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流浪不是流浪,我只是在寻找一处可以自由呼吸,没那么多庸俗的地方,我想我找到了,为了这个地方我愿意奉献,我想当年革命先烈就是这样吧。
秋雨转为了冬雪,面馆的生意变得极度惨淡,就连大叔吸烟望着外面的神态都觉得少了那份轻松多了一些焦虑。
上午九点踏雪来到面馆,看到大叔已经坐在那抽烟,我走过去问大叔要了支烟。大叔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才递给我,因为我平时不喜欢抽烟。
我坐到大叔旁边,和大叔一样的角度望向外面,外面下着冬天的第一场鹅毛大雪。
经济上有没有困难,我问大叔。
大叔很直接的回答了一句有。
我有些语塞,面馆的生意从我来时就一直不是很好,可呆在这里久了,对这生意惨淡的面馆、对这面馆里猥琐的大叔也生了感情。
我看了眼沉思模样的大叔,起身走了出去,过了一会我回来把一叠钱放到了大叔身前,我说,你先撑着点。
大叔认真的看了我一眼,笑了,神态轻松的收下了那钱。
可能是对大叔猥琐的笑容太过深刻,看见大叔笑我都会觉得很猥琐,此刻看着他笑着把我给他的钱揣起来,我突然有种把钱拿回的冲动。
当然,我强忍着没有那样做。。
大叔去厨房拿了一个透明的桶出来,用两根指头捏着个小小的杯子给我倒了一杯递给我说,是酒,你尝尝,行的话一万就当你入股了,老规矩分你四层。
我一口喝尽,有些甘甜的辛辣,度数不高,还不错。我问一桶卖多钱。大叔答一杯五块。我又喝了一杯还在嘴里直接就喷了,你当你的酒是茅台五粮液啊?大叔说了句,你不懂。我当时有股将大叔脑壳打开看看到底是什么构造的强烈冲动。
那有酒也该有菜了吧,我试探的问了一句。大叔眼神缥缈的依着厨台,说没有。我又问啥时候酒开始卖,大叔说过两天,还说要停业一个星期,放我一星期假,说完大叔很无耻的拿出我给他的那沓钱抽了两张给我,说是假期奖金,然后将剩下的重新揣进了口袋中。
我眼角跳了跳,从神态自若的大叔手里接过了那比较起来相当单薄可怜的两百块钱。
我问大叔,你不会携款潜逃吧,大叔爆了句粗口。
中午的时候,大叔下了两碗面,那桶酒也掂来一起喝,喝酒过程中我给大叔说了很多如何如何客人才会变多,大叔要么不理,要么一笑,总之没起半点作用。不过大叔十分肯定的告诉我再次开业时面馆一定会变成本市最有名的饭馆。虽然说的跟真的似的,但有了“强人”的前车之鉴后我倒是没放在心上。
吃过饭忙了会,因为一个星期都不会打扫,所以要罩点东西避尘。
下午快四点时出了饭馆,一个人带着微醉的热度在大雪纷飞的街上慢慢走着,有雪花落在了温暖的掌心,化成了一点凉凉的水迹,有时候不经意间的一个小事就能让人感动,那刻看到雪花在掌心融化,我的内心某处突然柔软了一下,类似于疼痛一样的内心感觉,我不知道他让我想到了什么,只是觉得有种熟悉到想哭的事情发生了。
后来,许多个小时的以后,我有种孤独到无力,坐在街边的长椅时才想明白,原来那看着雪花融化在掌心是曾经无数个下雪的日子做过的事情,那时候,有和爸在一起的家,有纯真的学校还有一个她。当时的莫不经意,突然在此刻重复成了一种内心幽深的痛楚。
时光与记忆在了心里,来不及摆脱无尽的孤独,因此坠落进了这时光与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