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到达,遇邋遢老者
否则的话,小姐的病也不会如此难以医治了。
他正要开口,这时忽然马车帘子掀起,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探出身子看了一眼邶离,他深吸口气,看向邶离的目光,充满了不可思议,连忙恭敬的说道:“不知公子为何得知这是极蛊毒?”
邶离似笑非笑的说道:“不便告知!”
老者连忙点头,冲着云深使了个颜色后,恭敬的回到了马车内。云深古怪的看了邶离一眼,苦笑道:“小兄弟,你也是去雪盛国的吧,不如与我们同路如何?”
邶离微微一笑,说道:“能否给在下一架马车!”
云深听罢,立刻喊道:“孙灰,把后面的那辆马车腾出来!”一旁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立刻一脸苦色,翻身下马,走向后边,片刻后,牵着马缰走了过来,随后嘀咕了几句,转身离开。
邶离看着此马,这马儿风骏异常,双目似有灵性,尤手的抚摸下,这马儿居然眯起了眼睛,流出颇为舒服的神色。
这一幕,看的云深一愣一愣的,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马儿居然也有表情。
邶离轻身一翻,上了马车,云深也是上了马。
邶离躺在马车内,突然嘴中腥甜,苦涩一笑,这副模样,可真是差太多了,随即擦去嘴角的血迹。
撩起帘子,看着窗外,目光所及四周尽是一片宁静,一种许久未曾有过的感觉,慢慢映上心间,微风吹来,扫在邶离发间,他不由自主的深深地吸了口气,双目微不可查的闪动明亮的光芒。“雪盛国,我来了!”
入夜,他们一行人停下休息,因为越来越接近极北之地,天气也越来越冷,所以到处都是火堆,邶离深吸口气,从马车上下来,走至一旁,正要伸手去摘一片树叶,神色一动,抬头看向远处那些女眷方向,只见一个双十年华的少女,穿着一件大红花祅,手里拿着熏肉与酒壶,款款向他走来。
香风扑面,很快此女便来到近前,把食物放在一旁后,颇为好奇的打量了邶离几眼,俏声说道:“你长得真好看。”
此女正是白天坐在马车中所谓的丫鬟,邶离微微一笑,拿起酒壶,微微沉吟,随后放在嘴边,喝了一口。
一股辛辣之感顿时从腹内升起,不过与清儿的女儿红比起来,还是差了些,他清晰的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根本不喜欢清儿。
带着一股惆怅之情,邶离再次喝了一大口。少女张开小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这时,不远处却是有人唤她,少女应了一声,美丽的大眼睛看了邶离一眼后,转身走开。
那熏肉,就一直放在原地,他一动未动,只是这酒,却是勾起了他的一丝心绪,喝着喝着,便把整壶喝完。
夜里,护卫车队的那些壮汉,点起了篝火,阵阵欢声笑语,从他们之中传出,落在邶离耳中,他的嘴角,渐渐露出了一丝微笑。
更是有一些汉子,许是喝了酒,胆气大增,跑到一些女眷那里温声细语,寻那求偶之事。
看到这一幕幕,邶离脑中不知不觉,又想到了清何惜。
这时,云深拿着两壶酒,来到了邶离身边,递过一壶后,坐在邶离旁边,笑道:“小兄弟,来,我敬你一杯!”他酒壶一歪,倒满杯子,但却发现邶离根本就不用杯子,而是直接拿着酒壶喝了一大口,他一愣之下,哈哈一笑,把杯中水酒喝下后,学着邶离拿起酒壶,同样喝了一大口。
“不是说丫鬟,怎么现在变成小姐了。”邶离似笑非笑看着眼前这个汉子。云深老脸一红,尴尬的拍了拍大腿,说道:“小兄弟,此事是我不对,这样,等到了雪盛国,你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就来吕府找我,只要是云某力所能及之事,绝不皱下眉头!”
邶离哑然一笑,不在话说,而是慢慢品那水酒的滋味。云深看了眼地上的一个空壶,又看了看邶离手中已然所剩无几的酒壶,目光一亮,笑道:“小兄弟好酒量啊,夜色漫漫,坐着也是无聊,不如去和我的几个兄弟拼一拼如何?”
邶离笑笑拒接了,他不宜喝太多的酒,拒绝了云深,就来到另外一处,静静的坐着,一片寂静,虽说篝火中时而发出一两声木头燃烧的啪啪响动,但这声音,不但不影响休息,反而好似带着某种神奇的作用般,让人睡的更加香甜。
一夜的时间,悄然度过,清晨,车队中的众人,一一苏醒,洗漱一番,这时,那个始终在马车上的老者,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随后略一犹豫,向着邶离走来。
在近前,老者笑道:“小兄弟,昨夜休息的可好?”
邶离略一点头,没有说话。老者犹豫了少许,问道:“小兄弟,不知,那极蛊毒可还有其他的解法?”说完,他眼中露出求知之色。
“没有了。”邶离说道。老者顿时一滞,想了半天,苦笑道:“打扰了!”又与邶离闲聊了几句,无论他如何旁敲侧击,始终无法从邶离口中得到想要的资讯后,老者暗叹一声,转身离开。
数日一晃而过,这些天内,那个小丫鬟,时常来找邶离说话,但每次说着说着,就会小脸红了起来,目露奇异之光,也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看到此女眼中光芒,邶离内心苦笑,这光芒他在清何惜身上经常可以看到,此时已然心知肚明。
只不过,他的心已经在那个女人身上了,又怎会再次动心。
这一天,雪盛国已然目之所及,时间已然过去了半月,时间紧迫啊!不仅他自己的病耽误不起,就连清儿脸上的天心散花毒更是经不起消耗时间,他必须要快!
在城中南北之间,一座石桥上,邶离与云深等人告辞,云深虽说与邶离相识不长,但却有种如故的感觉,他拍了拍胸脯,向邶离保证,若是邶离遇到了什么麻烦,找他就行。
最后,那老者从马车上下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面带白纱的女子。
看见邶离要走,女子眼中露出一丝惆怅。
老者上前与邶离攀谈几句后,那面带白纱的女子,并未举步,而是对着远处的邶离略一欠身,随后话也不说,转身再次回到车上。
邶离一抱拳,转身离开。
邶离行走在雪盛国最大的一座城池之内,雪都,不愧是雪盛国最大的都城,尽管天气恶劣,寒冷,可街上行人众多,街道两旁商铺比比皆是,林林总总,包罗万象。
邶离行走间,时而进入店铺内闲看,当他从一间店铺走出时,忽然不远处传来阵阵喧哗之声,只见一个全身邋遢的老者,被一个大汉按倒在地,碗大的拳头,对这老者的胸口砸去。那老者发出阵阵惨叫,声音颇为凄厉,同时,大口大口的鲜血,从老者嘴里喷出,似乎带着一定的节奏,那大汉每打一拳,他便喷出一口鲜血。
那大汉打了几拳,便站起身子,骂道:“老东西,再来老子的店铺,见你一次打一次,都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这么下流!”大汉骂完,还吐出一口唾沫。
此时站在邶离旁边的一个中年人,摇头叹道:“唉,这老头几乎天天都要被揍,不知他为何总是要打听那些药材做什么,他又得不到,值得么,唉。”
邶离听的一怔,看了那老头一眼,转身离开。但他没走几步,蓦然间转过身子,只见那老头,一边擦着嘴角鲜血,一边得意洋洋的向他所在方向走来。
邶离身子侧开,目光渐渐冰冷。那老头从邶离身边走过,没做出几步,忽然转过身子,目露惊讶,上下打量了邶离几眼,忽然说道:“小兄弟,我看你俊逸非凡,体格又不是很大,想必不是雪盛国的人吧。”
邶离眉头一皱。对于此人,没有半点兴趣,转身离开,若是这老者继续跟随,那么邶离不介意送他一程。
那老者目露可惜之色,望着邶离的背影,摇头说道:“身有旧疾,新伤又来,如若不治,活不过三十啊!”邶离身子蓦然一顿,他全身气息在这一刻突然肆虐,缓缓的转过身,盯着老者,冰冷的说道:“你是谁!”
老者面对邶离的肆虐的气息,没有半点不适,他双手背后,抬头看天,口中充满一股沧桑之气,说道:“老夫是谁你不需知道,但老夫却知道如何治好你的病。”
邶离目光闪动,这老者他怎么看,都是一介凡人罢了,但此人却一眼便看穿自己的旧疾,这种事情,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此人一定是高手!
“我的病,如何治?”邶离眉头一皱,说道。老头看了邶离一眼,说道:“人老了,这肚子一饿,便什么也想不起来啊,我知道有家酒楼不错,不如我们边吃边聊?”说完,他添了添嘴唇,肚子里极为配合的发出几声饥饿的声响。
福顺酒楼,雪都之内最为奢侈豪华的酒楼之一,那老头昂首挺胸,迈步走了进去。
在大厅吃饭,显然不入老者之眼,他进入后,直接向着单间走去,一旁的店家小二,看到这老者出现,顿时面露古怪的看了老头身后的邶离一眼,立刻上前招待起来。
邶离眉头紧皱,他总感觉这件事情,透出一股蹊跷。老者显然对这酒楼极为熟悉,点了一大推几乎邶离从未听过的菜式,整张桌子全部铺满,那老者就仿佛是多日不曾吃过饭似得,风卷残云般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