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本是里应外合,大举进攻的绝佳时间,却想不到这女子的手下刚到蜀山山脚,便被玉玑子全部制服。
这女子绝顶聪明,心中早已猜到七八,脸上这才一丝担忧,继而嫣然笑道:“有大小色鬼在此,难道我还怕你不成嘛”。
承莫风笑道:“小丫头,你这算盘打得也太好了吧,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救你吗?”
那女子向承莫风吐了吐舌头,笑道:“姐姐可是吃定你了”。
木道子冒出头来,看了看玉玑子,笑道:“玉老妖,来来来,我们两十几年没见过了,赶快比划比划”。
玉玑子一手托腮,一手轻抚胡须,慢道:“疯猴子不愧是疯猴子,逢人便咬,老夫老了,可没闲工夫陪你玩”。木道子大为着闹,骂道:“玉老妖就是玉老妖,不仅模样长得跟妖怪似的,这心儿也胆小的很啊,也罢也罢,胆小鬼老子不打”。
玉玑子冷哼一声,也不答他,对着长天道:“掌门,这等乌合之众,正道余孽没想到今日一股脑全送上门来,且让老朽祝你一臂之力”。
长天知他不怀好意,但此刻大敌当前,也只好同仇敌忾,不去细究。当即道:“得玉掌门帮忙,在下也不担心了”。
柳天道见他们走上一路,哈哈笑道:“无妨无妨,老夫手脚几十年没活动过了,今日且让我舒展舒展,两位一起上便是了”。
此语一出,当场众人无不大惊,这柳天道纵然神通广大,但与此二人也最多是半斤八两,单打独斗可能胜的了一招半式,但以一敌二,未免过于狂妄了吧。
玉玑子十几年来就想杀了此子,今日见他大言不惭,心里大为高兴,哈哈笑道:“好生狂妄,老色鬼,今日我就要领教领教阁下的仙流决。”
柳天道仰天一笑,慢道:“怎么还想讨棒子吃吗,别急别急,待会一定好好招待你”。
玉玑子冷哼一声,笑道:“少说废话,倒是出招啊”。
这时木道子走了出来,指着玉玑子道:“打架哪能没我的份,既然玉老妖想和老色鬼亲热亲热,老古董我们俩也来热乎热乎”。
蜀山四莫见他挑战自己师傅,当即横剑而道:“木掌门,且让我们会会前辈”。话音未落,承莫风拦在四人面前,摇摇头道:“还是让我来会会四位吧”。
蜀山四莫见承莫风拦在自己面前,微微一凛,心里微微一痛,转而笑道:“久违了”。
木道子哈哈大笑,道:“三对三,你们不亏,我们也讨不了便宜,如此最好,妙极妙极”。
羽浩心中一亮,忖道:“乖乖不得了,这回可有好戏看了”。顿时,整个会盟气氛变得尤为异常,所有人止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盯着剑台看去。要知道,这几人个个都是当今一等一的绝世高手,常人能见其中一人武功已是极大的机缘,想不到今日却见这么多高手正面对决。
柳天道哈哈一笑,慢道:“要是动手,那便是学些无赖流氓使些不中用的蛮力罢了,我等君子,倒不如来个文斗如何。在下不才,愿起个头”。说罢,执掌一挥,几根发丝随风而动,只见他右手随指,竟然击打这几根发丝,发出铭铭乐声。
众人无不称奇,这发丝吹风既断,更别说有乐声而出,看来是他在其发丝上灌注莫大内力,发丝坚硬如刚,才可奏出乐声,众人一念至此,无不佩服其深厚功力。
玉玑子冷哼一声,慢道:“雕虫小技”。言罢,挥手叫人取来古筝,随其乐声,附和而奏。
长天淡然一笑,见这二人各显神通,天下英雄更是期许自己以何相对,若不出手便成了天下笑柄。当即长袍一挥,凝气为剑,长剑银光飞泻,静立在他二指之间,只见他长指轻敲,以剑为钟,偏走高奇,暗扣宫商。
木道子打了一个呵欠,笑道:“我说你们一个个老不死的,都一把年纪了还故作风雅,到底羞也不羞”。
当即双手叉腰,气填丹田,狮子吼便如震天轰雷般在众人耳畔猛然炸开。
承莫风哈哈一笑,道:“好气势”。言罢,取出一只长萧,附声而歌,箫声清奇悲凉,直欲刺破苍穹。顿时这场上五人齐声共奏,互逞能耐。表面上是比音乐,实则是比拼内力。
众人初时不查,然而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场中内力稍弱者,纷感胸口烦闷,直欲呕吐。更有甚者,神智混沌,当场昏厥。而羽浩也觉得烦闷难当,便要晕死。突然耳边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道:“堵住耳朵不听,呆子”。
羽浩回头一看,只见那红衣女子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羽浩虽然厌恶与她,但此刻也别无他法,只好如她所言,捂住耳朵。虽然羽浩听不见这夺命乐声,但其体内的北海胶蚀蛊本是牵制与某种律动的夺魂术,此刻却也深受这律动所染,上下游动。不一会儿,毒蛊发作,伤入经脉神识,羽浩顿时双眼腥红,便如魔君现世一般。
玉由,毕修等人见羽浩犹如疯魔,以为他走火入魔,相视一笑,此时不杀这厮,更待何时。长剑一闪,纷纷向羽浩刺来。
此间变数,众人根本未能想到。然而羽浩突然仰狂吼,默念镜花决,真气暴涨,反身跃起,堪堪避过这一剑。还未待玉由等人反应过来,羽浩回刺一剑,这一剑快逾闪电,避无可避,玉由心中大喊:“我命休矣”。
玉玑子心中一顿,琴音一颤,一道剑气向羽浩左面射去。羽浩无奈只好撇下玉由,避过这一剑。
柳天道,木道子三人相视点头,玉玑子琴音初破,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当即三人真气大放,将那玉玑子二人生生震开。整个剑台被这凌厉真气所震,顿时地面开裂,桌椅尽碎,周围水面激起数丈高的浪花。在场众人更是东倒西歪,乱成一团。待众人清醒过来,柳天道等人早已不见踪影。
午后阳光迸裂,只听见水声溅起,风声轻淡,羽浩慢慢睁开双眼,脑子一片混沌,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未等他完全清醒,背后被人猛然一拍,直欲昏厥,听其道:“老色鬼,小色鬼醒了”。
羽浩一听这声音,心中大怒,回头骂道:“老妖女,你胡说什么”。
那女子哼了一声,继而嫣然笑道:“有胆子偷看姐姐我洗澡,不是小色鬼是什么啊。”羽浩心中一堵,忖道:“难不成被她知道了”。一念至此,顿觉有些羞愧,但不知道该说什么,怒哼一声,扭头不答。
那女子见羽浩越来越有趣,不怒反喜,一双大眼时不时盯着羽浩看了又看。
背后一个清奇笑声悠悠响起,慢道:“我看二位郎情妾意,将来这杯谢媒酒,不知在下有没有份啊”。
那女子顿时这三人正是承莫风,羽浩还有那红衣女子,这三人好不容易逃出蜀山,却不想半路羽浩毒法,昏晕过去。无可奈何,只好找个僻静地方,为他解毒。
羽浩不禁皱眉道:“大哥开什么玩笑,这妖女巴不得我死,才不稀罕我的性命呢”。
那女子轻吟一笑,慢道:“错了错了,以前呢,姐姐的确想杀了你这小子,可现在不同啦,你是那人的传人,我才懒得杀你呢”。
羽浩一头默然,那人又是谁?难道她说的是牧南千?而她和牧南千又是什么关系?顿时一大堆问题因绕心头,但这女子翻脸比翻书还快,她的话万万不可相信。这女子似乎看破她的心思,笑嘻嘻道:“信不信由你,姐姐现在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羽浩一顿,气道:“我干嘛要听你的,你让我去我就偏不去”。
那女子格格脆笑,慢道:“你中了我的两相思,看来可由不得你了”。
承莫风哈哈一笑,慢道:“小丫头,我好歹也救了你一命,不但不谢我,还要害我小弟,未免说不过去吧”。
那女子摇头笑道:“我是妖女嘛,说的话自然不算数。再说,你明知道他非去见那人不可,还瞎嚷嚷什么”。
承莫风淡然一笑,默然不语。
羽浩越听越糊涂,自己到底要去见谁,大哥似乎知道但为什么不告诉我,心中甚是纠结,不禁问道:“大哥,这妖女到底什么来头”。
承莫风微微一笑,慢道:“我说这小丫头与你天生一对,你信也不信”。
羽浩立即答道:“自然不信”。
承莫风哈哈大笑,但却不答他。羽浩再欲相问,却听背后传来一阵森冷笑声,三人回头一看,却是一位极为美丽的女子。羽浩似乎在哪见过,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女子便是南海掌门慕华烟。
承莫风似乎早已料到她回来,脸上不悲不喜,但又有种说不出的矛盾无奈。慕华烟见他对自己殊无表情,心中悲苦,怒道:“承莫风,别来无恙”。
承莫风停了半天,却冒出一句:“你瘦了”。
慕华烟顿时双眼一红,冷冷道:“你少来花样,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羽浩不知二人关系,怒道:“你最多不过是想要我的性命,杀我大哥干什么,有本事杀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