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拉长了两个人的身影,同样都对对方的来历充满好奇。一路上却又是默契的一言不发。
过了没多久便来到一个破旧的小区前,马强欣喜的转过头来对着小赵
“到了,到了,我家就住在这。”
眼前的建筑物外表已经泛黄,有的墙面大片剥落,楼道里散发出发霉的气味。
真像是个有皮肤病的年迈老人无力残喘着。
小赵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虽然此时他没佩戴眼镜,眼睛还看不太清楚。
但还是隐约中察觉到这里的破败不堪,身子不由得打起哆嗦,寒毛竖起。
莫名的感到有冷风吹来,心生恐惧,生怕被带进了贼窝,不禁暗自叫苦。
相同的一个环境,没想到这两个人却呈现出完全不一样的心情。
楼道中光亮十分微弱,顺着窄小的楼梯往上爬了挺长的时间,这才到达最后一层。
这种老旧的大厦根本没有更多的资金来安装电梯。
小赵直冒冷汗,只有他知道不仅是爬楼梯产生的劳累还有精神上紧张不安造成的。
马强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生锈的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进屋开了灯之后,屋内景象终于有所好转,各式家具虽然都不名贵,但是摆放得体。
里外只有门墙之隔,却别有洞天,把所有衰败都挡在了门外,形成强烈的反差。
小赵凭借着模糊的视力尽可能的搜寻着周围有用的信息,他探出手在桌面上轻抹过,桌面也是一尘不染。
大概获知这是个普通人家,这才松了口气,这屋子仿佛淤泥之中生长出来的一朵纯洁无瑕的莲花。
但当进入马强的房间,小赵不免又汗颜,房间内杂乱无章,各种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器物随意相互叠靠。
要是不知道还以为是个仓库,抬起头看到马强墙壁上悬挂着军用望远镜,嘴角露出了常人难以察觉的微笑。
马强打开衣柜,“你先将就着穿吧。”
接着取出一套衣服丢过来叫小赵先去浴室更换,自己则对着镜子先处理头上的伤口。
伤口目前已经没多少出血,疤痕呈暗红色的长条形,看起来和被烧红的铁烙印过基本没什么区别。
这使他想起不久前清明节祭拜先祖看到山上被人烧过的那片草地。
草地过阵子又会重新长出新芽,重新用顽强的生命力铺满大地,自己的这个伤口过不久也同样会愈痊。
子弹只要偏差一公分就足以致命,刚好擦边而过实在是值得庆幸。
马强简单的上了点药,伤势好了许多,只剩下胀痛。
两人先后把满是泥泞的衣服换掉,穿上了干净舒适的衣服。
场面的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小赵对马强的信任度增加了不少。
这个时候马强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觉得有些口渴,就到冰箱内取来两瓶饮料。
小赵边喝着饮料边开始避重就轻的讲起事情的经过。
内容大概是说自己是一名医学专家,发明了一种全新的药物,黑衣人想过来夺取他的成果。
恰巧马强路过出手相救,这才保住了小命。
接着对马强发自肺腑的再次感谢了一番,马强摆摆手表示这只是举手之劳。
“我今晚和几个兄弟喝完酒,回来的路上刚好在那边避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话题随即转移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谈,两位年轻人早已是疲惫不堪。
没过多久,就都沉沉的睡去,此时已经是半夜三四点钟,寂静的深夜鸦雀无声。
夜里马强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他被固定在一台仪器上动弹不得。
周围空无一人,只有五颜六色的光快速的掠过,有些光线甚至穿过身体。
马强使劲叫喊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躯体也感觉被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
拼命的挣扎终于醒过来,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了,头部伤口位置传来阵阵疼痛。
天色已经完全亮了,马强在床上坐起身来,斜靠在床头靠背上,这才缓过神来。
回想了昨晚发生的事,突然意识到什么。“咦?小赵人呢?哪去了”这才发现小赵不见了。
起床看到床头柜压着纸条和一张名片,他伸手先拿起那张名片。
上面写着“中国两仪医学研究院”联系人赵书渊,然后是联系电话,但奇怪的是名片上居然没有标注地址。
马强把名片翻来覆去,笑着自言自语“这小子一定是个推销包治百病的骗子。”
心想“或许这小子昨晚招来杀身之祸是因为卖给哪个老大假的壮阳药。”想到这里马强差点笑出声。
连个地址都没有,一看就知道是个皮包公司,不过话说回来,这名片的制作倒是下了血本。
薄如蝉翼的黑色金属卡上面烙着白字,不知道是哪种特殊金属制造的,看起来很有档次。
LOGO是个小圆,圆圈里头被从中切成两半,左黑右白。
在这两半里面又有两个小符号,分别是左边白色的+,右边黑色的-。
看完之后随手往桌上放置,拿起那张纸条,上面写
“当你看到这张纸条时,表示我已经离开了,跟着我共同离开的还有你的那个望远镜。”
马强看到这里下意识的抬头往墙上看,果然望远镜真的不见了,马强既好气又好笑,接着继续往下看。
“它可用来做我离开的临时眼镜,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可以让我记住你,我的救命恩人。”
“这什么歪理,望远镜还可以当作眼镜?”马强抓了下头皮感觉难以置信。
“原谅我由于某些原因,必须选择不辞而别,不过我也给你留了礼物,就是那张名片。”马强转头看了一下名片。
“无论去到哪家医院只要出示这张名片,就可免除一切费用,我知道你此刻难以置信。”
“但拥有无限额度的小黑卡(超级信用卡)你又何曾见过?看完请销毁纸条,再会,你永远的朋友赵书渊敬上!”
马强半信半疑的用打火机把纸条点着,纸条发挥了最后作用,用来点烟,悠闲的抽起了一根香烟。
不过他对这事并没怎么在意,也没把名片收起来,而是随意的让那张黑色小卡片就这么躺在桌子上面。
他不是一个很细致的人,认为大丈夫就应该不拘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