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跟我说句话好吗?”无意间捡到祁陌的戒指,欧阳千玺知道这个戒指和云汐月手上是一对儿,将它放入怀中,他忍住想她的冲动,从密道直接到了云汐月的住处。为了保密,这半年来,欧阳千玺不惜人力物力修建一条巨大的隧道,从他的寝宫直接通到别院。可是,不管他对云汐月再好,她永远都不会看她一眼,就像现在,依旧一边缝着孩子的衣服,一边自言自语,偏偏无视他的存在。
“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吗?都快一年了,你还是忘不了他吗?”双手有力的扣住云汐月的肩膀,强迫她看向自己,欧阳千玺一时情绪失控的说。是对,他急了,他的耐心快要没了,因为祁陌一再出现在云霄国。他害怕有一天,云汐月会被他带走,所以,他急于让云汐月回应自己的感情。“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我遵从你的意志从来不强迫你,我甚至不介意当你孩子的父亲,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呢?!”
“你不配!”云汐月终于说出了第三句话,但是却如一盆冰水将欧阳千玺的心浇得通透。
“我不配?只有祁陌那小子配吗?可是,他已经死了,死了!你看,这是什么?!”欧阳千玺再也忍无可忍,面目狰狞的拿出了他们的戒指。“这是从祁陌的尸体上拿下来的,他死了,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不!你撒谎!他不会死,不会死的!”云汐月看到那枚刻着“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字的戒指是时候,心底的防线再次崩溃,她痛苦的抱紧身体,嘴里一直重复“他不会死,没有死……”这一句话。她的祁陌,那么纯洁温暖,他不可能尸骨无存死的那么惨烈;她的祁陌,已经被剧毒折磨了十几年才刚找到在他们的幸福,他不会留她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的祁陌……强烈的悲伤,巨大的心情起伏,导致云汐月小腹锁紧一阵阵剧痛传来,“啊!好疼……”怎么办?好像伤到孩子了,她要怎么办?她不能再忍受失去这个孩子了,“救我的孩子!”紧咬牙关,云汐月祈求的看着欧阳千玺,“他是无辜的,求求你,救他!”
欧阳千玺看云汐月小脸毫无血色,身下又有血水流出,心底一惊赶紧叫人:“来人,救她!快来人啊!”
几名御医和产婆闻讯赶来,赶紧将云汐月抬回房间,开始接生。好在欧阳千玺一直让产婆和御医随身伺候,所以,一切接生用品都早已准备。
房间内,云汐月的惨叫声和产婆的催促声,让在房外的欧阳千玺焦虑万分。一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从下午到晚上,孩子还是没有生出来。云汐月已经精疲力尽,她是医生,知道作为一个早产的初产妇,顺产没有那么容易,但是,她不容许自己和孩子有事。当机立断,她指挥御医进行剖宫产,因为拖得时间越久孩子就越危险,羊水流尽孩子会缺氧的。
“姑娘,你说的这些理论上应该可以,可是,老朽没有操作过,不敢妄自动手啊!”老御医从医数十载,医术高明,虽然平生动刀无数,但是对于没有涉及的领域还是非常谨慎。
“大人,求求你了,再迟我怕孩子会有危险,我不能让他有事,不要麻醉,我来指挥,手术我大概了解。”云汐月强咬牙齿,越发冷静的说。
“这个,姑娘,开膛破肚的疼痛这世上有几人能忍?!不行,老朽不敢冒险!”震惊的看着眼前面色惨白的女子,老御医再次拒绝。
“欧阳千玺,下令,让他听我的!如果孩子死了,我也会死的!”眼看不能耽搁,云汐月只能求欧阳千玺。
门外的欧阳千玺闻言就要破门而入,被几个产婆拦下。“王上,女人生产男人进去不吉利,您还是不要进去了,别给姑娘带来厄运。”
“月儿,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虽然不懂医术,但是欧阳千玺已经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他知道御医的担忧不无道理。
“如果冒险,孩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也有活下去的理由,如果孩子死了,我必血溅当场!”生死攸关,云汐月毫不犹豫地说。只有真正身为母亲,她才体会到母爱的无私和伟大。
“好!御医,你动手吧。”欧阳千玺知道云汐月的固执,只能祈求上天保佑。
“嗯!”房内很快传来了云汐月的闷哼声,她牙齿紧紧地咬着口中的手帕,意识清晰的感受到御医的手术刀一层又一层的划开皮肉,那种疼痛几乎让她昏厥,但是,她将指甲深深插进肉里,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划开真皮,止血,剖开子宫,取出孩子,然后再一层又一层缝合”这是云汐月再三交代的步骤。老御医从医经验丰富,所以下手又快又精准,在听到孩子“哇哇”的哭声后,确定孩子安然无恙,云汐月才放下紧张昏死了过去。
“孩子出生了,出生了!”门外焦虑的欧阳千玺在听到孩子哭声的时候,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那种欣喜仿佛出生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
“月儿,你做到了!月儿?”没有得到云汐月的反应,欧阳千玺的心再次揪了起来。
“王上,姑娘没事,只是失血过多昏了过去。微臣正在缝合、止血,手术成功了,是个男孩!”老御医一边继续手上的工作一边向欧阳千玺汇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欧阳千玺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那块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