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咬牙切齿，握着拳头：“无耻。”
“让他们退开，韵儿。”他平静如故，似乎在不是那个地狱修罗。
“别命令我，我早说过的。”我索性与他一样，放轻了口气，却又疏远的异常。
他霍然抬首，眸中寒芒闪烁：“朕会邀你，和你的宝贝儿子一起陪葬。”说话便也罢，偏偏手中握着的匕首一点点的刺深，渗出血来。
“你这个疯子。”我开口骂道，厮杀的秦皓天也许注意到了这边，骑着马要从过来，却被混乱的人群挡住。
“叫他们退下。”慕容元启厉声喝，我看一眼战况，哂笑道：“你们要输了，所以你也会想出这样龌龊的方法，难道你就不曾念一点旧情，一点……”
站起身来，慕容元启的刀便不由的颤动一下，我知道后面是悬崖，可慕容元启未必知道，所以只要一点点……
我便再不需要你慕容元启施舍感情。
“现在……”略微停顿，以在他不留神时夺下了匕首，忽略肩膀的痛楚，抵在他的喉咙上：“我记起曾经做的那个梦。”
“……”
“梦见你被所有人抛下，所有人唾弃……”
那是一个没有醒来的梦，或许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在那个梦里永远沉沦。
“全天下的人都离开你了,我也会在你身边,有地狱我们一起猖獗。”
“我原本以为那是个一辈子也实现不了的梦，却没想到，竟叫我这般轻易的握住。”
“……”他依旧缄默不语，我却笑得更开心：“启郎，我们在地狱……一起猖獗。”
我以为他会反抗，却不想他却是闭上双眼，语调低沉：“好……让我所欠你的，今朝还清吧，阿柔。”
“你真的甘心？”我不确信的问，他要放下我的手，可我对他实在是放不下戒备，只是将匕首拿开他的喉咙，却是抵在下腹。
“我不甘心，但我不愿在负你。”淡淡的口气，在辨不出喜怒。
“也是……你负了我那样多回，这回的确不该在负我一个人。”喘息着喃喃自语，抬头望望乌黑色的天，几滴雨重重的滴落，啪啪地打在岩石上，带着生冷的寒意，打到脸上，肌肤生生的痛着。
“春天快要到了！”一字一顿，如钢铁般向外弹跳着字句，然后骤然双眼紧闭，而我唇边的浅浅笑影一点点扩大，终究幻化成倾城的弧度，那璀璨一笑，像碎尽了日月星辰，那样银铃般的笑带着凄凉，有有点幸福，脚底一空，只觉的是一种真真放飞的感觉。
耳边的风在吹，很大。
“春天来的时候，我陪着你。”
“真的？”
“真的，我何时骗你。”
“你常常骗我，我不信，万一我走了，你回去找别的女人。”
“你说过我们要在地狱一起猖獗，我会等你。”
“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骗人就是……”
黑色般的剑好像刺入心脏般的疼，有人用身子将我紧紧的抱住，小心的如珍爱的珠宝。
就是什么？我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