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妄想!!!”跪在地上的叶萋萋绝望而又生气地大喊,“方娴,你不要以为对我严刑拷打,就可以让我屈服于你!”
“哎哟喂,我亲爱的叶萋萋,你可不要忘了,你现在已经不再是这个皇朝的一国之后了,告诉你,你现在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介野民!马上,我就要取代你的位置了!你还敢对本宫不敬,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方娴摆着一副臭嘴脸,指着叶萋萋骂道,“还有,你要是还不告诉我鸳鸯钗在哪里,你今天就别想回那冷宫睡觉!”
叶萋萋听了这话,怒火油然而生,她抬起头来,用她平常从不使用的犀利尖锐的眼神望着方娴,冷冷地说:“呵,方娴,我就算不睡觉、不活,也不会把我的传家宝的下落告诉你这种堕落无耻之徒!不管你以后成了皇后还是太后,我绝不会告诉你!我看你死了这份心吧!”方娴听了,大怒,暴跳如雷地对旁边的宫女说:“翡翠,翡翠!掌嘴,掌嘴!快掌这个贱婢的嘴!一下一下地掌,每一次打得必须响亮!我说停才可以停!快点!”叶萋萋看着她,真觉得她就是个妖怪。
一旁的宫女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回答:“是,娘娘。”然后转过头来,换了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举起手来边骂边打:“贱婢,敢顶撞我家娘娘,你以为你是谁?你不懂自己的身份就够了,也不看看我家娘娘是谁!我告诉你,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不要忘了你的身份!”而方娴也总是在旁边添油加醋,一会儿说打得不响亮,一会儿说不能让她认识到错误,一会儿这,一会儿那,总之是百般为难,而宫女的掌声也越来越响。
“皇上驾到——”这时,一个贼眉鼠眼而且还娘娘腔的太监走了进来,拖着长音喊道。这是皇上以前给她的贴身太监张霖!
这时候,皇上背着手,一脸冷峻地走了进来。正在折磨叶萋萋的绮妃看到皇上来了,慌忙叫宫女停下,跪在皇上面前。“皇上,您怎么到这阴冷的慎刑司来了?您是一国之君,可要保重龙体啊!”方娴装腔作势地说。皇上冷冰冰地说:“绮妃,你为什么要如此折磨叶萋萋?”方娴听了,偷偷转了一下眼珠,然后用令人生厌的娇滴滴的语调说:“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叶萋萋这贱婢,对臣妾恶言恶语,而奴婢却没有对她怎么样!到最后她太不像话,臣妾……臣妾一来气才这般打她!可是皇上,臣妾此举实在是被逼无奈啊!”说着竟然还“嘤嘤”地哭了起来。
皇上皱了皱眉头,说:“她毕竟是朕的皇后,虽被朕打入冷宫,但后位未曾被废。你身为妃,不该对皇后如此无礼!”方娴听了,心里很不舒服,被打入冷宫难道还不是被废后位?皇上竟然如此偏袒!于是,方娴又说:“皇上!臣妾只不过是替天行道,臣妾本无心打她,可是这个贱婢对臣妾如此凶狠,叫臣妾如何不生气呢!”方娴哭得更凶了。
皇上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你别哭了。翡翠,你带绮妃先回宫去,这里的事我来处理!”宫女恭敬地说:“是,皇上。”说着就搀扶起在地上哭的方娴,小心地说:“娘娘,走吧。”于是方娴站了起来,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了出去。方娴边走还边喊:“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一定要,一定不要饶了这贱婢!……”叶萋萋冷眼看着方娴,心里一阵好笑。
皇上看着她们出了慎刑司,转过头来看着叶萋萋,说:“你可知罪?”叶萋萋看都不看皇上一眼,只是盯着大门。她冷冷地说:“我有何罪?”皇上有几分生气,但他强忍怒火,说:“你对我爱妃如此无礼,还不知罪?还不恕罪?!”叶萋萋用手支撑着从地上爬起来,站在皇上面前,用以前从未出现过的眼神看着皇上,颤抖着说:“爱妃,爱妃,谁是你爱妃!以前我父亲把我许配与你,还不是因为他与先皇有着深厚的感情!从出嫁的那一天起,我就时常想着,这是我夫君,我要对他好。可是呢?你一次又一次地浇灭我对你的爱火,一次又一次地伤我的心!我知道你是皇帝,纳三房六妾是应该的,但是我始终都是你的正妻!你纵容让那绮妃,让她随意戴我的凤冠,坐我的凤椅,这些我都忍了!你呢?你却要把我的孩儿,我的亲生骨肉,纳到她的名下!你去问,你去问,后宫哪个嫔妃对她不是敢怒不敢言!皇帝!我告诉你,不要触及我的底线!!!”
最后的几句话,叶萋萋几乎是吼出来的。以前,她从来不会对其他人这样说话,更别说皇上了。
皇上被她的话震撼了,他瞪大着眼睛站在那里,这还是以前那个柔柔弱弱的叶萋萋吗?变了!她变了!她已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叶萋萋了!
皇上愣了一会儿,什么话都没说,拂袖而去。
随着被侍卫“砰”地一下关上的大门,叶萋萋一下瘫坐到地上,心中感到一阵凄凉。她怀念,怀念从前方娴没来的日子。皇上与她恩恩爱爱,就像老百姓夫妻一样。自己为他生下的孩儿,凌儿和祺儿,都非常可爱,也聪慧过人。可现在来了个方娴,把他们的生活搅得一塌糊涂。
想想自己,堂堂一个丞相之女,长成后嫁给当朝皇帝,真是非常有面子。但是,方娴区区一个七品官员之女,却以自己的“扭腰弄肢”博得了皇上的青睐。目的达到后,多次在皇上面前进言,每次都说自己坏话,使得皇上鬼迷心窍,才把她是打入冷宫。
叶萋萋猛地摇摇头,迫使自己不要再想这些破事。她累了,她要休息。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打开慎刑司的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