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当时我的想法,你们这群混蛋一定会笑掉大牙。
没错,就在那个房间里,除了我思考如何拯救自己外,我还想着如何拯救被你们欺负的那个人。是的,这个想法并不高明,甚至愚蠢。况且,我自己都是阶下囚,我又怎么能救人呢。再说了,那个被你们欺负的人,他至少温饱有保证吧。但是,这确实是当时我的真实想法。
我也嘲笑过自己,我对自己说,有没有搞错,拯救一个关你小屋子的混蛋。我真是经历了矛盾的心理斗争。只是,越是矛盾,越让我更明白事理,我甚至相信他是一个受害者。
回头想来,如若你们当时知道我的想法,你们兴许会改变计划,我想我难免和虎子一样的下场,最终,被你们干掉。然而,可幸的时候你们都财迷心窍了,你们的眼里只是钱。现在说你们是,要钱不要命,简直就是最贴切的。
我在第五天的早上,和你一起走过了一条狭窄地水泥里,远远地,就闻到猪屎的味道。终于知道为何你们一开始给我吃猪食了,原来,这里有一片饲养场。只是,起初远远望去,还怀疑那是一排排大棚蔬菜的基地。真的,它们的外形太像我和恩人参观过的大棚蔬菜基地,那是在BJ的郊区,我们全家曾一起去采集。
直到我和你走近后,发现原来的外形结构迷惑了我。然后站在原地不动,当下心生疑惑,难不成要把我和这帮猪仔们一起圈养?或者说干脆,让我滥竽充数的去屠宰场,然后,混在猪肉里一起卖给人们。
“赶紧走,它们又不是你同伴”
我只能跟在你的后面,跟着你向前走去。当然,准确地讲,我是跟着那条套在我脖子的项圈上的绳索前行。这可是我不喜欢的,想起来,在BJ的家中,我是多么的自由自在,在BJ我可是恩人的儿子。而现在,你们这些混蛋,却把我当成真正的狗来看待,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于是我本能地张了张嘴巴,我想我得趁这个机会,象虎子那样将最锋利的牙齿刺进你的腿肚子里,最好能将里面的腿骨也撕的粉碎,就如同狮子咬断羚羊的脖子那样。我与恩人一起看过动物世界中捕猎的情景,历历在目。我甚至听见骨头破碎的声音,我心想,你这个帮凶混蛋,等着疼痛吧。
然而,当我冲在你的屁股后面,尽全力的准备将我的大招释放出来的时候。却怎么也张不开我的大嘴。只是微微的在我的上下嘴唇之间露出一张纸的缝隙。你依旧悠然自得的走在前面。
“这就对了,我们可是约了人见面的”
看起来,当时你并没有想到我是准备要攻击你的,也更不会想到你在我的眼里不过是一只羚羊。只是,你还是你,你并未成为羚羊,而我也未成为骁勇的狮子。
我只能乖乖就范,和你穿过养猪场旁边的水泥路,在右边的拐角处出现了两栋二层洋房,白灰红瓦。看起来,倒有几分江南的风格。这种房子的构式,曾经在BJ的家中的书房里见过,也在我们多次与恩人游玩江南山水见到过。总之,这种房子讲的就是情怀与格调。看起来,这个房子的设计师倒是别有情致,只是,当我想到旁边的饲养场和可能闻到的异味,不免忧伤起来,想起来就有暴殄天物的遗憾。况且,这里,附近没有水库,也没有大河。比起江南的生气,这里就显得死气沉沉。
“怎么现在才来?”
一个男人从汽车里走了出来。
“老大”
你那副胆小怕事的奴才相又显示了出来,至于你口中的老大,我想我是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脸蛋。我告诉自己,得把这张脸和在汽车后备箱里听见的声音联系起来。正如我还在汽车后备箱里猜测的一般,这不是一张好看的脸。这张脸,除了狡黠的眼神外,还有横肉,在他的颧骨下边隆了起来,他的面色偏红。从我早年跟着恩人对人们识人辨人的经验来看,你的老大,内心深处充满了对肉欲的渴望。
当我看过这张脸后,也不紧张,倒显得很是平静。仿佛这张脸正在告诉我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外面吃野食,岂莫大惊小怪。
我和你一起上了车,只是这一次我没有再被关在后备箱中,而是我坐在了后座上,与你的老大一起坐在了后面,而你熟练的坐在驾驶位上。汽车开动,缓缓地离开了两边是洋房的坝院。
“胖家伙,你可好啊”
我抬起头,顺着声音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人嬉皮笑脸的正看着我。你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好傻。只是,我没有当面说出来。我依旧在我的记忆深处寻摸着这个声音,没错,就是你了,你和上次一样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你身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短寸头。你看起来,比他们二位都显得年轻很多。甚至,在低头再抬头的瞬间,我看见一张稚嫩的脸蛋。只是我不敢相信,你让我如何相信你这张稚嫩的脸,你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你却色胆包天,胆敢将自己的身体和一个浪荡女发生了关系。我不知道,那晚是不是你第一次失去了童贞。但是,从那晚你们的谈话以及你的年纪来看,你在女人那里还不是一个老手。
老实说,我为你感到不值,你这么年轻,应该干点正当行业,然后找个漂亮的年轻姑娘结婚。你真不应该出去胡搞,或者你应该象司机师傅学习,他说的可是大实话,你就不怕给你传染上了病菌吗。
而我,已经将你牢牢的记在了脑海中,特别是你左脸上唇附近的一颗黑痣,成为你的最显著的特征。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你是否对我嬉皮笑脸,我都得找个机会好好收拾你。虽然,你还算不上人渣,但要是说你是败类,真算不上冤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