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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流氓没文化

无尘和空寂都呆住了。无尘没想到这堂堂佛尊竟然这么没脸没皮,完全颠覆了空寂和空性在他心目中建立的修佛之人与世无争脾气很好的完美形象。空寂没想到金刚尊竟然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这修佛修到他这境界真是不凝滞于外物尽显人心佛性。

空寂反应过来走到无尘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道:“无尘,从明日起你就去藏经阁闭关吧。每日饭食我让无情给你送过来。”空寂说完摇着头离开了禅房。

三万多卷经文,其中还有不少梵文经书,别说是无尘就算是佛门高僧也不可能完成这项任务。空寂觉得肯定是无尘几次三番触怒金刚尊惹得金刚尊想要惩罚他,但又没什么好的借口才如此作为。不过又想,以金刚尊刚刚这没脸没皮的尿性,要整治无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随便用些法术手段都能让无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哪里用得着去藏经阁三年这么麻烦。空寂想着突然发现自己心思都被金刚尊给带坏了,忙阿弥陀佛念个不停。以后不能再跟金刚尊接触,指不定金刚尊什么时候能干出点儿出格的事情,到时候自己一辈子修行毁于一旦得不偿失,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第二日一早,无尘就被空性长老扔进了藏经阁。藏经阁是一个七重塔楼,仅仅第一层的经卷就堆得跟山似的,这些书册大多是本朝或者前朝高僧所著或者翻译的经卷。无尘看着两人高的书架无奈叹气,自己要有这闲心读书,在家的时候早他妈状元都考上了。说起状元也真他娘的坑,今科状元叫什么来着竟然敢打我小媳妇儿的主意,等老子偷得日子出去不打得那小子满脸桃花开。奶奶的!无尘随手抓起一卷经书翻开来。

第一眼他就瞎了,这他娘的写的什么玩意儿啊?歪歪扭扭字不像字比鬼爬还难看,翻了半天才发现最后一页有一个半裸着身子的秃驴。我靠,这秃驴瘦得好像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这他娘比大街上的乞丐还要难看。佛门高僧前辈就长这德行?看不懂就扔,无尘把经书仍在一边。寻了一本看起来似乎能看懂的经书,封面上写着《瑜伽师地论》。嗯,这个应该可以看一下。等等,这旁边好像还有一册,无尘一把抓起旁边的书,那书封面上写着《圣朝西域记》,这……

无尘翻开书仔细看起来。诶,这个书还有点儿意思,写的是一个佛门高僧去天竺取经沿途的事情。无尘像看故事一般把这书看了一遍,觉得不错。想来这藏经阁内应该还有不少这样的书,总比看佛经有意思,无尘四下翻找发现这类能当故事看的书还真不少,不过大多数都是写秃驴的事情。算了,秃驴的藏经阁里面不装写秃驴的书难道放些春宫图?嗯这个想法很伟大,等有空下山弄些春宫画轴放在藏经阁肯定别有一番风味。

“师兄。”一个很轻细的声音打断了无尘的意淫。原来是无情过来送饭来了。无尘凑过来一看,还是稀饭馒头,唉,这清汤寡水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想到这里无尘就想起了那白衣秃驴,自己来受这份罪不都是这秃驴害的?无尘抓起一个白面馒头仿佛就是那白衣金刚尊一般,一口咬了下去。下次别让我再看见,否则我咬死你。

无尘越咬越狠,无情在一边看得发愣,直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跟馒头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呜呜……”无尘想说话却被馒头噎着了,无情赶忙端着稀粥给无尘喝。吞下馒头,无尘才模糊发出声音道:“我跟这白面馒头有不共戴天之仇。来,师弟,咱一起报仇。”说着就把另一个馒头撕成两半塞了一半给无情。无情道:“师兄,我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再吃点儿。你在外面总得干活儿,多吃点儿不饿。我一个人在这藏经阁里待着一天不吃也没事儿。”无尘说着又喝了一口稀粥,继续道:“我跟你讲啊,要是无量那些家伙敢欺负你,你就来这里跟我说,我晚上摸黑出去揍他们!”无尘说着挥了挥拳头。

“谢谢师兄!”无情低头脸红道。

看着无情又脸红了,无尘笑道:“你小子哪儿恁喜欢脸红。还好你是当了和尚,要是没当和尚,娶个小媳妇儿洞房花烛的时候你小子不脸红得把自己烧死!哈哈哈!”无尘大笑不止。无情脸色一变一下子站起身一拳砸在了无尘肩膀的瘀伤处。无尘疼得一声怪叫,忙道:“你小子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啊!哎哟,好痛啊!”

无情没有说话端起无尘还没吃完的稀粥就往外走。无尘赶忙上去拦住他道:“哎哎哎,师弟,这还没吃完呢!”

“我看师兄精神旺得很,吃一些也就够了。”无情淡淡道。

“什么叫吃一些就够了。唉,你小子也太来劲了吧。别生气,别生气,我以后不惹你行了吧!”无尘讨饶道。

无情这才转过身又将稀粥馒头放下,然后盘膝坐下,对无尘道:“师兄,以后你再开这种玩笑我就不给你送饭了。”

“好好好,我的好师弟,不开玩笑了,不开玩笑了还不行吗。”无尘说着也坐下凑到无情脸上,鼻尖扭了扭,道:“师弟啊,你要是抹些香粉真就是个小媳妇儿。哈哈哈!”

无情气急一把揪住了无尘的耳朵。“哎哎哎,师弟饶命,师弟饶命啊!不说了,不说了,我再也不敢了。快松手,快松手,耳朵要掉了!”

无情把他的耳朵拧了两圈才松手恨恨道:“师兄,你再这样我真不给你送饭了!”

“嘿嘿,我不也是在藏经阁里待得太无聊了嘛。”无尘扭着身子无赖道。

“师父让我问你今天上午你看了些什么?”无情问。

无尘心道,这空性老秃驴竟然还关心自己的死活真是活见鬼了。回头一想今天一上午就看了本儿《圣朝西域记》,其他的鬼画符看不懂。便道:“什么都没看,一屋子鬼画符,我哪儿看得懂。”

“鬼画符?”无情看着仍在桌上的梵文经书笑道:“原来师兄是看不懂梵文啊!”

“这是梵文?”无尘小声嘟囔,看着无情看着自己一脸无知的嘲笑,无尘马上绷住了脸,装作很正经道:“我会不知道这是梵文?”忙抓起那梵文经书扔在无情面前,继续道:“你看看这梵文都写成什么样儿了?啊!我从小就会梵文,这东西我可能不会吗?只不过我小的时候看的都是梵文里面的楷书,你看他这个,完全就是草书,鬼画符一样谁认识?”

无情看着无尘义正言辞的不要脸的样子噗嗤一下就乐了。无尘忙道:“唉,你笑什么笑,我说的就是事实。你见过楷书的梵文吗?那笔法,那神韵,绝对不是这鬼画符能相提并论的。”

“是是是,我的大师兄。师弟我可没见过楷书的梵文,是师弟孤陋寡闻了。”无情忙收住笑,但是脸上还是忍不住地想笑出来,表情极其怪异。

“那是自然,你年纪轻轻的见识肯定不如我。我跟你说,这就是草书的梵文,知道不?以后别在外面被人问起出了丑,丢了天音寺的脸不要紧,你可是我无尘的师弟,我的脸可丢不起。”无尘绷住脸正色道。

“那师兄可知道梵文有音有意否?”无情笑问道。

无尘心道,我哪儿知道这鬼画符是什么东西?梵文?我他妈听都没听过,只是猜想可能是秃驴的一种文字罢了。但是面子一定要绷住,忙道:“我哪儿能不知道?就是这草书认不得,加之我是小时候学的,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看着无尘不认识又要硬装的样子,无情脸上的笑再也绷不住一下子笑喷了。无尘知道这下子有多大脸现多大眼了,脸丢大发了,便一把将无情拉到怀中死死压住他的光头道:“小子,不准出去乱说,要不然我就在你头上画个大乌龟。”说罢就拿起了一旁的毛笔蘸满墨汁要动手。

“师兄,师兄停手。”无情显是怕了,赶紧拦住无尘。又道:“师兄,我不会跟任何人讲的,这件事就算是我俩之间的秘密行吗?”

无尘抱着他的光头对视良久,直到无情的脸都变红了才松开手道:“出家人不打妄语,你要是违背约定佛祖会降雷把你劈成焦炭,到时候可就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比画乌龟都难看。”

“是是是,师兄所言甚是。”无情忙附和道。

“嗯,好师弟,这样还差不多。行了,那你现在开始教我梵文吧!”无尘笑道。

“啊?”无情一愣。

“啊什么啊,你要是不教我我怎么能看完这藏经阁里的经书。难道你想让空性那老秃驴来教我?你想背叛刚刚我们的约定?”无尘说着拿着笔一脸坏笑朝无尘靠了过来。

无情一掌拍在无尘面门急道:“师兄,我答应了。每日我会来藏经阁教你的,今日我还要做午课先走了。”无情说完爬起来就想跑,但是他哪里快得过无尘。无尘一把拉住他的僧袍道:“做什么午课,扯淡!快点给我讲讲这什么梵文,老子好早点离开这鬼地方。”无情被拉住无奈之下只能依从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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