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什么?”
“自杀谢罪!”,刚才还很活跃的眼神暗了暗,继续道,“其实并不是他残忍,而是我们影卫的命本就如此,为保护主子安全而生,如果主子出了事,那自然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可你们的主子,不是二少爷吗?”
“你是不是傻,二少爷临走前将你交给我们保护,自然你就是主子喽!”,小风画风突变,将感到沉重的小月一下带出了戏。
小月知道小风是怕她听了害怕,故意缓解气氛,这个小风,心思倒是细腻,他有自己表示关心的方式。
于是,她也就调笑道,“那如果二少爷回来了,你们听谁的?如果我要是命令你们绑了他,你们敢不敢?”
“你发烧了吧?这么幼稚的问题,你也问?嗯,不过你可以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啊?我有什么不敢的!现在想想,就是以前太胆小,顾虑的太多,才错过了那么多,以后再也不会了。你说要那么小心翼翼的活那么久,干嘛?还不如轰轰烈烈的!”。
小月很是感慨的握住腰间那把短刀,眼眸浮动着莫名的伤感,声音却分明是故作轻松的。
“轰轰烈烈?你这是要立志拿下这少夫人之位?你以为熬夜绣花呢?努力就成?”
小风伸手摘一片黄页拿在手里把玩,嘴角带了笑,却不是嘲笑,而是面对有人异想天开时的无奈和同情,“就算二少爷宠你,肯为你争取,顶多收你做妾,少夫人的位子我劝你还是别想了,免得徒增难过。”
“你们都是这么认为的,是吧?”,小月脸色冷下来,“那你们为何还喊我少夫人?”
“因为我们知道,如果可以选择,二少爷肯定愿意你成为他的夫人。”
“真的?会吗?你是怕我不开心骗我的吧?”
“说你傻,你还真傻!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却把我们这些左膀右臂全部留下来,保护你,一个小丫头吗?说句实话,没有哪个达官显贵可以做到这样,就算是妻子也不可能,因为我们这些影卫并不是普通的护卫。”
“那是什么?”
“护命符!关键时刻,我们所有影卫都是会为主子舍命的,想要杀死主子,除非杀光我们所有影卫。懂了吗?”
小月点了点头,“所以你是希望,如果有一天他娶了别人,我不要怪他?”
“不是。我是想说,不要要的太多,只要能够守在身边就好,不是吗?如果你想要少夫人之位,而二少爷也一定要去争取,那代价不是你能想象的?”
一行人进了城,寻了客栈住下,吃完饭,休息时,小风又继续了白天没有说完的话题,“其实,开始时我并不想成为影卫,只是为了跟着他。他想要报恩,我又阻止不了他。”
“你是说小诺?”
小风没有回答,继续道,“你知道吗?一旦成为影卫,这辈子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替主子而死!”
“这是不人道的!为什么要有影卫,为了自己的安全,去牺牲那么多人?你放心等找到二少爷,我一定劝他解散你们,然后让你们也能光明正大的娶妻生子,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小月说的认真,小风噗嗤一声就笑了。
“那我们去哪?我们可都是孤儿,无处可去的。”,小风一副好笑的看着小月。
“可以当护卫啊?一样可以保护二少爷,不是吗?”,小月理所当然道。
而小风却并不领情,一脸嫌弃,“我们可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当护卫?亏你说的出口!”
“不都是保护人嘛,迂腐!”,这古人的思维真是,她不想计较,“你也睡吧,我要休息了,明天还有正事了!”
小风出去了,空气静了下来,心里那乱糟糟的情绪就都一股脑探出了头。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望着窗外愣了半天神,才终于注意到靠在房门外的那道影子。
“谁在那里?”,她喊一声,没有人回答,于是蹑手蹑脚的推开门。
“小风?你怎么靠在这里睡?”,小月颇为惊讶,“怎么不回房间睡?”
小风猛然醒来,揉了揉眼,“这里挺好,凉快。”
“这么冷的天,你说凉快?”
看着小月有些生气,小风收了收笑,可怜兮兮道,“少夫人,这么多人,我们没有那么多钱住客栈啊!”
“这样啊。”,小月有些抱歉的看了小风一眼,“咱们一共十五个人,小诺带走了俩,那么现在是十二个……我们一共开了几间房?”
小风犹犹豫豫的伸出一个指头,“就是少夫人这一间。”
“一间?那其他人也……”
小月直接迈出门,就看见走廊及她房间四周都是影影绰绰的暗影,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两步跑进房间,拿着几件首饰和碎银子出来,有些抱歉,“我这里也不多,你看着能开几间是几间,好歹让他们呆在房间里,别冻着。”
“少夫人真是善良,怪不得二少爷会喜欢你。”,昏暗的光线里,小风有些动容,还从来没有人会管他们冻不冻着。
“我刚才跟少夫人开玩笑了,我们有的是钱,只是要保护少夫人安全罢了。”
“我命令你,让他们去休息,我的安全就交给你吧!怎么?你一个人就没有信心保护我?”,倒不是她有多好心,只是这十多个人,只要有一个冻病了,都要耽误行程,她可等不了。
小风咬了咬嘴唇,犹豫了几秒,就下了命令,“听到没有,下去休息,不过全都给我机灵点!”
显然,众人都有些意外,但也没说什么。
众人走了,小月就变了脸,一把揪着小风耳朵将他拽进了房间。
“还骗我?我看你是一点没把我这个少夫人放在眼里,闲了就骗着消遣我,是不是?刚才在他们面前给你留点面子,这会儿可没人。”
“哎,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能随便拽男子耳朵呢?”
“就拽了,如何?”
“不害臊。”
“你再说——小屁孩,还治不了你了。”
“我错了——少夫人,我错了。不过,我都十六了,跟你一般大,不是什么小屁孩。”
讨了饶,终于被放开的小风,边揉着被拽的发烧的耳朵,边对这位不按常理出牌,颇为古灵精怪的少夫人生出许多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