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没事吧?”,小风一脸焦急,刚才那一幕,他可是瞧了个真真切切,要是被二少爷知道,少夫人被一个流氓欺负,那他这条命也不用要了。
小月定了定心神,点了点头,很是恼火的瞪了小风一眼。那眼神分明再说,“要你有什么用!”
小风自是读懂了,低着头不敢与小月对视。
想想也真是,武功武功不如人家,这“智取”吧,还得少夫人亲自动手,而且自己随身保护吧,竟然还是被那混蛋轻薄了。确实好像也没什么用!
“我这就宰了他!”,小风一腔怒火,实在是难忍,一把将地上的人拎起来。
风言若被小风那一脚踢的实在不轻,趴地上半天都没有动,这会被拎起来,身体都站不稳,却还是破碎着声音威胁道,“你踢的这一脚,我记下了!”
说完,头一歪就不省人事了。小风将他那散架一般的身子抵在树干上,“别装死!”
“死了?”,小月头皮一麻,只觉得心里很慌,风言若说的对,她确实不敢杀人。
况且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他不能死,虽然她恨不得杀了他,但他也罪不至死。
对一个拥有着现代思维的女子来说,人命是天大的事。即使是坏人,也不能这么轻率的就草草解决了,这一点上,她没法和这个时代的任何人比,更何况是冷血的影卫。
她和他们终究是不同的人,就算在这个时代呆多久,久到她忘记了自己是谁,恐怕也改变不了。
小风伸手试了试鼻息,“没死!”
“快,解药!喂给他!”,刚才被吓着,她怎么掩饰都压不住来自于本能的惊慌。
小风一手扶着风言若,一手很是粗暴的掰开他的嘴,“别全给他,他要是全恢复了,我们控制不住。”
小月停顿了下,点了点头。将解药放下,拿起了暂时缓解毒性的药丸,喂给他。
不是我心狠,谁让你武功太高,没一个是你的对手,你又老跟我们过不去。
要是你真的不是什么别有目的之人,我会帮你调理好身子的。
“少夫人,你太善良了,对这种人不用这么温柔。”,小风接过药丸,直接一弹,药丸就横冲直撞的进入了风言若的喉喽。
被呛到的人,猛咳几声,差点把药丸吐出来。
“你干嘛呢?快去取点水来!”,想了想又补充道,“别浪费我的药。”
喂过了水,他呼吸归于平稳,但依然没有醒。
“他怎么处理?要不我把他弄醒,咱们在这里开审?”,小风兴致勃勃道。
“怎么弄醒?用水泼醒,还是你再给他来一脚?”,小月没好气道,要不是这混小子把人弄成了这样,这会绝对是开审的最佳时机,现在倒好,又得再等人醒了。
真是让人头疼,“带他回去吧。”
“回去?这样会不会惹人注意了?他这……是要我背啊?”
小月没有理会,只管在前边走,小风只好千般不愿的将人背起,跟着一路回到客栈。
风言若身材修长,生生比小风高出好多,一路回去,要不是小风有武功底子,还真会累死。
风言若一时半会儿醒不了,虽然麻烦,但是没有了他来坏事,此刻去见五秀,未尝不失为一个好时机。
当晚,小月一路过关斩将,终于得以和五秀之一的琴淑单独见面。
之前见面都是隔着老远,还隔着帘子,从未近距离观察过这个号称五秀之首的秀淑姑娘。一旦见了,才真的是惊为天人。
不是貌美如花的那种艳丽,而是气质如兰,身条如柳,满目含情,步态婉约的那种大家闺秀,身处风尘,竟然未曾掺杂一丝媚俗之气,也是可敬。
一个这样的女子,是如何被这种环境所容的,或者说这样的环境为什么要容许这样的女子,这本身就很奇怪,但就是这样明明白白的存在着。
就是单凭这一点,她就当得起五秀之首了吧!
秀淑姑娘的屋子,并没有她预想的那样摆满了各种乐器,或者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琴,而是十分巧妙的装点着几幅书画。还有一些闺阁女子常用的刺绣和物件。
怎么看也不像什么风月之地,或者,是她们在玩“良家女”的戏码?
小月又观摩了一圈,最终把目光聚焦在了装饰在墙上的一幅画作上。
这幅画初一看没有什么特别,顶多算是笔法纯属,画风清雅罢了。但是细细的看,却似乎另有乾坤。
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女子的背影,她匍匐在雨中,眼睛却看向那孤零零的门头,是的,只有门头,然后一切都是茫茫的云雾,似乎把一切都遮盖了。
可那云雾的隐约中明明隐藏着更多的东西。小月向前一步,凑近了去看,却看不到更多的东西。
“公子对这幅画很感兴趣吗?”,秀淑姑娘从门里进来,说话很是轻柔,然后轻盈而动,坐到古琴旁边。
秀淑姑娘没有更多的话,就开始抚琴。
近前来的是随之跟进来的丫头,那丫头穿着普通丫头的服饰,相貌也是十分清秀,那步态却是和秀淑姑娘很是不同,不止干净利落,简直是脚下生风。
那丫头端茶递水,然后闭上门,却是站在一旁伺候,始终没有出屋。
小月发觉那丫头乘着靠近的机会,总是紧紧盯着自己,似乎要将她从里到外,都要看个通透似的。
小月并不理会,言辞淡淡的询问,“秀淑姑娘,刚才那幅画是哪位前辈的大作?”
闻言,秀淑姑娘很明显的停顿了一下,后又继续谈琴,“公子说笑了,这不过是秀淑练笔涂鸦罢了,见笑了。”
果然不出所料,小月继续刨根问底,“秀淑姑娘,琴艺卓绝,没想到画工也是不俗。这幅画可有名字?”
“云烟破。”,秀淑姑娘轻轻吐出三个字,停下了手里正谈的琴,眼神有一瞬的怅惘。
小月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一点,越发觉得这幅画不简单,“可是触到了秀淑姑娘的伤心事?莫怪。”
“小姐,时间到了,我送这位公子回去吧。”,那丫头走近了提醒秀淑姑娘,只见秀淑姑娘略点了点头。
然后那丫头就像得了逐客令的门童,直接走过来道,“这位公子,您第一次来,可能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我们秀淑姑娘见客,从来只是弹罢一首曲子,便算见过了。”
这下小月蒙了,不是说那个风言若逗留了一宿吗?
怕自己女子身份被揭穿,她还特意随身带了迷药,以备不时之需,怎么会只是弹罢一曲?这满肚子的疑问还尚未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