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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宛如惊鸿一现

“你来?”潇潇一脸惊讶的表情,“你怎么来啊!明天比赛就开始了,难不成你要一个人唱?”

“对啊,一个人唱,怎么了,我们辛苦排练的作品,绝对不能取消。”我坚定地说。

“夏至,要不算了吧!现在退出也来得及,我们下次还有机会的。”潇潇一个劲的安慰我。她以为我是不愿放弃,执着上场,可我觉得,那是我们的梦想,我不能看着它就这样被放弃,更不愿意让潇潇感到遗憾,感到有负罪感,所以,我一个人承受,就够了。我只笑着摇了摇头,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反复想着,在几天前的我,怎么都不会想到潇潇能突然生病,剩我自己一个人。我反复地背着那几段词,听着那几小调,仿佛进入了梦魇,梦里的我一会走在小巷,一会又在溪边,身边总是有人影,我却看不清他的脸,要仔细就越模糊,越是看不清……

“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我们迎来了杭外高三年组的歌唱比赛。今年的比赛每个人都积极参加,可能那是因为他们觉得,这是最后一次臭显摆的机会了!”底下哄笑一片。

这是我们这次比赛的主持人,也是广播站的一员,还是三班的宣传委员,兼姜晨篮球队的队员。此人名叫司一鸣,为人处事圆滑,风趣幽默,长得也还不错,成绩一般,不过在这个看脸的时代,那些又能算得了什么呢?当然,这也是潇潇哑着嗓子还要坚持跟我说的,但是我却没有心情认真听。我跟潇潇坐在一起,不一会儿,子聿班长,姜晨,三妹都坐在我旁边,就像幼儿园小朋友排排坐一样,只是他们还不知道潇潇不能唱歌的事情。

“喂!你们真的都报名了?”我有点儿不相信的问。

“当然!那还能有假?”三妹首先说话了。

“那我们的出场顺序呢?”

“听说出场顺序是由评委抽签决定的。”子聿班长说。“什么评委呀?门卫的张大爷还在呢!”姜晨笑着说。

与其说是评委,实际上就是学校的一些老师罢了,随便唱着唱着就好了嘛,干嘛弄得这么高级,害得我更紧张了。潇潇似乎发觉了,握住我的手不由得更用力些,就仿佛是在说‘夏至加油’一样,刹时间便充满了信心。

过了大约五分钟,司一鸣在台上说道,“由于参赛人数众多,所以比赛分为两天进行”小道消息称,这次共有150多人参与,唱歌的,跳舞的,什么都有。然而,他们的表演都在今天,唯独我是在明天还要偏后。不过这也无所谓,多点时间就多些准备,多些准备就多些把握,今天可以好好看节目了。

子聿班长的节目是个人独唱『张三的歌』,并且是第二个出场。他一出场,下面的那些小女生就像看见了大明星一样,大喊子聿班长的名字,我却只留意在班长手里拿的吉他。没想到,赵子聿不仅学习好,歌也唱得好,篮球也打得好,还会弹吉他,真的是全能型人才。子聿班长的歌仿佛很有魔力,他一开口,仿佛进入了一个梦幻的世界,所有的烦恼和忧愁的一扫而光,有的只是对歌曲无限的向往,让心一下子就平静下来,心如止水,恐怕描绘的就是这个境界吧,男孩弹吉他的样子很帅,不过这却让我想到了姜晨,要是他弹吉他的话会是什么样呢?真想期待一下。

班长下台时,更是有人大喊再来一个,一开始只当玩笑罢了,不过当我看到后面那些人表演的时候,真的想让子聿班长多来几个。说相声的人,说着说着就忘词了;跳舞的人,跳着跳着就绊倒了;一吹萨克斯的又没对着话筒,吹了五六分钟愣没让别人听见吹的是啥。

到了三妹了,因为我们有过约定,所以三妹唱的是『说唱脸谱』,这让我们都期待死了,不过显然,我们错了。为了配合京剧,三妹特意在前奏时耍了个花枪,不过他显然耍high了,歌都唱上了,他还没开口呢。刚想要开口,才发现没拿话筒。这一连串滑稽的样子真是笑的我不能自已。好不容易跟上了,词又记错了。黄脸的曹操,白脸的张飞,真是笑死我了。有些男生直接起哄,一直大喊下去吧下去吧,三妹却不以为意,一直在台上唱到完。姜晨更是调侃道,“白脸的张飞,这个梗我能笑一年。”真是委屈了艺术。

姜晨是和他们篮球队一起合唱的潘玮柏的『快乐崇拜』。魔性的舞蹈,夸张的画风,配上没有一个音在调儿的歌曲,简直可以用‘完美’来形容,可谁让他们篮球队的队员个个都是大长腿,长得帅呢?即使那么难听,可还是把那些小女生迷的不要不要的,这该死的看脸时代!看来我刚才幻想的姜晨弹吉他的画面,没有任何可能会出现了!剩下的节目也都是逗乐子的,我们只顾着笑,姜晨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副扑克,那四个人居然打起扑克来了,也真是够了。

第二天依旧如此,看着这么和谐的场景,我也不再担心自己的表演了。直到司一鸣在台上念到我们组合的名字,“下面有请neverfallingstars组合演唱张靓颖的『我走以后』。”我才知道我要上台了。

“哎!杜潇潇,你怎么不去?”姜晨纳闷了。

“对啊,你不和夏至一起唱吗?”赵子聿也问道,潇潇才告诉了他们。

我缓缓上台,下面的人多得让我觉得窒息,拿起话筒缓缓说道,“大家好,我叫夏至。本来是约定好,我和我的朋友一起演唱这首歌,可是她生病了,所以,临时改为独唱。”话音一落,歌的前奏便缓缓响起,我也闭上了眼睛,或许是积压了太久,情绪便在那一时全部爆发,随着歌声不断沉沦。

每晚的路都会重复,

重复一段路,

我们曾走的好辛苦,

你感谢我付出,

更感谢我退出,

说她更需要照顾,

……

黎明破晓后,

多想再一次亲吻你刘海遮住的额头,

安慰我,

……

说实在的,

我已不能理智对待了。

一曲终了,如山洪之势终于爆发,如涓涓细流细细感悟,我才缓缓睁开双眼,底下早已是沸腾一片,鼓掌声此起彼伏,响彻欲绝。我轻轻微笑,终于成功了吧,便下了台。若干年后,我才发现,这首歌我只真正的唱了三遍,就已代表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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