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2487900000013

第13章 鲁志晨遥忆往事

甘肃平凉,崇山峻岭之间有一个小小的村落,唤作樱花村。村里也就几十户人家,清清小桥流水,点点烟雨人家,这里的人们过着与世隔绝、平平淡淡的生活。村北有一户姓鲁的人家,一家四口相依为命,老两口有一儿一女,儿子二十五岁,唤名鲁志晨,是当地有名的猎户,使得一手好枪,进山打猎总是满载而归,鲁志晨为人豁达豪迈,经常把猎物分给乡邻们,深得大家的爱戴,乡邻们都尊称他为:鲁智深。但小三十的人了,却一直不娶媳妇,成了二老的一块心病。二老劝他娶妻生子,也好给鲁家留个后,鲁志晨只是说不急不急,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鲁家还有一个女儿,名唤鲁林夕,她比哥哥整整小了十岁,年方十五,生得面如凝脂,亭亭玉立,也是方圆百里少有的美人坯子。所谓青山秀水育美人,此话一点儿也不假。年除夕的那天早晨,鲁志晨背起了长枪,打算上山打猎,刚出了门口,听见背后有个声音喊他:鲁和尚,早去早回,爹娘说中午杏花岭的杨妮儿过来相亲,可别再错过了。鲁志晨回头看,见是妹妹,正站在屋门口,眨巴着一双俏皮的眼睛看着他。鲁志晨有了几分温怒,须知鲁和尚这个名号是他的乳名,除了父母没人晓得他这个名字,除了父母也没人叫过他,想是妹妹平常听了父母这样叫他,便记在了心里。鲁志晨冲着妹妹喊了一声:红蘑菇,小心我打你啊。门口的鲁林夕却伸了伸舌头,扮了个鬼脸,又接连吆喝了两声:鲁和尚,鲁和尚,你不说媳妇,就是和尚。然后一放门帘,进了屋。鲁志晨笑笑,转身向外走去。原来,鲁林夕从小在心窝的部位有一颗红色的胎记,状似一朵红色的小蘑菇,鲁志晨便给她起了一个形象的外号:红蘑菇。她这个外号也只是兄妹二人的专利,甚至连父母都不晓得。却说鲁志晨背着枪来到凌云山上,到了临近中午的时候,他打了两只狍子,他将狍子挂在枪筒上,打算回家。他记得临出门的时候妹妹对自己说的那档子事,他就琢磨起了那个杏花岭的杨妮儿,那丫头他认识,说起来他还救过她的命。去年秋天,他也是在凌云山打猎,却突然听见有个女子声连续大喊着救命,鲁志晨没有犹豫,提着枪遁着声音跑了过去,见一个女孩子手里挎着一个竹篾,正朝着他跑了过来,后面隔着不到二十米的地方窜出了一只熊瞎子。鲁志晨喊了一声:往这里跑。那女子便朝着鲁志晨跑来,躲到了他的身后,说时迟那时快,熊瞎子转瞬已经窜到了两人跟前,猛地扑了上来,鲁志晨不慌不忙,举起了手里的双筒猎枪,砰砰两声枪响,那头黑熊应声倒地,脑袋上泛起了血泡。那女子身子紧紧贴着鲁志晨的后背,嘤嘤抽泣起来。鲁志晨刚才专注打熊瞎子,没太在意女子的背抱,如今危险解除,他才有了那种软酥酥的感觉,他平生第一次接触女人,哪里经得住这种紧抱,只觉得脊背阵阵松软,浑身像通了一股子电流,麻酥酥的。鲁志晨回过头来,缓缓推开了女子的臂弯,才开始细细地打量她,见她秀梅俏目,皮肤白皙,活脱脱的一朵映月莲花。不禁心头一动。也就在那一天,他知晓了她的名字,杨妮儿,家住杏花岭。

鲁志晨从地上捡起竹篾递给了杨妮儿,又帮着她捡起了散落了一地的野蘑菇,一直把她送到村口,这才回了家。想到这里,鲁志晨就有了那个女孩子的印象,刚才出门的时候,妹妹说中午杨妮儿要去他家,鲁志晨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喜欢那个女孩子的,所以这个时辰,他就不由自主的向家里走去。远远的,他见自己家的方向冒起了滚滚黑烟,他就预感到家里出了事了,加紧向家里跑去。半路上,正遇到两个日本兵扛着步枪,抢尖上挑着好几张动物皮毛,鲁志晨认得,那是他家晾在屋墙上的皮毛,怎么会在他们的手上?鲁志晨不去管它,只管向家里跑去,眼前的一幕把他惊呆了,只见自己家的房舍早就裹在一片火海之中。鲁志晨撕心裂肺地叫着:爹……娘……妹妹……。山谷里传来他自己不断串动的回声,没人回应他。

原来,鲁志晨走了不久,家里就来了两个日本兵,是平凉县城炮楼里的鬼子。从平凉县城到这里不过六七里的山路,所以经常有鬼子到这里寻找野味,也不知怎么着就到了鲁志晨家里,见墙上挂满了黑熊皮、狍子皮,伸手就去拿。鲁老爹便去阻挡,却被鬼子摔在地上。鲁林夕见爹被摔,从里屋冲了出来,去扶倒在地上的鲁老爹。鬼子一见鲁林夕,两只眼睛立马变得****起来,这是天降美人啊。两人把皮毛一扔,淫笑着朝着鲁林夕凑了过来。这个时候,屋里的鲁老娘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一个鬼子的脚,冲着鲁林夕喊了一声:丫头,快跑。鲁老爹也抱住了另一个鬼子的双脚。两人动弹不得,举起了手中的长枪,抢尖的刺刀狠狠地插了下去。鲁林夕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爹……娘……。鲁老爹胸口插着刺刀,嘴角流着鲜血,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说:丫头,快……跑……。鲁林夕转身跑了出去,没命地狂奔。她爬上了凌云山,她知道哥哥在山上打猎,手忙脚乱,却一脚踩空,从悬崖上摔了下去,不省人事。

且说那两个鬼子,好不容易扳开被二人紧紧抱住的双脚,想想那女子早已跑得没了踪影,便不再追赶,他俩又将地上的动物皮毛挂在了枪筒上,出了屋子,随手又放了一把火,把屋舍点燃了。

且说鲁志晨喊了一阵子,没人应答,他想起了刚才路遇的那两个鬼子,心里已然明白了几分,他把枪一提,就冲了出去。他琢磨着那两个鬼子来自平凉县,就抄近路赶到鬼子的前面,在他们那条必经之路上埋伏下来。等了一阵子,那两个鬼子果然来了,肩膀上扛着枪,枪头上挑着鲁志晨非常熟悉的那一堆动物皮毛。待两人离得近了,鲁志晨果断开枪,先把一个鬼子的脑袋打开了花。另一个鬼子突然往旁边一闪,躲进了树丛里埋伏了起来。鲁志晨从小在这片山凹里长大,对这里的地形极其熟悉,他把双管猎枪压满了子弹,又悄悄地绕到了那个鬼子的后面。那个鬼子正双手端着步枪,藏在树后面紧张得东张西望。鲁志晨的双管枪口抵在了他的后脑勺上,那个鬼子吓得把枪一扔,双手颤颤巍巍地举了起来,还没等他回过头来,鲁志晨指头一勾,啪的一声,那个鬼子也倒了下去。收拾了两个日本兵,鲁志晨撒开脚丫子向家里跑去。此时,房舍的大火已近燃尽,因为房舍都是用木头建造的,所以只留下了一地黑灰还冒着一缕缕的青烟。鲁志晨冲了进去,在里面发了狂的寻找着,把木灰翻了个遍,也只找到了两具几近烧焦的尸体,再也没找到第三具。乡亲们都来了,帮着把两具尸体埋葬了。那天,鲁志晨在帮忙的乡亲们之中发现了杨妮儿的身影。鲁志晨痛心疾首,每日就跪在坟前哭着,杨妮儿便从家里做了饭菜,每天都给他送到坟前,一直陪着他守着那两堆坟堆。这样过了三天,鲁志晨决定离家出走,去参军打鬼子,临走的时候,杨妮儿来送他,眼里含着泪,默默地不作声。鲁志晨一咬牙:找个好人家嫁了吧。便大踏步向着深山老林里走去,头也不回。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天,他跌跌撞撞地遇到冯定国的队伍,便加入了这支国民革命军。这些年,随着这支队伍转战南北,参加了一次次的抗日战斗。

鲁和尚眼里噙着泪花,山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递了过去,鲁和尚看了看,说了声:大男人用什么手绢?不用。说着,抬起胳膊,用袖子呼撸了一下大脸,从土台上站了起来。山柱看着鲁和尚的眼睛,语气坚定的说:师傅,这次任务,我想参加。鲁和尚瞅着山柱,一拍他的肩膀:行,带你出去历练一下,我去跟孙尚香说。

孙尚香层层上报,最终上级同意了鲁和尚的请求,同意山柱一起去执行这次任务。

无棣县城1937年春

当夜,鲁和尚半宿没睡,映着营房里那两盏跳跃的煤油灯的光亮,他一遍遍地轻声数着墙上画着的竖杠,每一次数到107,再反过头来重新数一遍,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山柱也没睡,他的铺盖在大炕的最东头,他脊背倚着东墙,中间隔着二十多个鼾声起伏的弟兄,一直瞅着鲁和尚不作声,虽然他听不到师傅数数的声音,他的声音都被如雷的鼾声埋没了,但他看着师傅的手指仔仔细细地在那些竖杠上一下一下点着,他就仿佛听到了鲁和尚数数的声音,声声沉闷,如诉如泣。孙尚香也没睡,他躺在被窝里看着鲁和尚,一直没说话。他也懂得鲁和尚的心思。这里的每一个人,哪个没有对鬼子的深仇大恨,哪一个不是抱着誓死的决心参军杀鬼子的。

已近两更,孙尚香轻轻地说:老鲁,别数了,睡吧。明天还要执行任务呢。鲁和尚嗯了一声,便缩回了点在墙上的手指,一会儿,似乎是睡着了。那头的山柱却一直没睡,仍然倚着墙根坐着,他脑子里想了很多,很多…

第二天上午,营房里所有的人都出去训练了,爷爷、铁蛋也去了。屋里只剩了鲁和尚和山柱两人,鲁和尚又打开了那个百宝箱,从里面掏出两块土灰色的头巾,他扔给山柱一块,说:系上。说着,他已经把头巾系在了光头上,又把一顶军帽罩在了上面,然后走到那座土坯炉前,伸开手掌在炉膛里抹了一把,又把五指贴在额头上,在脸上斜着划了下去,他的脸上便留下了五道黑黑的指印。山柱也学着他的样子用炉灰把脸画花。鲁和尚背了那把三八大盖,山柱背了那杆96步枪,两人又在腰上系了干粮袋,军用壶,一切准备停当,便出发了。

从军营到无棣县城北边的燕子塔炮楼,有六十公里的路程,鲁和尚计算着脚力,刨除吃午饭的时间,大约六个时辰就能赶过去,这样的话,现在出发,差不多晚上七八点钟就能摸过去。此时正是春季,天长夜短,这个点儿天也差不多黑了。

两人紧行快赶,终于在黄昏时分准时赶到了鬼子炮楼附近。无棣县城,四周土墙高垒。城北的那座燕子塔,竖立在城门口的右侧,足有三丈多高,墙体是椭圆形的,全是青砖垒砌,由底部向上逐渐变细,顶端便有了一个尖顶,颇似燕子的尖嘴,临近顶端的位置,东西各凸出了一个眺望窗,透出红彤彤的灯火,好像两只闪动着的眼睛,远远望去,很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燕子,燕子塔便因此而得名。城外的这片土地,尽处于一片平原地带,一望无垠的全是盐碱地,映着中天悬挂的那弯残月,白月照着白地,白地反着白光,显得愈发的苍白,地上白茫茫的一片,哪怕跑过去一只黑色的兔子,城楼上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何况城楼上那两盏巨大的探照灯扫着磨盘大的光柱,把他们的去路更是封了个严严实实。鲁和尚寻摸了一下地形,连根草都找不到,附近根本就找不到隐蔽的地方,然而从这里目测与炮楼的距离,大约一千五百米左右,根本不在三八大盖的射程之内。鲁和尚不禁陷入了愁闷之中。他先抬头望了望,晴朗的夜空繁星满天,无数朵小小的流云在天上流淌着。鲁和尚沉思了一会儿,迅速脱下外服,身上只留下了一条裤衩子。然后在湿软的碱地上打了几个滚,身上便沾满了湿土,风微微吹干,泛着白擦擦的光晕。他拎起了那把三八大盖,朝着山柱说:在这里等我。

山柱:师傅,我也去。

鲁和尚:你去干嘛?没看到这个地形吗?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

山柱不再说话。

鲁和尚抬起头,死死盯着天空的那弯弯月,似乎若有所思,幽幽地说:柱子,还记得师傅跟你说过的那个妹子吗?

山柱:哪个?

鲁和尚始终盯着天空,眼睛都不眨一下:鲁林夕啊!我觉得她还活着,咱俩订个约定,以后不管谁遇到她,都好好照顾她。

山柱:师傅说啥呢?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快打了枪咱们快回去。

鲁和尚一笑:臭小子,凡是打枪的事,就有危险,很正常……

鲁和尚话音未落,却突然冲了出去。此刻,山柱感到大地阴暗了下来,禁不住抬头看,见一朵像簸萁般大的黑云飘了过来,挡住了月光。

鲁和尚趁着这短暂的黑暗,像一只脱兔,迅速冲了出去,也就是几分钟,云朵就飘了过去,地上又光亮一片,鲁和尚趴俯在原地不动,等待着下一次的机会。

就这样,他趁着云彩遮挡月亮的短暂黑暗,迅速向鬼子城楼下摸过去,转眼间,就摸到了探照灯照射的范围边缘。从这里观看鬼子的城楼,目测还有六七百米的距离,也不在三八大盖的射程之内,要想打到城楼上的鬼子,必须要越过光带。但是,这又极其的危险,鲁和尚一时间陷入了沉思,左右为难。

等在原地的山柱,根本就看不到鲁和尚的身影,他死死地盯着城楼上瞭望口里透出来的那缕灯光。突然,那缕灯光晃了起来,影影绰绰的,好似有人流动的影子。正疑惑间,忽听得一声枪响。山柱心里一紧,暗忖:师傅终于动手了。山柱站在那里,张望着茫茫盐碱地,等待着师傅返回来的身影。等了一阵子,没有动静,他就感觉到不对劲。那束探照灯的光带相当醒目,按说师傅越过那束光带,他是能看到的,但他并没发现鲁和尚的身影。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城楼上的两盏探照灯,只有一盏在不断地晃动着,另一盏却停滞了下来,照着一个地方不再挪动。山柱又琢磨着刚才的那声枪声,师傅与自己相隔一千多米,枪声应该比较响亮。而刚才的枪声沉闷,不像是从师傅那里传出来的,倒像是从炮楼那里传出的,山柱琢磨着,越琢磨心里越慌,也顾不了许多了,他提着枪就朝着鲁和尚的方向冲了过去。几冲几俯,他终于看到师傅的身影了,就在自己的前方,在那束刺目的探照灯的光圈正中央,鲁和尚脸朝下,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身子底下流出了殷殷鲜血。山柱心里一沉,把脸埋在湿软的碱地上,肚子里一阵抽搐,鼻孔感觉酸酸地,两行泪水滴进了白色的碱地。山柱抬起泪眼看着鬼子的城楼,目测从这里到城楼的瞭望口大约有八百米的距离,刚才的又只是枪声只响了一声,他就肯定是狙击枪的枪声,而三八大盖的有效射程顶多是五百米,那么,什么枪能打这么远呢?可能性只有一种,就是鬼子配备了德国产的带六倍瞄准镜的毛瑟98k狙击步枪。而且山柱还断定,鬼子城楼里隐藏着狙击高手。山柱听师傅说过,这种枪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狙击枪,有效射程在千米之间,八九百米根本不在话下。就连日制式的三八枪,比起它来都逊色不少。山柱无暇琢磨这个,他只想着打死那个岗井次郎,完成这次任务,只想着为师傅报仇。山柱侧着脸看向鲁和尚,他惊奇地发现师傅的那把三八大盖竟然没在敌人用探照灯死死打住的光圈里。他感到奇怪,抬起头四处寻摸,却发现那把枪就在离着自己五六米远的地方,正在光圈外的边缘上。那一刻,山柱眼里就恍过一个画面,鲁和尚突然中枪,临倒下的那一刻,他猛地把手里的枪甩了出去。鲁和尚很聪明,他如果不把枪甩出光圈,山柱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到枪的,而且,那一刻的鲁和尚相信,后面的山柱肯定会赶上来给他报仇的。

此时,天空中大片的黑云挡住了那弯残月,刚刚还盈亮的大地瞬间阴暗了下来。山柱拎起了鲁和尚的那把三八大盖,猫着腰突然冲了出去,他竟然冲过了那道雪亮的探照灯光带。山柱心里明白,自己很侥幸,本来是两盏探照灯如今变成了一盏,这让他有隙可乘,而且现在城楼上的日本兵或许正在庆贺胜利吧。山柱这样想着,已经摸到了城楼边上,他计算着大约有四百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俯在地上,高举着枪,眼睛从光瞄镜里向着炮楼看上去,炮楼瞭望口里的情景被放大了几倍投到山柱的瞳孔上:一个身着深色军服的日本军官手里握着一杆长枪,正望着外面探照灯停滞光带里的那个黑点微笑着,而他的身边,围了一群嬉笑的鬼子。山柱的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名字:岗井次郎。与此同时他几乎可以肯定,他手里拎着的那把枪就是毛瑟98k狙击步枪,而他正是那个狙击手。山柱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如此肯定,他凭的是一种直觉,而这种直觉,对于一个狙击手来说又尤为重要。山柱思索着,但这并没耽搁他举枪瞄准,他的耳边响起了师傅的话:做一个合格的狙击手,只有四个字,沉着,果断。山柱果断地扣动扳机,只听见一声枪响,山柱从光瞄镜里看到日本军官应声倒了下去。山柱不敢怠慢,把枪一拎,迅速向侧翼跑了出去。待了一阵子,鬼子炮楼上才传出哒哒哒的枪声,像是歪把子。子弹忽一阵远忽一阵近,打得他身边的湿土噗噗直响。山柱回头看,见从北城门处涌出来了一帮子黑影,啪啪地打着枪,向着他这里追了过来。山柱退到了刚才脱衣服的地方,俯下身把刚才脱掉的衣服胡乱一划拉,连鲁和尚的衣服也一块抱在怀里,又飞速地跑开了。

同类推荐
  • 超凡狂兵

    超凡狂兵

    兵之极致者,狂也!传承家族使命,一代超凡兵王,利刃出鞘!他是隐伏在暗夜中的王牌杀手,为国生,为国死,是他的终极使命!这是一个热血的故事,献给那些有热血的人!
  • 战旗!战旗

    战旗!战旗

    一个现代雇佣兵一场意外,穿越到第二战,看着国土饱受摧残他想回国。他要参战。但是他意外的成了驻华大使。处处要为大局着想。他该怎么办,一个现代人回到二战能左右战局吗?
  • 精兵2

    精兵2

    中国梦★精兵魂农家兵歌荡气回肠军旅人生热血澎湃不是每一个士兵都能成为精兵不是每一个精兵都能成为将军作者QQ:378945019作品群:47891039
  • 至狂兵王

    至狂兵王

    与美女相拥香艳无边。与硬汉对决拳拳到肉。一代兵王回归都市,携美同行,至狂无敌!
  • 战破长空

    战破长空

    战争永不停息,治与乱,荣与衰,永远交替上演于历史的长河中,人们会在初春忘记深秋,会于盛夏忘记严冬。当其身处于其中一个时期时,另一个时期,就会变成模糊而不真切的遥远记忆。事实上,所有关于人类的一切,早已于我们诞生之初便刻入了基因与思想中,它们从未远离,并在恰当的时期进行充分的展现。不论是战争抑或和平时期,人们都会找到应有的生活方式,习惯所处的环境,对于大部分人而言,生活的意义,就是活着本身。从这个意义上说,真正的痛苦和悲悯,往往诞生于那些时代大更替的亲历者,尤其是当置身于漩涡的中心时。
热门推荐
  • 大乘法界无差别论疏并序

    大乘法界无差别论疏并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邪魅少爷的淘气公主

    邪魅少爷的淘气公主

    夏惜雨,一个拥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和徐诺微,一个霸道却不失温柔的女生,遇上了邪魅的冷慕澈和温柔的凌墨泽,一切开始发生转变。齿轮开始缓缓转动.
  • 荒岛之开启篇

    荒岛之开启篇

    一幅迷离神秘的海域与荒岛呈现在她们面前,仨个女孩不再抱怨那个晦气的旅行社,被眼前从未见过的景致吸引住了。。。然而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她们十四个人迷失了自已。是她们的来路还是归途呢?你,我在这里生存,另一个我,你却在另一个地方。。。。我们是被造物主选中的存生。
  • 默默:我会忘记你

    默默:我会忘记你

    简单的短篇集,记录一些遇见的人或者听说的事,仅此而已。《枯荣》是一个比较偏悬疑的故事,不是长篇,但是按照目前的更速,把故事讲完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
  • 冷酷总裁的辣妻

    冷酷总裁的辣妻

    某辣女在相亲的时候顺手抓了只腹黑男充当男朋友。从此某辣女沦落到当女佣的下场,从此某辣女再无潇洒的生活,前途一片黑暗。某女佣:“老板,你为什么总是给我好吃的?”老板:“你太瘦了,碍眼。”某女佣:“……”某天,有个恶女骂她:“我是他的未婚妻!你这个不要脸人尽可夫的小三!”她的辣椒本性终于爆发:“我靠!老娘用得着做小三吗?!我看你才是小三你全家都是小三!!!”他口口声声说喜欢她,也霸道地要她喜欢他,可是他背地里居然藏着一个自称是他未婚妻的女人?!靠!老娘本来就不喜欢你!要玩三角恋老娘不奉陪了!感谢腾讯文学书评团提供书评支持!
  • 战地之王之我的故事

    战地之王之我的故事

    我没有过高的游戏技术,更没有写作的才能,本文只为纪念我的四年的游戏曾经。
  • 最佳前妻:扑倒总裁老公

    最佳前妻:扑倒总裁老公

    “离婚!为什么不同意离婚?”“嗯?天底下哪个男人傻到会把老婆变成前妻,来偷情?”“……”婚后,分居三年。慕安宁的离婚理由有三:她和容聿之感情不合,他有真正的心尖宠,她藏了个秘密!容聿之拒绝离婚的理由有三:和慕安宁在床上合得来,看到她就有生孩子的冲动,见不得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可后来,一场的变故让容聿之不得已签字离婚,再后来,他发现慕安宁藏了他儿子!再后来,他夜夜逼上门,“交不交儿子?不交,再给我生两个。”
  • 第一神帝

    第一神帝

    天风大陆地广人多,诸国林立,且看主角徐云如何成就一代天风大帝,将诸多仇敌碾碎于脚下。
  • 修真歪记

    修真歪记

    危机长存,别想太多,我是我,故我长在。善念一动祥云缭绕,恶念一生天地顿知.修真还有这样的故事,一起去变强大吧!直到把这天捅破!!!!!
  • 王的绝宠:傲世商妃

    王的绝宠:傲世商妃

    一个穿越女的传奇生活,一个被抛弃王爷的宠妃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