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悲伤之日
那一天,苏涵衍带了四个师弟,他们一起追寄魔圣宗的艾尔德奇,他们五个人死了三个,一个受伤,死的三个人现在被冰冻起来了,防止尸体腐烂,今天门派里的长老来了,门派里一共十个长老一个掌门,每个长老权利极大,皆分管着不同数量的弟子,最重要的是每个长老都是都有各自擅长的领域,且都是门派内领域最强。
今天来了两位,可见掌门对死去的弟子的重视。苏涵衍经过镇里最具权威的医馆回生医馆的治疗,身体已经恢复到能下床走路了,对于修真者来说,除非是毁坏根基的伤害,否则凭借自身的真气调理,是可以用一个星期的时间便可恢复如常的。
和艾尔德奇死战消耗尽了真气,而且最后使用的剑影千幻吞噬了他部分精血,精血是遍布全身各处的含有真气的血液,它们不同于一般的血液,精血量很少,却是血中精华,每一滴精血都是修真者平时所集聚能量的总和,失去太多精血,即使修真者也会变得萎靡不振。
狄青阳从村长那里了解到那位长头发的客人叫苏涵衍、另一位叫郑丰,并知道了他们那天所面对的驼背老头是谁,那是寄魔圣宗魔师(魔师相当于长老。)级别的人物,自己遇上不死已经是万幸了。
街边两旁线条分明几何构建的西方建筑与随意洒脱的东方建筑风格相互融合,构成了这个小镇独特的风格。
狄青阳与小艾走在街道上,听小艾的爷爷说,今天那两个客人的是师弟就要被火化了,尸体已经带不回三人的父母身前,只能化成骨灰带回埋葬于家乡。狄青阳突然说道:“小艾我们去看看那两位碧宸门的人吧,师兄弟死了,我想他们很难过吧!”“走。”小艾拉起狄青阳说,“我带你去。”
接待处屋子后面一块空地上,往常经常有飞鸟在此栖息,这儿因此也多了许多空灵的鸟鸣,但今天却突然少了鸟靓丽的身影,反而变得寂静如死,的确,空地上躺了三个死去的人,三人脸色苍白,真如死灰一般,尤其是冰冻术失效后,尸体变得湿淋淋的。
空地上站着苏涵衍、郑丰以及赶来的两位长老。小艾的爷爷也在,他是这个小镇的村长,看到两个小孩突然出现,赶紧拖动着年迈的身子走过来:“你们两个小孩来这儿干嘛,快回去。”狄青阳说道:“爷爷,就让我们待在这儿吧!我们不惹事的。”“咳咳,不行。”“唉,怎么办小艾?爷爷不让在这儿呢。”狄青阳无奈的看着小艾的。“爷爷,就让我们看一下吗,我们不怕的。”小艾抓住爷爷的手,使劲的摇着,看这架势是要把她爷爷摇散架一般,但爷爷却没有晃动一下,身子稳如泰山,只是一个劲的咳嗽,狄青阳抱住另一只手,还没开始摇晃就听到爷爷说:“别晃了,一点也不知道爱护老人,老骨头都快被你们摇散架了。”“哪有,爷爷可是很强的,打遍同代无敌手。”小艾说道,“爷爷可是青阳的偶像,青阳做梦都想拜你为师呢,是吧青阳。”
狄青阳心里一片白眼,“你爷爷什么时候成我偶像了?”口中却说道:“是啊,是啊,爷爷可帅了。”“两个小屁孩,就知道拍马屁,一会儿可别吓尿裤子了。”“不会不会。”狄青阳说道。
爷爷走到四人那儿,和他们站一起,没一会火化开始,所有人都变得一脸严肃,对死去的三人进行最后的哀悼,灰暗的天幕不再充满阳光,生气尽失,狄青阳心里填满了失落,曾经三条活生生的生命,如今已经灰暗,曾经是父母膝下无限的希望,现在呢,一切都没了意义。
今天碧宸门的四人都换上了一身黑色束腰的衣服,看着亲如兄弟的同门死去,他们感到发自内心的疼痛,为自己没能保护他们而感到深深的内疚。天空开始有了下雨的样子,灰沉沉的云默默翻涌,远处天空飞燕划过无数奇妙的黑线。
“快下雨了,快开始吧。”小艾的爷爷语气缓和。“开始吧!”最左边的长老对另一位长老说道,第二位长老大步挪动脚步上前,衣服随着步履摆动,看着前面,只听他大喝一声,从口中喷出一团火,引燃了三人的尸体。狄青阳与小艾现在远处的树下,小脸吓得面无人色,从小就没经历过死人的两人,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对死亡如此恐惧,原来死去的人对烈火的燃烧已经不会活蹦乱跳的逃离了,一动不动的等着烈火焚烧身体。
雨滴从黑灰色的天幕落下,滴落入熊熊的烈火中,像要拯救火中的人,但火势没有因此减弱,反而越来越旺盛,最终尸体在火中化为灰烬,白色的骨灰被收起来后,天地间突然大雨瓢泼,狄青阳他们回到屋内,三盒骨灰盒被放在桌上,门口苏涵衍坐着眼看向远方的天空,两位碧宸门长老和小艾爷爷坐在桌旁,两位长老向他表示了谢意,如果没有镇里的人出手相助,恐怕苏涵衍与郑丰俩人也将丧命。
狄青阳与小艾对三人的聊天不感兴趣,倒是看着坐在门口的苏涵衍,他的裤管被雨水溅湿,水渍蔓延到了膝盖处,但他仿佛刚才被烈火焚烧的三人一样毫无知觉,任由它湿,他眼神呆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十二岁的狄青阳似乎理解不了十五岁的人的悲痛,只是看着那毫无生气的人,自己的心里也没由来的像是被锤击了一般,即使自己修炼天赋差的几乎不能修炼,也没有这样难过过。
狄青阳说:“小艾你去问问他怎么了。”“我不敢去,你去吧。”说着一面把狄青阳推了过去,狄青阳没想到已经是见习修真者的小艾用力之大,这不明摆着欺负一个不会修炼的人吗,他一下子趴在了红色门框上,苏涵衍依旧看着远处,没看他。“唉…喂”狄青阳结巴道“回屋里吧。”苏涵衍机械般转过头来看着他。
狄青阳似乎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迷茫,心说你师弟的死不是你的错啊,你已经尽力了就别再折磨自己了,你这样叫人看着怪难受的。苏涵衍站起来,走进里屋,两位长老看到他打湿了的裤管,其中一位叹了一声,说道:“青阳去换身衣服吧,别太难过,师弟们的死也不是你的错,别太自责。”“苏涵衍默默的走回了自己的屋室,关上了门,落寞的背影像是即将要远离世界去向黑暗的远方。
一天很快过去,夜色下狄青阳家里,明亮的月光石被放在四个角落,照亮着屋内,屋内的几张椅子上坐了几个人,狄青阳的父母坐在一起,狄青阳坐在一旁,对面坐着镇长还有碧宸门的两位长老,狄海陌首先开口道:“老爷子,你说两位道长对青阳的情况有所了解,能请两位道长说说吗。”
“这孩子想必修炼是不能晋级的,”其中一位看上去眉眼柔和,儒雅风度的长老说道“体内暗灵之气充斥…”“道长,先停一下,青阳你先回屋,接下来说的事你还不能知道。”母亲宋伊雪语气柔和。“不行,我想知道。”狄青阳倔强的摇头。但母亲却站了起来拉起他的手走向门外,狄青阳只得跟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