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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重生碑

抛去满心的感慨,我又开始朝前走去。

长路漫漫,发现这一段路除了空气中更加燥热一些外,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这里路的坡度又陡峭了些,所以往前走的道路走起来更快,简直就像是在奔跑一样,尽管这种奔跑是非自愿的,心里还是很畅快。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肯定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就能够到达洞穴底部。可是世事好像并不如人所愿,因为我发现前面好像是没路了!前面的路坡度稍平,蜿蜒向下而去。站在不远处的我,一眼就能看见,这条路好像被山体拦腰截断一样消失了。

开什么玩笑?走到了这里居然没路了?难道是让我再走回头路,老老实实从悬崖下去?我不信!不管怎么着,我要去看看。我一路小跑到这个断头路的尽头,发现原来是一块巨石把路给堵住了。不对,不是巨石,应该说这条路是被一块石碑给阻断了。因为这块石碑上写着有字。

在这块巨型石碑上面金灿灿的“重生碑”三个大字,竖向书写在石碑的左上角。整个石碑体型显得巨大无比,古朴的土黄色石块传出一股悠远古朴气息,和此地的赤黄色的山洞石壁相比显得格格不入。巨大的重生碑横亘在这条路上,挡住了周围的光线,让此地阴影丛生,略显妖异。

走进一看,发现这个石碑上面还刻画着行行小小的字体。这个小小的字体显得格外的清秀,和这石碑竟有一股不相称的感觉,只是这清秀字体内容,却是尽显哀伤。

“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记绣榻闲时,并吹红雨,雕阑曲处,同倚斜阳。梦好难留,诗残莫续,赢得更深哭一场。遗容在,只灵飙一转,未许端详。

重寻碧落茫茫,料短发,朝来定有霜。便人间天上,尘缘未断,春花秋叶,触绪还伤。欲结绸缪,翻惊摇落,减尽荀衣昨日香。真无奈,倩声声邻笛,谱出回肠。”

这首词是纳兰性德的《沁园春·瞬息浮生》,讲述的是悼念亡妻早逝后,自己生活的痛苦。我在茹雪阁读书的时候曾经读过这首词,纳兰性德文武兼备,是历史上有名的才子。他与亡妻情比金坚,都是英年早逝,不禁让人感慨万分。只是让人疑惑地是,长兴门可谓修道者圣地,一心讲究超然物外,按理说是最是忌讳这种儿女私情之事。可是怎么会在门派里藏有这种歌颂儿女私情的石碑呢?何况这个石碑号称重生碑,难道是希望像纳兰性德这样苦难的有情人都能够获得重生吗?其个间事情的经过真的是让人猜想不透。

可是这样一个重生碑为何会在矗立在这里挡住去路呢?既然这样我又该如何通过这条道路呢?看这块石碑的分量,想要把它给推开,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那到底有什么法子把它给移开呢?

我来到这座石碑旁,伸手去敲敲打打,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能够把这座巨石给移开。我的手一碰到这块石碑,一阵冰凉便传了过来,在这种燥热的环境里让人感觉到格外的舒适。不知道这石碑究竟是什么材质,在这种被地底熔岩炙烤的环境里,就连空气都是发烫的,而它却能够保持这种温良的温度。想必这石碑的来历也是不凡。

放下心中的惊奇,我开始继续寻找把石碑移开的方法。然而我的手刚触动到石碑上那清秀的词句的时候,突然就有一股信息流一下子涌到我的脑海里。我整个人一下子被这种大量的信息流给冲击的麻木了起来。

沧桑世事,天地转换。我看到了一对有情人在长亭分别,情意缱绻,顾盼还迎。男人背着竹箱远去,女人在长亭落泪目送久久不去。从此以后女人一个回到了小镇生活。时间过去了好久好久,男人还是没有回来,女人早已容颜渐去,可是每天傍晚还是会去镇外的长亭等男人回来,但是每次她等到的总是日暮斜阳,却并无远处归来的身影。

直到她彻底老去,连牙齿都掉光了,她还是没有等到男人。于是她就一直哭一直哭,直到把眼睛哭瞎了,她终于等到了一位老道士前来。老道士告诉她,她要等的男人早就在前去京城赴考的途中被土匪杀死了。她不信,非要让老道士带她前去男人身死的地方。老道士无奈给了她一块小小的巴掌大的石碑,告诉她这是重生碑,有召唤魂魄,温养灵魂的功效,只要她一直思念着死去的男人,她就可以把男人的魂魄召唤回来。

于是老妇人从那以后,每天都会拿着小石碑思念着男人。她把这小小重生碑上刻满了小小的字体,表达自己对男人的思念。可是世事总是与人愿相违,老妇人还没等到男人就死去了。又过去了很多年很多年,那位老道士又来到这座长亭,看到了已经化作一副枯骨的老妇人和石碑。他捡起石碑,召唤出老妇人的魂魄。老道士问她,可愿跟他走前去寻找男人。老妇人同意了!然后老道士带着这个石碑前往了阎摩洞,使用神通把石碑变得好大,把它放在一条幽深的古道上。他沉思了会,转身离开,却并没有带老妇人陡转世间寻找男人!

我被这道信息流给冲击的麻木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这重生碑竟然还有这样的来历!

难怪,这样的古老石碑上竟有这样的上面竟有着清代词人的诗篇!想必这诗篇便是老妇人因思念男人而刻画上去的。只是在这个故事里一直都有个疑点让人想不明白。修道之人,向来不随便允诺别人什么。一旦答应,向来都是言行必践。可是看这位老道士出手便能够拿出重生碑这样的不凡之物,想必也不是简单之辈,但是他答应了这位老妇人为她寻觅心爱之人身死之地,却为何把她和这块石碑给带到了这里,并且把它体型变得这般巨大阻断了整条道路?

难道这位老道士是有所图谋?还是此处就是那图像中男子丧生之处?种种奇怪的举动,当真是让人费解不已!

老道士用巨型石碑把路给堵住,或许是不想后来者再用这种方法从这里经过。但是,我既然已经知晓这重生碑体型可以变小,不去试试就知难而退,我又怎能甘心。所以,我论如何我得试下能不能够把这个石碑的体型再度变小。

简单地思索了下,最熟悉这块石碑的人除了老道士外,恐怕也只有这石碑里的老妇人了。如今老道士早已不知所踪,而这位老妇人应该还这块石碑里!既然如此,我得试着把老妇人给召唤出来了。

我镇定了下心神,清了下嗓子。开始对着重生碑喊道:“老妇人何在?可否现身前来一见?”

我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是好像石子被投进平静的湖面一样,在这个安静的山洞里来回的飘荡。可是声音飘荡了好一会却没收到任何的回应,老妇人没有现身,重生碑还是依然一动不动地杵在哪里。

久久得不到回应,我也一时无措,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够把老妇人给召唤出来呢?这老妇人多年来一个人在这块石碑里难道就不寂寞吗?此时有人在外召唤她,她就不好奇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还是老妇人身在此处等待的时间太久,早已陷入沉睡?不行,我得想个什么办法把她给弄醒。对了,我记得我在一本《道家往生符篆》的书上曾经学过一个术法。术法名为清心咒,常念之,有静心安神,去燥之效。只能用此法试试能不能把这老妇人给唤醒了。

想到这里我就开始坐在地上,心里默念清心咒咒语,期待着能够把老妇人给唤醒。可是当我咒语都念了三遍了,发现好像还是没什么反应,我变彻底放弃了。我真的是无奈了,到底怎么样才能够把这老妇人给唤醒啊?这个老妇人就好像是心死了,好像是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一般。

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老妇人久久的苦等就是那个杀死她的恶魔,恶魔用岁月的烈刀狠狠折磨着她,把她折磨的死去活来直至死亡。一个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的人,真的是很恐怖,因为你根本想不到用什么方法来唤起她的注意力。对付这样的人就好像是对牛弹琴一样,无论你的表演再如何精彩,别人也会不屑一顾。这位老妇人一声都在思念那个男子,思念成疾,宛如入了魔障一般。

不对,那个男子!这老妇人恐怕心里只系着这位一直未曾归来的男子了!

我灵感突来,好像是知道了该如何把这个老妇人给引出来了!

“老妇人,请恕在下斗胆。您应该也一直困惑于那位道长为何将您安顿于此了,或许在下能解你之惑,还请现身一见。”话音落了一会,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因为我知道我的下一句话一定会让她大吃一惊,所以我并没有因此有任何的着急。

“或许,我知道了那位男子在哪里了,或者说知道他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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