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小村庄后,两人回到了藤吉郎的家,在这里,他们小住了两日,便告辞回清州城了。
按照藤吉郎的说法,是“主公很看重我,我必须要好好利用空余的时间提升自己,不能让主公看错人啊。”说完他就拉着还想在乡下玩几天的红叶踏上了回清州的路。
“你还是嫌竹阿弥碍眼吧。”红叶翻白眼的本事又长进了。
“这都被你发现了,但是,我们实力还不够也是事实啊。”藤吉郎只承认了一半。
“随你吧,反正小野老师接了个任务,要消失一段时间,我还是可以到处玩的哈哈哈。”
“在贵族人家里,像你这么大的孩子,至少读过一百本书了,这几天不要走远了,晚上回来读书。”藤吉郎没有让红叶的憧憬持续太久。
“我又不是贵族家的孩子…”
“不成为有地位的人,你以为你会有足够的力量查清楚当年的事情吗?”
“…”每次说到这个,红叶就无法辩驳了。
接下来的几天,红叶跟着藤吉郎在破屋子里读书,历史、道德、兵法都有涉猎,算是得到了一个全面的知识普及。看到红叶的谈吐间不再满是没营养的冷笑话,藤吉郎决心在以后的日子里还让红叶继续坚持读书。
而藤吉郎自己长久以来的阅读习惯已经带给了他很大的提高,他非常急迫的想要提高自己,他觉得主公很快就要对自己委以重任了。
藤吉郎已经经历了苦其心志——童年足够够悲惨,劳其筋骨——也没少挨打,饿其体肤——做生意那会常常吃不上饭,那么接下来要信长要降什么大任给他呢?
“你先去膳食处干一阵子吧。”
“主公?”藤吉郎在下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了?我说得很小声吗?你先去管理膳食处吧。”织田信长好像真的以为藤吉郎没听见一样,又大声地说了一遍。
“是,谢主公。”藤吉郎无奈地退下了。
他回去郁闷不已,红叶问明情况之后大笑。
“哈哈哈,主公要重用你,所以要抓紧时间提高?哈哈哈哈…”红叶颇有伤口上撒盐的意思。
“唉,这次真是有些失望。不过仔细想想,主公已经赏赐我够多了,我就先干着吧。对了,红叶,我向主公申请了也把你调去膳食处,明天你就不用去内务那边报到了。”
红叶的笑声戛然而止。
“我在内务干得好好的啊,为什么要把我丢去全是柴火和煤炭的地方…”红叶已经不记得自己认识藤吉郎以来第几次表示了抗议。
当然,藤吉郎也是不知道第几次表示了抗议无效。
可是藤吉郎不能向织田信长抗议,所以在郁闷过后,他还是只能乖乖地去膳食处当他的主管。每天在柴房厨房间奔波,和商人打交道,检查账目。因为之前做过商人,所以这些事项倒也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还查出了账目和山上树木数量不对的一桩案子,罚了柴火商人去种树,立了一件小功。
但是有一件事让他苦恼了很久。
织田信长深知自己的势力在整个国家的份量其实很轻,所以非常注重积累,“节约”也就成了他常常提起的一个词。可是几乎历任膳食处的主管都无法解决柴火浪费的问题,一到冬天,武士们爬起冷来,消耗量总是不可抑止的飞涨。
这天藤吉郎一直在宅邸里愁眉苦脸,红叶见了就问他怎么回事,了解了事情原委之后,他突然说:“其实这个事情挺好解决的吧。”
“怎么说?”
“我看那些武士,一个比一个懒,如果他们都有我这样的体质,那还怕什么冷啊?”
“体质?”
“是啊,我不是一直被小野老师严格训练体格吗?到了冬天,他玩得更狠,让我赤膊绕着城池跑,还在半结冰的的湖里让我练习水遁。刚开始我简直想死,后来慢慢就习惯了,现在也不怕冷了。”红叶想到去年冬天时候的惨况,不由打了个寒颤。
接着他又说:“做饭的柴火你是必须用的了,但是取暖的柴火是可以节省的,不过只要那帮懒鬼武士一直怕冷,我怕你这柴火也是一直都省不下来的。”
红叶说完这番话之后,看见藤吉郎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干嘛。”
“小子,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水平了。”
“废话,我一直都很有水平。”
”不管怎么说,这个想法太棒了,明天我要向主公禀报。“
”报吧报吧,我反正是要睡觉了,天气也不怎么冷嘛,你房里点那么多柴火干嘛…“红叶不在意地嘟囔着走开了。
第二天一早,藤吉郎便求见了织田信长,并把前一晚红叶的想法告诉了他。
“嗯,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啊。”织田信长觉得这个想法很有意思。
他叫来近臣,吩咐了几句。
当天中午过后,织田的谕令传遍了清州城:大家平日例行的功课必须完成,如拿着兵器练习,讲书,修禅,在领土内轮流巡视。除了原本的鼓励射击枪术练习外,还让他们参与城内的土木建筑。仆从们有空的话,连马掌都要做。
言外之意就是,你们必须忙到没时间窝在炭火边。
这样的谕令使得包括妇女在内的全城人民都动了起来,从早忙到晚上,虽然苦不堪言,但城内所有人的体质都得到了相当的改善。藤吉郎甚至不对柴火的领用加以限制,因为谕令施行一个月后,基本没有什么人再来大批大批的领用柴火了。
织田信长对于藤吉郎的表现十分满意,有一次把他叫到了府里。
”我知道你在嘉兵卫那边的事情,怕你在这里晋升速度太快,又引起其他人的排挤,所以才安排你先从最低级的工作做起。现在看来,你的光芒还是很耀眼嘛,明天起你去管理马厩吧。“
管理马厩是一个非常核心的工作,信长能在尾张国纵横,他的骑兵有很大的功劳。
又往上爬了一步,藤吉郎心里雀跃着。
“谢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