫不留情。”又细看了科少先一眼,骂道:“臭小子,放你回去只会坏了老子大事,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了”。
说罢,身影一闪,科少先还未反应过来,他已来到自己面前,直觉胸前一紧,已被他死死抓住,听其道:“你也进来”。
科少先只觉身子一空,被他丢入麻袋之中。科少先始料未及,疾口破骂,话还未出口,突然重心不稳,身子向前一扑,“啊”的一声大叫,细眼一看,只见一位红衣女子低头咬唇,脸色绯红。
科少先顿觉热血惯头,一脸通红,再看自己的双手,死死的抵在那女子胸前,不禁又是“啊”的一声大叫,赶紧缩回双手,忙到:“多有得罪,望姑娘见谅”。
羽浩不明就理,加上年少心思单纯,就更加不懂男女之事,压根没明白方才发生了啥事。
那女子只是轻轻一笑,笑容里带着些许风情妩媚,又夹杂了点点神秘。科少先心中起伏不定,加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莫名的兴奋与紧张盈满心头,当下深吸一口气,不敢多看。
却又听到那黑影笑道:“红粉美人的滋味如何啊”。
科少先被他说中,颇觉羞愧,大声喝道:“妖贼,近日里妖孽杀人掳命,是不是你干的”。
那黑影哈哈一笑,道:“本事没学好,到学会了老尼姑的搬弄是非,食古不化。再说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他们的死活跟老子有屁关系”。
羽浩虽被困在这葫芦里,但听见这糟老头如此有见地的话,心中那是大为畅快,心想原来这世上还有很多人能辨别是非的嘛。
科少先见他一再口出狂言,气骂道:“妖贼,残害生灵,还敢放肆。还不快快放我出来”。
那黑影怒横一声,骂道:“乖乖坐好”。羽浩突然感觉整个葫芦晃的极快,耳边风声迅疾,不知发生了什么。而科少先心中却啧啧惊叹,想不到这斯的轻功如此了得,科少先知晓此人修为高深,自己绝非能够逃脱其手,倒不如静观其变,再想办法。
一念至此,心中倒也安稳了许多。突然想起佳人在侧,心中又是一阵莫名激荡,侧脸看去,却见这女子妩媚动情,体态丰盈,姿容绝丽,自己生平所见过的女子中竟然没有一个比她还要美丽。一时间竟有些六神无主,突然袋子一颠,两人同时向里一滚,挤成一团。两人登时面红耳赤,齐齐低呼,一时间手脚不知该放在何处。羽浩这只大葫芦被二人挤在中间,这位置颇为尴尬,正好抵在这女子双乳之间。
原来方才晃的厉害,科少先不敢再用手去碰,随手一摸,正好将这葫芦摸了出来,抵了上去。饶是羽浩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自己现下在何处。
那女子低头轻轻偷瞄了科少先一眼,看他僵直的伸着手脚,一脸憋屈,打死一副不碰自己的摸样,心里颇觉好笑,轻声道:“公子,你可好?”
科少先支支吾吾吞了半天,慢道:“好好,好的很”。
那女子见他一副呆样,呵呵直笑。羽浩心中好气,暗道,这臭小子平时一脸正经,想不到也是个小色鬼。
那黑影似乎听到两人对话,笑道:“呦,老夫我一不小心,竟然做了二位的媒人,将来两位成亲时,老夫定要讨杯喜酒喝喝”。
科少先本就是面薄之人,被他一说更是无地自容,大怒道:“妖贼,还敢口出狂言”。
那黑影呵呵一笑,道:“怎么,只许你做的,别人说不得吗”。接着又道:“错了,是想得,还没做呢”。说吧,哈哈大笑。
科少先被他如此戏谑,早已是愤怒不已。不禁移目看了看红衣女子,却见她满脸羞红,似嗔似怒,风姿卓然。科少先不禁咽了一口,喉咙里像什么灼烧一般,赶紧避过头去,不敢再看。那女子却“扑呵”一笑,小声道:“小女子伊媚,不知公子叫什么”。
科少先呆了一呆,赶紧恭声道:“在下科少先,冒犯姑娘了”。
羽浩听到这话,脸上满是鄙夷,心想,你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嘴上说是冒犯,心里肯定巴不得多多冒犯。
那黑影却疾口道:“什么姑娘不姑娘的,也不害臊”。
话音未落,却听刚才传来被黑影叫成老狐狸的女子声音又道:“哼,老家伙,别人小两口你情我爱,关你什么事。难不成你也想和老妖婆调调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