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的哭闹引起了阙有德的怀疑,阙有德跟着我就进了乾清宫。我和皇上的对话被阙有德听到了。阙有德上前一步跪在皇上面前说:“皇上,玉妃娘娘身体不适,臣送玉妃娘娘回储秀宫休息。”
我厉声说:“谁要你送,你滚开。”
皇上说:“爱妃,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快跟阙爱卿回储秀宫,朕还有事。”
皇上发话了,阙有德手一摆,两个太监不由分说,驾着我就出了乾清宫。
我边走边喊:“皇上,奏折你要亲自看。”
真是应了那句话,阙有德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多。我太年轻,我太单纯了。本来阙有德就怀疑,我装疯卖傻来见皇上是有事,我这么一喊,就等于告诉阙有德,我是来送奏折的。
我走之后阙有德跪地说:“皇上,老臣该死。”
皇上说:“阙爱卿,快快请起。”
阙有德没有起来,阙有德说:“老臣做事不利,让皇上操心了,皇上日理万机,一个小小的奏折,还劳烦玉妃娘娘,亲自送给皇上,这真是老臣的罪过。”
皇上看了一眼奏折,以前的奏折都是阙有德待批。皇上觉得,如果不把奏折交给阙有德,就是对阙有德的不信任。大臣们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哪里受灾,哪里需要救济。我才懒着听他们罗说呢。
这时道士进来了,道士深鞠一躬,道士说:“无量佛尊,修行不能中断。皇上,我们继续吧。”
在修行和国家大事上,皇上心中的天平倾斜了,皇上把砝码放在了修行的天平上。因为皇上要的是长生不老。皇上把奏折递给阙有德,就像扔掉一个无关紧要的纸片。
阙有德接过皇上手里的奏折,如获至宝。这份奏折代表着信任,这份奏折代表着权力。这份这奏折关乎着他阙有德的命运。以前,也有一些大臣上奏折给皇上,告他阙有德的状,说他贪赃枉法,独揽皇权。好在皇上让他阙有德批阅奏折,那些对他阙有德不利的奏折,跟本就没有到皇上的手里。那些上奏折的人,一个一个不是被阙有德给整死,就是被阙有德,找个理由给流放到了边疆。
我又哭又闹地来找皇上,阙有德就觉得不对劲,所以,他就跟着我进了乾清宫。当皇上把奏折交到他的手里时,阙有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出了乾清宫,阙有德迫不及待地打开奏折,奏折的内容,吓了阙有德一身冷汗。奏折上罗列了他阙有德十大罪状,每一条罪状都是死罪。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石榴借种。
阙有德想:石榴怀孕的事只有许太医知道,大臣们怎么知道了?一定是许太医说的。阙有德咬牙切齿地说:“许太医,我不会放过你?”
后来我听说,许太医被关进大牢了。许太医的夫人来求我,让我救救许太医。这时我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我本来是帮朝臣们送奏折,我本来是想做一件好事。没想到,我不但没有帮上朝臣们,我还害了他们。奏折落到了奸臣的手里。我,是罪人。
我对许夫人说:“快快请起,许太医一定没事的,我用我的人格担保,我一定救出许太医。”
许夫人千恩万谢地走了。我的担保,我自己都没有信心,我不知道我用什么办法能救出许太医?我不知道我在皇上的心里还有多少分量?
还没等我想出怎样救许太医,刘大人和郭大人的家人也来求我,说:“刘大人和郭大人也被关进了大牢。”
这回我是真的要疯了。我把啊祥叫来,我骂了阿祥一顿。
我说:“阿祥,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你让我装疯卖傻,这下好了,我不但没有帮上刘大人和郭大人,还害了两位大人。现在,许太医也受到了牵连。他们要是有什么事,我的心能安宁吗?是我害了他们!”
阿祥叩头说:“阿祥知罪!”我说:“你知罪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