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浩听这声音不对,回头一看更是觉得烦躁。就说:“我说你年纪不大怎么这么啰嗦,说了不是因为你。”
龚浩因为韩乔赛车生气,又因为程望雪不停误解。这说话不免就生硬了些,这让程望雪更不舒服,眼里的泪水吧嗒就滴了下来。龚浩一抬眼看见程望雪在哭,就赶紧灭烟。解释道:“哎呀,怎么还哭上了,真不是因为你。”
程望雪打破沙锅问到底,她抽泣着问:“那你说是为什么?”
龚浩真不想给人解释什么,又无可奈何:“好吧,我告诉你,是因为韩乔。”
程望雪刚擦了的眼泪又开始流了:“还不承认,韩乔答应我姐让我留下来,所以你生气了。”
龚浩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没想过这小丫头还是个死脑筋。又开始解释:“是因为韩乔擅自做主,并不是因为你留下来。”程望雪还在抽泣,龚浩继续说:“我因为他做我的主,还有他拿我的车去比赛。”
程望雪好像也拐过这个弯来了,哭泣也慢慢收住了。又悠悠地问龚浩:“他不是比了第二名吗?你为什么会生气啊?”
龚浩觉得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就举例子说:“如果你姐去和一个专门练打架的男的去比赛,结果你姐赢了,那你首先会想什么?”
程望雪抿着嘴,认真地想了一下:“我会觉得我姐好厉害。”
龚浩翻了个白眼,因为他想说的和程望雪理解的不一样。就道:“我和你不一样,我会想她要胜利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程望雪很是不理解,就问:“为什么?”
龚浩叹了口气,代沟啊!又说:”你们90后就是太年轻了,总是不想别人的感受。“
程望雪听不惯人说她们90后怎么样,就不服气地辩解:”90后只是个出生的时间界线,又不是谁身上的标签。你就敢说90后都不好?“
”那个……“龚浩竟无言以对了,他突然觉得她说的也有点道理。化解尴尬的办法就是说点别的,他又看着程望雪叫:“小望。”
程望雪先是一怔,才想起这是在叫自己:“怎么了?”
龚浩拿着手机给她看:“现在都六点多了,我先带你去看看脚,然后我们去吃饭。”
其实就算韩乔今天不说,他也会同意程望雪留下的。因为龚浩也希望程望雪多住几天的,这并不是说龚浩要干什么。原因很简单,80后这代人很不幸的遇到了计划生育最严的时候。这是个残酷的年代,那时候有的地方的口号都是“宁要坟头,不要人头。”
据说龚浩的妈妈当时就因此失去了一个女儿,这也让她留下一个奇怪的阴影。她从此看见喜欢的小姑娘都要给龚浩认个“小姨”可是小姨和女儿有什么关系呢。龚浩搞不清楚,但是这个问题却实实在在存在。而当年的小皇帝们已经被社会变成了狗奴才,没变的只有他们的孤单。而这种孤单绝不是有个情侣就可以代替的,那是成长中的缺失。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气温下降的厉害。偶有屋顶和树梢的雪被风卷起,零零散散的落下。也许雪不甘心,所以他们要做最后地挣扎。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匆匆而过,这样的天气人们更愿意呆在家里。
程望雪武装的有点夸张,帽子、耳套、围巾、等等一应俱全。唯独受伤的脚上套着一只大大的棉拖鞋,不过她照样感觉到冷。
龚浩能感觉到自从出了楼门她一直在哆嗦,看着路上被踩得乌七八糟的地面,龚浩问背上的程望雪:“现在雪过就只剩下脏兮兮的泥水了,你有没有后悔呀?”
程望雪哈了口气搓搓手,缩了缩脖子:“我不傻,美丽的东西总是短暂的。快走吧,我也没指望它跟东北山里一样,白雪皑皑,还人迹罕至。”
龚浩撇撇嘴哼哼了两声,就背着程望雪继续走。前面不远有一家中药馆,叫福寿堂中药馆。龚浩对此印象颇深,因为在他印象中,以前的鸦片就叫福寿膏。那这里是不是烟馆?龚浩笑了笑,把自己可笑的想象收起来。
进入中药馆,迎面来的就是温暖的气流夹杂着浓浓的药草味。里面人挺多,看来生意不错。等了一会,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大夫过来问情况。龚浩简单叙述了下情况,老大夫说要摸摸骨头。又告诉程望雪忍着点,他要在扭伤的地方捏捏,可能会有些疼。
龚浩正在打量药馆里的陈设,突然感觉有人在看他。转脸一看程望雪看着自己,他问道:“怎么啦?”
程望雪哭丧着脸说:“大夫要检查,说会很疼?”
龚浩也没多想:“哦,没事忍忍就过去了。”说完看到程望雪还巴巴地看着自己:“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吗?”
程望雪低头有些羞涩,她晃动着红肿的脚面。羞答答地问:“你难道不伸条胳膊过来吗?”
龚浩不懂,就问:“伸胳膊干什么?”
程望雪勇敢地抬起头,脸颊还有一点红,估计是热的。她说:“那个……电视上不都那样的吗?女的要受疼的时候,男的都会伸胳膊给她咬着。”
龚浩满头小黑线,干咳一声龚浩确实不知道怎么说她。因为这种事情他以前真没遇到过,就问:“你脑子也扭伤了吧?“说完对程望雪翻了个白眼,真是中狗血剧的毒不浅。
程望雪听出他在笑话自己,就不悦地嘀咕道:”不给就不给,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时老大夫戴着一副橡胶手套来了,在程望雪吱哩哇啦地喊叫中结束了检查。好一会程望雪还在独自抹泪,龚浩提着药过来了。
龚浩看看程望雪哭的眼睛红红的,就老气横秋地说:”小同志,面对生活你勇敢一些。不要动不动就哭鼻子,那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滴。“完了又把药递给程望雪:”大夫说问题不大,按时用药半个月就好了。“突然龚浩感觉不对劲,他抬头正好看到程望雪瞪着他。龚浩一惊:”干嘛?你又怎么啦?“
程望雪突然出手,在龚浩胳膊上掐了一把:”疼不疼?站着说话不知疼。“
龚浩”哦“地一嗓子跳了起来,这个反应慢了好几秒,一看都是装的。龚浩的配合很是到位,其中惊恐、疼痛、愕然……的反应都有了。外加一句:”你有毛病啊。“观众们可不知道这是演的,迅速就引起了围观。龚浩发现后尴尬一笑,然后背着程望雪夺门而出。
晚上程望雪说想吃点SX特色。龚浩想了想,太远也不方便,就带她到附近看看。正好附近有个卖凉皮肉夹馍的,就带她尝尝。
真是个好养活的孩子,一碗凉皮一个肉夹馍就搞定了。吃完饭回到家里龚浩觉得需要给姚莉莉打个电话,说说程望雪不走的事。可是不知道莉莉在干什么?打了半天没人接。程望雪在看电视,自己不感兴趣,就拿手机打游戏。也不知道是游戏太费电,还是手机太烂。反正好巧不巧的,就在最关键的时候没电了。
回头看见程望雪在打盹,龚浩提醒她:“擦擦药睡觉去。”
把程望雪都安顿好,龚浩也去洗洗睡了。可能是昨天都没睡够,龚浩还没来得及数羊就睡着了。
姚莉莉洗澡出来看见床上的手机有龚浩的未接电话,她拿起来看看又放下了。她笑了笑然后去吹头,抹脸,她要把一切弄完和龚浩煲电话粥。
热恋中的男女嘛,总是有好多无聊的话可说。回到床上姚莉莉拿起电话给龚浩回拨,然而电话却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