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的小叔不愧是个读书人,果真劝住了还要继续来闹的王氏。蒋氏也是个机灵的,没有婆婆王氏出头,她也不敢闹得太过。毕竟说出去也不好听。
苏唐氏逮着空就开始教苏漫做家务认识庄稼,对这个被水淹坏了脑子的女儿怜惜无比,教导起来很是认真仔细。苏漫苦哈哈着一张脸只求她这个便宜娘不要这么认真。洗衣、做饭、扫地、喂猪、养鸡、种菜、刺绣,一样样一种种挨个来一遍。简直是苏漫在古代再就业技能培训啊。
“漫漫啊,这个呢是稷米,咱们煮饭的时候放一点就行了,多放些野菜。家里人口多粮食又少只盼着今年能有个好收成。”苏唐氏一边给苏漫将解一边碎碎念。
苏唐氏一直感叹幸得她年纪小学习这些东西还来的急,要是到了说亲的年纪还什么都不会那可就难找婆家了,特别还是他们这样的家境。
“阿娘你放心,我一定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苏漫认真的对苏唐氏说。她必须想办法赚钱买粮食。“咕噜咕噜”肚子抗议了。她饿啊!从来这里不是野菜就是能看见自己影子的野菜粥,家里那一小袋子杂酱面也只有要下地的苏大柱跟几个哥哥能吃到。她们四五六七几个小的还有苏唐氏都是没份的。她就是再怎么立志做个米虫也不能把自己饿死了是不。虽然是个现代的废可怎么着也不能把自己在古代饿死了成为穿业界的一大笑话不是。目前能力还没有,可怎么着也得有立志变古代精英这个心啊!
苏唐氏笑笑,知道她这是安慰自己“你有这个心阿娘就很高兴了。这些要好好学,这可是将来你在婆家立身的根本。村尾你五太姥爷家的姑姑当年就是因为娇生惯养着不会操持家务又因为没生个男娃被婆家修了。唉!”
原本在院子里玩的小七这会也跑过来,撒娇的抱着苏唐氏的手摇啊摇。“阿娘,我以后跟六哥也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六哥你说是不是?”
“嗯是。”
得到想要的回答,小七更是高兴。“阿娘我也想跟你学做家务,以后你就不用真么累了,我跟阿姐一起帮你。”
苏唐氏看着乖巧懂事的儿女,笑得开怀,摸摸小七的头“好好,都是阿娘的好孩子。”
“那是,我们可不是大仁哥跟大义哥就知道吃跟玩。”小六玩着手里的泥巴头也不抬的补充,语气里有满满的小骄傲。
苏唐氏想到大仁大义再想到那个从小读书如今已是秀才的小叔苏有才,重重叹口气。都怪他们没本事,家里的孩子都个顶个的聪明,可都上不起学。
“都怪阿娘没本事,不然你们都可以去上学以后还能为自己挣个好前程不用跟我们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侍弄庄稼。”说着抹起眼泪来。
“阿娘放心,我会让弟弟妹妹们上学的。”苏漫抱着她娘瘦弱的肩膀拍拍她的背。
都是穷闹得。家里孩子这么多,虽说多子多福可也要养得起啊。
据说当年苏王氏把苏大柱一家赶出来后,那时候苏唐氏肚子里还怀着苏秀地,身无分文,连个容身的小茅草屋都没有。还是苏漫二叔苏二柱偷偷将妻子的嫁妆拿给他才没一家子被饿死。苏大柱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妻儿去镇上打工。年轻的时候苏大柱有的是一力气,人也老实,就跟着镖局走镖。苏唐氏人勤快,就收些镇上有钱人家的衣裳洗洗补贴家用。因着苏大柱的关系,再加上家里三个哥哥聪明,也跟着镖局的师傅们学了些拳脚功夫。
后来镖局的东家走镖被山匪杀了,苏大柱捡回了一条命。苏唐氏说什么也不让他继续做走镖这样的危险活,两人带着孩子回来种田。虽说不受爹娘待见日子过得也辛苦可怎么着也是一家人在一起和和乐乐的。
看一眼这个破旧的屋子,下雨天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也不知道冬天下雪会不会被压垮。苏漫长叹一口气。不行,她就是再懒癌加拖延症晚期也要想法子赚钱,现在夏天还好,要到冬天北风呼啸还不被冻死。
“漫漫,好好的小姑娘家叹什么气,可不能叹气,小心把福气都叹没了。”苏唐氏一巴掌重重的拍她脑袋上。
苏漫吃痛的揉揉脑袋,心里疯狂吐槽“还福气,我都霉运缠身了好吧。想当年我要死不活的学的各国语言还有各种设计到这里丝毫没有卵用。现在饭也不会烧连个菜都没几种认识的。福气?都霉运冲天了我都。”
“你这孩子翻个什么白眼,一个姑娘家像什么话。”苏唐氏瞥她一眼又叮嘱一旁的小六小七“你们可不能学你姐。那大户人家少爷小姐那规律礼仪都好着呢。咱虽不是什么好人家,可也不能这么粗俗了去。”
都吃不饱快饿死了谁还管粗鲁不粗鲁礼仪不礼仪的。
苏漫觉着大概是每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在自己的教育下变成自己期望的样子,这不,唠叨起来没完没了。“哎呀娘,您赶快去做饭,一会阿爹跟哥哥们从田里回来该饿了。”还是赶紧把她娘赶去做饭吧。
“好好好我这就去,你别推。你呀,也要有个姑娘家的样子。”苏唐氏被苏漫往厨房推还不忘扭头叮嘱小七“小七,好好看着你姐刺绣啊不准她偷懒。”
“好嘞阿娘!我一定看好阿姐的!”
小七笑意盈盈的看着苏漫。
苏漫在她热情的视线里唉身叹气的看一眼针线筐里那个才绣了几针的绣棚。天知道她是学过服装设计,自己偶尔也动手做过衣服,可这除了裁剪缝制是靠缝纫机,绣花是靠绣花机,她本人连个针都不怎么会拿啊!
“阿姐你怎么了?脸色不是太好。”小六看着它阿姐那张都要皱到一起的脸担心的问道。
“没事,阿姐只是在想我的上辈子。”
“又开始说胡话。你这辈子还没开始几天呢哪来的上辈子。”说话的是从地里回来的苏秀天。逆着光而来,高大帅气。
苏漫终于找到个能诉苦的人了,“哥哥你看我的手。”手上被针扎出了许多血洞。
苏秀天摸摸她毛茸茸得脑袋,“小心一点。女孩子终归还是要学着些的。”
我擦,我是很么鬼安慰,跟原想的不一样的。不是应该说“那咱就不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