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雪冷冷的拉开门,见是神医,准备好的话立马收了回去。
“神医来了?请进。”,若雪柔声道。神医进去了,后边跟着的小月也就不得不硬着头皮跟进去。
“慢着!你不能进!诺哥哥他不想看见你。”
“她得协助我,林小姐,老夫希望你能一切为病人病情着想。不要在这里大吵大闹。”
神医说的严肃,想想也对,一口闷气也就生生的吞了回去。
“神医,如何呢?”
“如果想要加快伤口愈合,还需林小姐跑一趟,去我那灵草居取几味药来。”
“好,我马上安排人去。”
“不,得你亲自去取。”
“为什么非得我亲自去?”
“是这样,因为我让林小姐取的这几位药,都极其珍贵,几年时间才能制作那么一瓶,别人去我不放心。要是一不小心打碎了,那可就没了。”
师父这是要把林若雪支走啊!小月感激的看了神医一眼,神医却没有去看她。
“可是,诺哥哥现在伤的这么重,放他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若雪有些犹豫。
“他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没什么大碍,再说有老夫在此,能出什么事?不过林小姐不想去也没关系,无非就是多拖那么十天半月,多受一些疼痛罢了,老夫也能省下了这珍贵伤药。”
“那怎么行?师父,要不我去罢?”小月知道,虽然师父有意帮自己,可那伤药应该是货真价实的好药,比起让他原谅自己,她还是更希望他能够早些好起来。
“你又不懂武功,凑什么热闹!别不小心浪费了老夫的药。没人去,就算了。自古有求药求不得的,还没听过有送药送不出去的!”
听到神医这么说,若雪立刻答应了下来,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叮嘱小月照顾好风天诺。
走时,神医提笔写了洋洋洒洒的几行字交给若雪道,“将这字条交给老夫那顽劣药童,他自会给你药。”
“师父,谢谢你。可是,你说他要是醒来看见我就情绪激动,会不会影响他的伤势啊?我们这样真的对吗?”,若雪走了,她反而担忧起来。
“会,但心结要是解开,岂不是更利于恢复?你以为师父为了私心,想要帮你,就不顾病人死活了?不过你倒是真得好好想想,如何一招制胜,懂吗?最好不要让他有机会大吵大闹。”
能够让他立刻安静下来?这个……
“你这么神通广大,当初是怎么忽悠为师来着,怎么?在这傻小子身上就不行了?”
“师父,我……我也不知道,以前也不这样,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越来越怕他了……”
床上的人,眼睫毛颤了颤,神医扫了一眼,继续追问,“你也有怕的人?他一傻小子有什么可怕的?”
“怕他生气,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师父,我好怕他这次再也不理我了……”
“不理就不理呗!不是还有那边那位理你吗?”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就是不一样。好了,师父,我们不要吵醒了他。好不容易可以在跟前照顾,别没呆一会儿了就被赶出去。”
“行了,我坐下歇会,你随便。”,神医坐下来,慢悠悠的饮茶,一副无限缩小存在感的神情。
这时候,小月却神秘兮兮的走到门口看一眼,转身关上门,然后做贼似的低声道,“师父,乘着没人,要不把他衣服扒了?”
神医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小月连忙解释,“不,我意思是乘他没醒,让我检查下他的伤口,不然一会儿醒了他肯定不让我靠近。”
“我醒了。”,语气不咸不淡,似乎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可小月的脸色霎时红一阵白一阵,“你……你醒了?刚才……是说……要为你上药来着。”
小月解释完,风天诺只盯着她,并不说话。小月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出去!”风天诺闭了闭眼睛,“没听见吗?出去!”
想好了各种手段,也想过无数个方法,可听见风天诺的话,却只剩下了难受。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却也一直站着不动。
“干什么呢?臭小子!她现在可是我的关门弟子,你不许欺负她。要我说,这次的事,也不能完全怪她,毕竟是你先跑去挑事的,况且伤你的又不是这丫头,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是不是?”
“师父,你别这么说他,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小月上前一步,扯了扯风天诺的袖子,“对不起……你怎么凶我都行,只是别赶我走,好不好?怎么都行,别赶我走……让我照顾你。”
“如果我当时杀了他,估计你这辈子都不想看到我了吧!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再出现在我眼前?”
“不……”
“我一次次的放过他,即使他给我一刀,我还是选择放过他,因为我很清楚,他死了,你会伤心、会难过,我也就永远失去了你!可是你呢?只有确定他平安无事了………才想起来,我也快死了……你知道,我在那一瞬间在想什么吗?”,本来只是不想看到她,可是话一出口,那满腔的痛便如潮水,怎么收也收不住。
风天诺抬手用袖子遮住了脸,可压抑着哽咽的声音还是赤裸裸的暴露于人前,“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爱上你……为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从来没有看见风天诺如此失控,小月心痛不已,却也手足无措,想要抱住他,却不敢,“我只是吓傻了,我怎么会不顾你的死活呢?”
“不会?呵!那你让他立刻滚!怎么?我杀他,不行,他杀我,就无关紧要吗?对于他,你怎么就那么宽容?还是说,我远远比不上他重要?”
“不是的,你也很重要,不是,你们都很重要,也不是,我的意思是……”
“够了——”
“你听我说,等他伤好了,我就送他走,好不好?好不好?都是因为我,他才变成今天的样子,我不能不顾他死活,他跟你不一样,你好歹还有……”
“还有什么?你觉的我还有什么?不顾我死活的父亲?还是不顾我死活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