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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告白

深夜,漆黑的针叶寒林中,几只寒哀鸟咕咕的叫着几声,怪异的鸣叫一声接一声的响着,一直传到了相隔不远的乌拉赞比山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中,显得格外诡异。

突然,一个黑色的人影,无声无息的出现,甚至连敏锐的鸟类生物,也是“看”到后,纷纷噗啦噗啦的受惊飞走,抖落的枝叶在黑夜中飘下,被吹起的寒风不知刮向何处。

黑暗中,两道红色微光亮起,夹杂着人类疯狂和冰冷机械的猩红色的双瞳,像是择人而噬的恶魔,无声的注视着不远处的边境枢纽塔……

秋一月最近因为家里的事显得有点心烦,不过她从来不会将这些东西说给别人听,或者说,光辉银翼学府,它是一个培养出机械师精英的地方,和培养感情完全不搭边。

这里的友情,爱情,除非拥有利益的绑定,否则,当面临高额淘汰率的毕业考核时,有些东西总会变质。

原本她不想尝试,只想安安静静的学习,成为一名优秀的机械师,完成母亲的遗愿。

但是,当命运中的爱情出现时,她感到了自己的无力,任何聪明的女子仿佛都无法躲避的那颗悸动的少女的心。

当看到手中的信的时候,秋一月的心乱成一团。

今晚,百年银迩铂下,不见不散。

——墨雨

去?还是不去?秋一月洁净玉葱的小手,缓缓的将信折起。

墨雨下定了决心,就要突破自己。既然知道喜欢秋一月,为什么要这么迷茫而模糊呢?磨磨蹭蹭,犹犹豫豫,决不是他的风格。

勇气只需要一瞬间,他,绝不让自己后悔。

今晚,月光明照。

百年银迩铂下,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地方,墨雨静静的看着光辉大礼堂,紧张的心情难以平复,一个又一个的学徒从他的眼中出现经过消失,不断往复着,时间流逝,人影越来越稀少。

这个地方总让他想起了那个“政治”大师古德,不过或许这就是大师的魅力,脑海中,那个奇特的世界地图,还有那些对历史的认知,那个莫名强大的黑衣机械师……

当然,更多的是,他并不想考虑秋一月会不会来的问题,并不想像个小孩子那样,惶恐而急躁。

就在墨雨心神不宁时,一个靓丽的身影打破了他的思绪,也让他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秋一月穿着一袭白衣,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超凡脱尘的美丽。她轻盈的走来,看向墨雨希冀的眼睛时,小脸微红。

伸出手,墨雨按照正规的礼仪,向秋一月发出邀请。

秋一月一抹汪目抬起看着墨雨,仿佛想起了他们第一“约会”的第一次握手,微笑着接受了墨雨的邀请。

温暖而又贴入人心,看似羞涩而镇静的她,心却宛如小鹿般砰砰直撞。

……

两人手牵着手,避开着大部分的人员密集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转到了光辉银翼大门外的英灵碑附近。

最初的兴奋平静下来,墨雨发现,虽然秋一月年纪比自己还小,但心思细腻,聪明贤惠,性格和普通大小姐完全不同,谈吐间的知识让他不禁汗颜,难怪暮一直说他是个不问世事的野人。

秋一月看着高大沧桑的英灵碑,幽幽的问道:

“那是燃烧战争中牺牲的英灵们,雨哥哥,你有找过自己父亲的名字吗?”

墨雨面色略僵,沉默着。

他找过吗?或许找过,又或许没找过,他早忘了,因为这根本不重要,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甚至没有用心了解过,小时候对将自己抛弃的家人的哭诉,渴望,渐渐变成怨恨,最后演变成了冷漠,孤儿的心,很难用正常人去理解,他们的成长,本身就是扭曲的吧,如果不是遇见了sky,谁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怪物呢?

见墨雨似乎并不想谈这个话题,秋一月微垂着长长的睫毛,感觉到有些不合时宜,偷偷看着墨雨,决定转移话题。

两人又走了她突然看见了不远处荒地上的一个残破的石阶,平台上空空如也,想到了一个传闻,面露狡黠,悄悄的对墨雨说道,

“雨哥哥,你知道这里以前是什么吗?”

墨雨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片空台,上面的霜雪和杂草让人难以分辨出原来的样子,破旧的石板和零星的铁屑散落,摇了摇头表示看不出来。

“这里呀——”秋一月俏皮的拉长了声音,“是一块处刑台!”

处刑台?墨雨来了点兴趣,他一开始还真没看出来,不过这么一说,再脑补几下,还真有点像老式的处刑台。

“听说死在这里的人,亡灵一直飘荡在附近哦。”秋神秘兮兮的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靠了过去,踏过脚下的片片杂草,月牙下的草地铺着晶莹的霜雪,黑白交间中,总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冬季已经渐渐过去了,风虽然依旧带着寒意,但也不复开始时的狂暴无情,墨雨心中总有种不详的预感,亡灵虽然不怕,但总有些毛毛的。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墨雨的腰上,瞬间在这种紧张环境下,墨雨的战斗本能驱使,立刻抓向腰间的手腕,另一只手正准备发力,眼睛急忙看向秋一月,却听见一声惊呼。

“啊——”吃痛的声音传来,墨雨大惊,连忙打开应急灯仔细一看。

原来,刚才是秋一月的小小恶作剧,想要吓唬一下墨雨,只是没想到墨雨这个看起来傻傻的男孩,居然反应这样坚决果断,幸好她也经过了良好的训练,才避免了折伤的危险。

墨雨惊出一身冷汗,对刚才的行为既害怕,又心疼,连忙说着没事吧,小心的托起秋一月的手,观察着伤势。

看着墨雨紧张的样子,秋一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骄傲的说道:“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容易受伤!”然后瞪了他一眼,“再说了,我受伤的时候,你又不在我身边。”

墨雨细细地观察着秋的小手,发现没什么问题,才松了口气。听到秋的有些撒娇的话,墨雨轻轻将右手贴在秋的手掌上,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秋一月,说道:

“秋,我向你保证,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都会保护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声音坚决有力,一种誓言般的话语,秋一月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寒风也无法阻挡心中的花季。

“我喜欢你!”

少男少女的心,在这一刻,终于绽放。

“傻瓜……”秋一月轻轻的刮了一下墨雨的鼻子,轻轻的靠在墨雨耳边。

“我也喜欢你。”

月光下,映出两人的身影,不远处的英灵碑,见证了一对恋人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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