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双王竞争锋
一旁的邶离自然是懒得出风头,与清何惜一般,平平常常,风华内敛。
但是,大殿之上的众人都知道,如果把离王当做是无关紧要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清何惜淡淡得看了邶离一眼,不知怎么,心里开始有一丝不安起来,又看了看蔚言卿,发现并未有些什么,这才低垂眼眸,静思起来!
这一幕逃不过对面齐景润的眼,当下剑眉微微一挑,突然站起身来,对着龙椅上的蔚云龙微微拱手,不卑不亢的道来。
“小王听闻皇上对古玩稀奇之物尚有欣赏收藏,正好不日前,有幸得到一件十分稀有的东西,不妨今日献给皇上,权当为皇帝陛下贺寿。”一片热闹的交谈声中,齐景略显冷意的声音突然响彻了大殿之上,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话音一落,只见齐景润轻扬右手,一位下属便将他口中那十分稀有的东西尊敬的放到了他的手中。
众人凝眼望去,只看到齐景润手中是一尊玉佛。
“这是……”清何惜微微哑然。
“这是玉琀蝉!”一旁的蔚言卿微微一笑,他同样也很惊讶,没想到这齐王倒也厉害,连这等稀罕之物也能寻到,气运真不是一般的强。
只见在齐景润修长的手上静静的躺着一只水墨色的玉蝉,这只玉蝉长约四厘米、宽两厘米,通身呈扁体,沁色斑斓,墨色浓重。
玉蝉头部为斜切状,背脊线隆起,尾作弧形渐收,双目及身躯用阴线勾勒,简练流畅,清晰自然,尤其是那暗如水墨的颜色,更给它增添了些许神秘感。
要知道,玉蝉在远古时代已然兴起,它一般有两种用途,一种自然是佩戴在身上,以作饰品之用。
这种玉蝉的头顶部一般都会有一个穿孔,方便佩戴穿线。而另一种就是玉琀蝉,俗称葬玉,说白了就是人死了以后被含在口里的陪葬品。
要知道,蝉在古人的心目中地位很高,向来被视为纯洁、清高、通灵的象征。而口含玉蝉下葬则被当时的人认为能为生者避邪,为死者护尸,甚至食之可以成仙得道。
当然,玉蝉毕竟是珍贵之物,平头百姓家是万万用不起的,也可以说,玉蝉也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因为不做佩戴之用,玉琀蝉的头部无穿孔。
齐景润手中的这只玉蝉的头部恰恰是没有穿孔的!
“齐王,若本王所料不差,这应是罕见的墨玉琀蝉吧?”蔚言卿双眼微眯,暗暗涌出一些光泽,对着齐景润说道。
“三皇子好眼力,这正是罕见的墨玉琀蝉。”齐景润颜色沉静,四平八稳的将墨玉琀蝉交到高由手中,呈递给蔚云龙。
高由将赤盘中的墨玉琀蝉递给了蔚云龙,蔚云龙一听此话,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之意,无人看见。
少顷,才大笑起来,能得到当世第二大国的太子为之贺寿,这等风光可远胜诸国了。
当下大声笑道:“好,好,朕收下了。”
周边的大臣等人立刻同时叫好,鼓掌声此起彼伏,想来是极为佩服这位澜沧国的太子。
而一直没有出声的邶离却是不合适宜的说了起来,那语气颇为有些嘲讽之意!
“这墨玉琀蝉虽是极为罕见,但这玉质却不通透晶莹,好在胜在古朴大气,韵味非凡。若是给了不识货之人,恐怕会当成祖宗供起来,哪会像现在这样,整个玉蝉上的沁色都被磨得有些暗淡,包浆更是一点儿没有。“邶离猜想,这东西多半是被一些老农从地里挖出来,然后被齐景润这识货的人给收走了。
邶离话音刚落,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细微的噗嗤声,不是清何惜又是谁?
“皇叔果然是眼光毒辣,这点细微之处也是能瞧见。”清何惜毫不吝啬的对瞧见着邶离夸赞的一句。
邶离却是皱眉,看了一眼清何惜,不做任何回答!
蔚言卿眉头微微一皱,这清何惜是邶离的什么人?
果然,邶离的话一出口,立即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四周的大臣都低头低语,似在怀疑这齐王的心思到底是何意?怎能拿一个损坏之物送人?
一时间,议论纷纷,而此刻高台上的蔚云龙的脸色,也是因为邶离这句话而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而当事人齐景润充耳不闻,依旧潇洒稳定的坐与桌后,冷眼相待。
但心里却是对这个从未谋面的离王开始正视起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离琀蝉,有赞赏有否认,可却字字珠玑,让人不得不引人入胜,从而怀疑他的祝贺目的,进而怀疑两国之间关系。
用琀蝉比作他夜云国,虽然已日渐衰败,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好啃!
这离王,好深的心计!!
拿起桌上的酒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小口,邶离靠在椅背上,看着齐景润,那张脸,真是天nu人怨,怪不得连男人看了,都会误以为是女子。
他要看看,这齐景润到底如何了得,虽然他身负重任,可骨子里仍旧是热血沸腾的青年,心高气傲他不会有,可是一定的傲气凛然却是别人不能比的,就是连被师尊看上的蔚言卿也不能。
蔚言卿眉头一皱,朝着一旁的邶离看去,只见后者却是不为所动,却是看见了面具下的那双淡淡嘲讽的眼眸真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随即淡淡的笑了笑,这个时候,一致对外,倒是他们俩师兄弟的意外!
“小王欠缺考虑,还请皇上不要怪罪,正所谓美中不足,才能体现它的价值,这世间,哪有个十全十美的事!”惊采绝艳的齐景润,果然不一般,又将这刺推了回去。
蔚云龙暗暗看了齐景润一眼,却也不好说,怎么说这齐王也是澜沧国的太子,也不能太过于拂了他的面子,当下摆摆手,将此事揭了过去
齐景润知道若是不加以补偿,恐怕今日那离王就要处处不饶人了。嘴角微微上扬,对着邶离说道:“先前是小王考虑不周,借音竹之韵以此祝贺皇上,权当助兴!”
清何惜眼中赞许毫不掩饰,这有才能胆识的人,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她都是非常欣赏,况且这齐景润还是人中龙凤,自然就没有什么敌我之分。
紧接着,众人便看见齐景润面前摆着一架古朴雅致的琴,琴声悠然响起!
琴声如高山流水般倾泻而下,万木逢春灿烂而生。蜿蜒而出,如流水,似春风,所过之处仿佛置身在满园春色之间,流水叮咚,蝶飞蜂舞,清风拂过,幽香沁人心脾,简直让人如置身其中,如痴如醉而不得醒。
春风拂面,万物都好像在这般美妙的乐声中,沉睡了下来,静静的,静静的沉睡了下来。
沉睡?邶离微闭的双眼突然一凛,立即睁开眼来,这乐声不对。
这琴声带着好强的迷惑人心力量,那种音色的渲染已经到了极致,一种魔幻的极致,换言之就是催眠,
以琴声催眠人,这齐景润原来存的是这条心。
微微扫了一眼身边的五皇子等人,每一个都闭上眼‘睛,舒舒服服的听着,有的甚至还一点一点的点着脑袋,高高在上的蔚云龙此时也满脸笑容的微闭着眼听着,好似陷入了这动人的旋律当中。
满大殿的人,除了他与清何惜,蔚言卿外,没有一个是清醒的。
琴音能迷惑人,邶离一点也不认为这很稀奇。
音波,是带有很强悍的渲染力的。
一旁的清何惜头微皱,对上已经朝她看过来的齐景润。
黑眸的眼中没有惊异,没有任何波澜,就那么看着她,没有情绪起伏的看着她。
清何惜双眼顿时微微一眯,这个齐景润藐视她……
心中的念头还没转过,身旁的蔚言卿突然唰的一声站起来,满身凝重的大步就朝大殿正中走去,自怀中取出一支细小的玉笛来!
“齐太子果然好琴艺,本王也来合上一合。”温润的的声音响起,夹杂着阵阵清灵之声,蔚言卿已经立定在齐景润面前。
声音响遍大殿,那些沉静在齐景润琴声中的众人,立刻陡然一惊醒了过来!!
耳里闻听此言,一个个丝毫不怀疑刚才已经着了别人的道,顿时大声叫好,这天下也就只有他们的太子能够跟澜沧太子一较高下。
此番,他们可要开眼了。叫好声中,蔚言卿双手一握,将通透透玉的笛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清脆的笛声,清亮而华丽,肃穆而威严,两两相合,两种翟然不同的乐曲声,居然奇妙的融合在了一起,犹如虎啸龙吟。
“好。”蔚云龙顿时大赞一声,底下叫好声顿时响成一片。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蔚言卿笛音一出,立时压过齐景润的琴声,大殿中不再清丽绝俗,而是一片苍云高幕。
齐景润看着蔚言卿,只是淡漠的眼微微动了动,手下音律一变,琴声突然拔高而起,犹如鹰飞九天,直上青云,在非与世无争,而是同搏苍天。
笛声清丽,琴声激昂,刹那间如两条龙腾空而起,在大殿中往来盘旋,你来我往,难分高下。
高高在上的蔚云龙满脸得意的笑容,他们夜云并不输澜沧,这老三给他长脸了,为夜云长脸啊。
下方的群臣们一个个也喜笑颜开,那老脸兴奋的通红。
坐在檀木椅子上,清何惜靠着椅背看着挥毫而击的蔚言卿,明亮的双眼弯弯的,似乎极为享受。
渐渐的,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还是一起出的手,音色中渗入了丝丝的内力。
笛声越发高绝婉转,琴声越发激昂有力。
丝丝杀气在音色中渗透了出来。一直坐着的齐景润抬眼直视蔚言卿,大殿中一丝风也没有,但是那华丽衣袍却肆舞飞扬,飘飞而起。
一旁的蔚言卿一身暗红蟒袍,猎猎作响,丝丝气息盘旋在他周围,黑发无风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