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两日,秦琼自和王伯当两人告别而去,而王伯当二人又要动身前往都城大兴,大兴就是唐代的长安。王伯当邀我同他们一起去,我想自己到这时代也没去过什么地方,长安便是现代的西安,四大古都之一,不由地欣喜应邀。
三人一路相处愉快,路上凡有投宿,都是王、谢两人一间,我一间,也就没有什么不便的地方。临近长安,谢云登别去看望老友,我和王伯当继续赶路。
这天走着走着天就下起雨来,两人策马奔驰才在一个镇上找到客栈,下得马来两人都是落汤鸡的模样,不由相顾失笑。
“店家要两间上房。”王伯当对着客栈老板说。
“客官,现在只有一间上房了。你们两位是不是将就下。”
“哈秋。”我打了个喷嚏,急急地说:“那怎么行啊!”
王伯当看着我,有些笑意,“店家,带这位公子去上房。可有柴房,借我住一夜吧。”
老板愕然,我也愣住了。
“那客官随我来吧。”老板示意伙计引路。
“谁要去柴房啊,我们一起住!”我看着王伯当,怎么觉得他神情有些古怪。
“店家弄些热水给我这位兄弟换洗。”他笑得怪怪地对我说:“我先去看马匹。你把衣服换掉吧,不然要生病的。”说完就走了。
我只得上楼,伙计弄来热水,我怕王伯当突然回来,赶紧换了干净的衣裳,坐在房里等他,谁知道等了很久却还见他,瞌睡虫作用之下,趴着桌子睡着了。
朦胧中有人进门,我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只觉得那人脚步轻缓,又在耳边低低唤,我想回应,却出不了声,浑身发热。仿佛被人抱起,放在床上,盖了被子。一触到柔软的被褥,我就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头沉沉的,摸摸自己的额头搁着一块湿布,难道我发烧了?身子疲乏,正想挣扎起身,王伯当推门进来。
“伯当哥哥,我……”还没说完,他已经近前把阻止我起身。
“你病了,昨晚烧得厉害,早间已经请郎中看过了,现在是午后了。你饿了吗?”
我摇摇头,“我想喝水。”他赶紧倒了杯水,扶我起来喝。
“对不起啊,伯当哥哥,耽误你的行程了。”
他用手指点点我的鼻尖,“别乱想,好好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再喝汤药。”
两天下来,都是王伯当照顾我,有时怕我闷,他还吹箫给我听。我心里却难免哀伤,象这样有才华的人最终还是不得善终,历史到底能不能改变呢?
第三天,王伯当总算答应我下床走动,这次病得急,倒有些元气大伤的样子,走起路来都飘飘的。夜里,我躺在床上,他坐在桌边,就着烛火看书,这几天他都没好好休息过,我偷偷看着他的侧面,棱角分明,之前看过李建成和李世民,两个都是神仙样的帅哥,然而都属于艳丽的一类,而王伯当则是俊秀得清雅,他的白衣飘飘有时竟有出尘的感觉。
“你看我做什么?刚好起来,还不早点休息。”王伯当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的脸蓦的发热起来,“伯当哥哥,睡太多了,睡不着呢。你吹箫给我听吧。”
他转过身,看着我:“都晚了,再吹箫就吵到别人了。”
“哦。”我于是闭上眼睛,慢慢地进入梦乡。
不知道几更时分,醒转过来,桌上的烛火已熄,借助窗口透出月光,我看见王伯当趴在桌上睡着了。心念一动,我赤脚落地,拿起床上的一袭薄被轻轻地覆在他身上。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却见湛蓝的夜空中缺月高悬,虽不是圆月当空,但月光依旧明亮。心里叹道“多好的月色啊。”转身看着熟睡的王伯当,我蹑手蹑脚地披了件长披风,提着鞋子走出门去。
推醒楼下守夜的伙计,出了门去。朗月当空,夜色寂静,这是郊外的客栈,所以不远处便是一片林子,在月光下显出淡黑的颜色,小石桥安谧的卧在静默的河流之上,我缓步走去。站在桥上,秋天的夜晚的气息满满地涌溢过来,扯下束发的缎带,伸展双臂,长披风和头发就被飘飘扬起,人就仿佛坐在鼓满帆的船上。这异时代的船将带我驶向何方呢?夜凉如水,远在另一时空的亲人是否也已安眠,妈妈在梦中可会看见我现在的模样?
“怎么羡慕天空的飞鸟没有爱的人很渺小
把你的发丝当成戒指绕
温柔烙印再也抹不掉谁忘得了
离别滋味我从不知道
等你的信啊天涯海角
它藏不住你的感情线条
隐隐约约我都看的到
有字句燃烧有雪花轻飘如获至宝
有个人想我就好像被月光拥抱
你悄悄住进我的心灵城堡
寂寞越来越少
我们有彼此可依靠有个人想我就好
像被月光拥抱你悄悄住进我的心灵城堡
黑暗偷偷潜逃我能明了你的沉默你的笑
(我终于明了你有多重要)”
眼泪悄然滑落,有谁会在这如水的月光下记得曾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