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芳阁人来了。”
话时我正斜倚在大迎枕上,以手支颐,眉心微蹙,望着地下焚香的大鼎上袅袅而起的轻烟失神,闻言道:“快传进来。”
穿着紫衣燕服的女子缓缓下拜,道:“韵圣女。”
“本宫瞧见曲儿了。”我轻如自语,手不知何时抓紧。
“圣女。”芳琴惊道,我便说:“本宫容不下她。”
“圣女,曲儿已经被腕去双眼,早便不成大气候,圣女心仁,看在当初同房的份上,放过曲儿吧。”芳琴哭诉,我便骂道:“你何时这么没用,也有了妇人之仁。”
“芳琴……晓得了。”她漠然。
“芳儿,本宫也晓得你独独这一位妹子,可她知道的太多,本宫每每午夜梦回,总是睡不好,委实到底,本宫只愿相信死人。”我道,隐于暗处的另一女子端着朱漆调和金粉的刻牡丹盘出来,跪地话音漠然没有一丝情感:“鸩酒,壊傟(huaiyang)匕首,白绫三尺,阁人选吧。”
“鸩酒……”她调出悲音,我笑道:“蔚阁死在芳儿你手中的人不少,曲儿不会是第一个也决做不了最后一个,你便只做是当死了阿猫阿狗,很快就会忘记了。”
“是……芳琴告退。”在说话是,语声平静不起一点涟漪。
门阖,那个端盘的女子琅琅笑道:“十一你可真是会演。”
“九宫,说正经的,你别总是嬉皮笑脸。”我佯嗔,心里微微伤感。
“那芳琴小时候帮过我,如今我却叫她亲手去杀妹妹,究竟是我凉了她的心。”
我又想起夏侯凌说的话:“全无心肝的人,居然也会流泪,也会心痛,可你知道我的心吗?”
的确,我全无心肝。
“我已经着手准备了,差不多再过个把子月,等身子调养好了,配上虎狼之药,受孕不算问题吧。”我正色道,摸着平坦的小腹,这里在几个月前还孕育着一个生命。
“我已经派人去拦截下往京都派信的小兵,只是纸总是包不住火,你这边要快一些,趁着京都这边还不清楚事情,尽快让你儿子坐稳江山。”九宫神色淡定,到底经过大风大浪,倒不在意。
“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太后也是我心头一大隐患。”我叹道。
“那老太婆好对付,不过一碗药酒,那么老的人谁会起疑?”九宫道,至怀中摸出一物,细看是个小瓷瓶。
“毒死了她?”我脱口而出。
“对……不过这毒药是慢性,还是要派人接近才好。”九宫肃然应答,眼中是少见的刚毅与坚决。
的确是个狠角色。日后与我也将是个大的隐患。
“芳琴。”
“芳琴。”
几乎是异口同声,我们相视一笑。
只有死人,才能放心,才能安心。
“吱阿”门被推开,竟然是琼淑妃。
“你们真是好狠的心。”她道,狠狠的笑一声,就要往外跑。
“九宫。”我低喊,眼神一冽,墨竹刺心而过,血滴在厚厚的锦毯上,晕开暗红的花。
“比春,请的太后身边的香寒姑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