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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瞳瞳的成长

四年后

那一年,瞳瞳4岁,蓝廷12岁。

蓝叙近几年为了让自己忘掉对韶华的感情,拼了命的在建筑工地上干活,他没有别的本事,只有一力气,刚开始的时候身体受不住,不过几年下来,再累的活也习惯了,建筑工地上的活虽然说累不过工资可观。

他总想着能给瞳瞳最好的,看着和韶华越长越像的脸,充满了愧疚,他甚至咬咬牙给瞳瞳报了一个钢琴班。周六周日去,从小就开始让她学,而蓝廷也没反对,偶尔还会去接接瞳瞳。

这是一个秋天,瞳瞳学钢琴的地方一出来就种满了银杏树,整整齐齐的两排,在秋风的追赶下,一片银杏叶缓缓的落到了地上,一个少年站在了银杏树旁,看着地上的叶子发呆,这时穆瞳跑出来了,那是一个小孩子她头上带着白色的小兔子帽子,那两只长长的耳朵随着她的奔跑一上一下的,她有一双蓝色的眼睛,是大海的颜色,看不到她的头发。

“廷哥哥,廷哥哥”

蓝廷望着他的天使,微笑着。

瞳瞳不满的嘟着嘴,“廷哥哥,你为什么不抱瞳瞳呀,是瞳瞳不乖吗?”

他笑了,刮了一下小孩红红的鼻尖,然后伸手把瞳瞳揽到自己的怀里“瞳瞳赖皮了啊,坐了一上午了,还让哥哥抱抱,要多锻炼,才不会生病”说完又用非常害怕的语调说“瞳瞳要生病的话,哥哥就该带你去见医生,到时候喝药打针的时候可不许哭”

瞳瞳犹犹豫豫的挣开哥哥的怀抱,拉着蓝廷的一个衣角“廷哥哥,还要打针呀,那……那……瞳瞳不让抱了还不嘛,瞳瞳自己走”说完就把小手伸进了哥哥的手里,赶紧拉着哥哥的手要走

“廷哥哥,再不走就赶不上吃好吃的了”害怕哥哥说拉手也要打针,想了一会,她决定了,如果拉手也要打针,她就去打针,瞳瞳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放开那双温暖又宽大的手,可是不一会瞳瞳就喜笑颜开了,因为哥哥除了把她的手拉的更紧了,什么话都没有说。

瞳瞳蹦蹦跳跳的,开心极了,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语,在阳光下,那是谁的容颜,印在了谁的心上。

快到家里的时候,瞳瞳羞涩地说道:“哥哥,瞳瞳喜欢你,你以后每一天都能来接我吗?我想你,我晚上做梦都梦到你了”

蓝廷没放在心上,只当小丫头想让他来接在找的借口又在她的脑袋上弹了一下“瞳瞳要是听哥哥的话,哥哥每次都去接你好不好?,不过不许骗哥哥,那那是坏小孩才会干的事”

瞳瞳听了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委屈极了。

“耍赖无效,装可怜也没用,以后不许说谎,这次就饶了你了”

瞳瞳赶紧接着说,生怕哥哥反悔了“好,就知道廷哥哥最好了,可不许反悔”还把自己小小的小指头漏出来“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瞳瞳不禁想到其实没说谎的,自己真的梦到哥哥了,不过哥哥答应会来接自己,好开心。

蓝廷听着那稚嫩的声音,心里再坚硬的山峰也化成了一江春水,“好,”说着也把自己的小拇指露出来。

“拉钩上帝一百年不许变,对了,小雅说还要盖章呢”

这些青涩的年华,随着时光的流逝,就是一根刺,午夜想起时这根刺就会扎进你的心里,让你痛苦的无法呼吸,但还是忍不住回想起。如果,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每天都在一起,朝夕相处,盼着星星,盼着月亮,每天为柴米油盐担心,为鸡毛蒜皮的事吵架。可是,现实总是明明白白的告诉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痴心妄想。

秋天的早晨总是一天最萧条的时候,经过一夜的秋风,能坚持挂在树上的叶子越来越少,可是命运却让它们不得不离去,它们的生命何其的短暂,就算来年春天还会发芽,但也不是这片叶子,落了就是落了,回不去了。想明白以后,蓝廷那双酷似蓝叙的眼里又开始变得寂寞,人生终究是短暂的,怪不得人人看见落叶会变得悲秋,怪不得。

当第朝阳的一缕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的时候,瞳瞳也悄悄迈着她那小短腿进来了,蓝叙赶紧把眼睛闭上开始装睡,瞳瞳捂着嘴,猫着腰,手里还拿着一片银杏叶跑到哥哥的床旁,在哥哥的脸上扫呀扫呀,哥哥心里笑了一会,估计再装下去就该露馅了,突然一下子就把瞳瞳抱起来,

“好呀你,小丫头长大了是吧,竟然敢捣乱,看哥哥不挠你痒痒”

瞳瞳从小就怕痒,轻轻一挠就怕,听到哥哥说完这话后就笑着求饶“哥哥,廷哥哥,不敢了,瞳瞳不坏了,再也不敢了”

蓝廷怕瞳瞳笑多了嘴里进风,会咳嗽,感觉差不多就停止了,还假装生气道“今天周末本来哥哥想交瞳瞳画画,可是瞳瞳不乖,还敢打扰哥哥睡觉,那就不教了,哎,可惜喽”边说边瞄瞳瞳的表情,哪知瞳瞳一听竟然哭了出来,小廷一听吓坏了,也没注意瞳瞳是标准的干打雷不下雨。

“你别哭呀,哥哥逗你呢,逗你呢”

瞳瞳一听,就又捂住嘴笑了。还贼贼的看着蓝廷,这个时候蓝廷反应再慢也知道瞳瞳是在装哭,他无奈的摸摸瞳瞳刚洗过的头发

“好你个机灵鬼”

“廷哥哥,明明就是你的错,这么大了,还睡懒觉,羞羞脸”瞳瞳一副嫌弃的样子指了指蓝廷的脸,蓝廷饶是脸皮再厚,也觉得尴尬不已,就轻轻咳了一声“瞳瞳呀,好香呀,你闻到什么了吗”瞳瞳小鼻子一闻,就也顾不得廷哥哥,一蹦一跳的出去了,蓝廷在后面摇了摇头,苦笑道:果真还是个孩子

早饭过后,蓝叙去上班,就这两个小鬼在家,他们拿出画画笔,哥哥负责用铅笔在纸上画画,而妹妹负责把哥哥画好的铅笔画涂上颜色,分工明确,互不耽搁,哥哥的画上有他,有瞳瞳,有蓝叙,还有他们的家。

“你要好好的涂,特别要留意边框,那要一不小心就会涂到空白地方,颜色重的要……”

“廷哥哥,别再唠叨了,我知道,人家才不是小孩子”穆瞳丝毫没有打断哥哥后的后悔,还白了蓝廷一眼,他顿时凌乱了。这小孩怎么不像是四岁呢,他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滴。

当瞳瞳把涂好的颜色给哥哥看的时候,蓝廷愣了,竟然把颜色搭配的很好,着实让蓝廷惊讶了好久,瞳瞳才四岁。

瞳瞳看哥哥久久还不说话,她也看不懂哥哥脸上的表情为何意,就小心翼翼说道“廷哥哥,瞳瞳颜色涂的不好吗?”

蓝廷回过神,把一边的人抱起来,笑着说道“瞳瞳,真厉害,这幅画能送给哥哥吗”

“肯定能啊,廷哥哥喜欢就好”瞳瞳心思又活跃起来,廷哥哥既然没生气,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

猛地一扑,准确无误的扑到了廷哥哥的怀里,嗅着香,听着心跳,感觉无比的真实,这是她的廷哥哥。

蓝廷生气朝瞳瞳的后脑勺弹了一下说道:“穆瞳,以后不许做这么危险的动作,万一哥哥没接住你怎么办?”说完就板着脸,而在他看清怀里瞳瞳的脸后,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瓦解。

他哈哈大笑起来,瞳瞳觉得奇怪把镜子拿过来一看,先是害羞,慢慢的自己也觉得滑稽自己也笑了。

这时瞳瞳和蓝叙只觉得眼前的亮光一闪,原来工作完以后的蓝叙回来了,还拿个照相机,把他们给拍了下来,这个时候的蓝叙,没有以前那么胖,眼里还是闪着那令人不可自拔的光,嘴角带着微笑。看着眼前的两个那么开心的孩子,他觉得再辛苦,压力再大也是值得的。他舍不得这样的光景韶华没办法看到,就拿着韶华留下的相机给孩子们照了一张相,打算晚上烧给她,让她知道孩子们现在生活的很好。

看着照片里那个脸上有着各种颜色,披着一头长长的蓝色头发,和哥哥一起笑的小女孩,毫无疑问是个天使,在这一刻,她拥有着天底下最单纯的笑脸。

我想蓝廷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下午,暖暖的阳光,凉爽的秋风,花脸的瞳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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