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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改革(一)

第二天清晨,高行舟睁眼,一道精光射出,他的修为又精进了些。他收好寒霜玉尺,推门而出,早晨的蝶谷空气清新,高行舟深呼吸了口带着甜味的空气,好不惬意。

一个红衣少女快步走近,是梅香,她笑问:“长老,昨天睡得可好?”

高行舟也笑道:“托福,挺好的,梅香姑娘,你找我来什么事啊”。

梅香说:“您别叫我姑娘,婢子可承受不起。”她顿了顿:“谷主有请长老到细风堂议事,大长老和其他长辈已经在那里等候。”

高行舟盯着梅香,见她目光娇羞和魅惑并存,心知在蝶谷里,人人都修习媚术,近墨者黑,这里的女人见到男性多会不自觉的流露出如梅香这般的表情,刚来蝶谷时他还不太适应。现在倒好多了,因为在苏菲表白的一刹那,他忽然明白自己心有所属了。高行舟说:“那咱们走吧”说完高行舟迈步先行。

到了地方,细分堂里果然坐满了人,尹媚和大长老在主位坐着,而她们旁边空了一个座位,以前的二长老王羽衣暴死,高行舟料想那就是自己的位置了。他到后冲几个熟识的人点点头,就走到上面坐下了。

尹媚冲高行舟点头,然后说:“高先生已经成为本谷名誉长老,现在正式公布。”众人都知道高行舟为尹媚驱毒的事,所以并不奇怪,消息灵通的早就知道高行舟的新身份了。只有高行舟进蝶谷之初遇到的小寰丫丫站在人群里,大叫:“哇,你还真的成长老了!”

高行舟看着台下的丫丫,笑道:“可不是,现在可不能叫我孩子了!”

丫丫带着疑惑:“你是师父的新猎物,对不对?”

高行舟看着这个稚气的小丫头,不禁皱眉,丫丫也知道了蝶谷媚术的事情了,蝶谷的做法实在是不妥。在昨天,蝶谷强者和尹媚的表现已经让他失望,现在是更加觉得蝶谷不是个长驻之地了。不过他毕竟在蝶谷中获取了寒霜玉尺,他已经为尹媚驱毒,现在再为蝶谷做些事情,也就想辞去蝶谷长老的身份了。

尹媚眼见高行舟进来还是乐呵呵的,现在却眉头紧皱,她问:“先生,你怎么了?”

高行舟回头盯着尹媚,心思一转,想到了别的解决方式,从牧屿和李煜的话里不难听出,高行舟以后要面对诸多敌人,那他就应该有自己的势力,现在自己和蝶谷互有恩情,何不趁机拉拢对方为己所用!?而且他也实在看不下去蝶谷这种靠取悦男人活下去的做法了,既然他已经是蝶谷长老,那就不能坐视不理。如果可以把蝶谷扶上正轨,那他一来就还了蝶谷的人情,二来自己多了臂助,岂不比任由蝶谷自生自灭强。但他知道要改变蝶谷以媚术立谷的做法很难,而这里面的关键人物,就是谷主尹媚。蝶谷等级森严,谷主对谷中事务有决断之权,只要说服尹媚,其他的就好说了。

高行舟思之再三,说:“这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谷主,行舟也算是蝶谷的一员了吧。”

尹媚笑道:“先生是蝶谷长老啊,当然是好蝶谷一员了,怎么这么问?”

高行舟没回答尹媚,接着问:“那我这个名誉长老能否对蝶谷的未来发展方向提个意见?”

“未来方向?先生的意思我不明白”,尹媚说,而蝶谷其他人也不明白高行舟要说什么,都紧盯着他这个蝶谷新晋的长老。

高行舟说:“谷主,大长老,不瞒各位,我对咱们蝶谷现在的策略有看法。”顿了顿,他接着说:“蝶谷现在只招收女弟子,修习媚术立谷,我们为何不走和别的门派一样的元气修炼立身的道路呢?”

尹媚和大长老万万没想到高行舟说出这话,媚术是蝶谷的立谷之本,高行舟竟然直接质疑,蝶谷众人都完全不明白高行舟这新晋长老一上来就提这个事的原因,那天那个要“从了摩萨”的五级强者更是直接说:“高长老,您这话我墨眉听不懂了,蝶谷以媚术立谷,那是自古相传的规矩,您的意思我们要放弃媚术修习?别忘了,这里是蝶谷,不是别的门派!”

墨眉这么一说,很多人都附和,她们自从进了蝶谷,就被灌输媚术啊、取悦男人、控制男人这些,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高行舟要蝶谷以元气修为立谷之法,那就是她们不能理解更加不能接受的了。

高行舟盯着墨眉,眼中满是不屑和鄙夷,说:“原来是墨前辈,请问墨前辈,您刚才说的话也正是您放弃抵抗,要取悦摩萨的道理所在吗?”高行舟当然知道墨眉在寒霜池中的所做所想。

“你……”墨眉被高行舟道破算计,又羞又怒。

“你什么你,我是蝶谷长老,墨前辈,蝶谷里贵贱有别,你说话要注意了!”

墨眉气的脸色都白了,但蝶谷很重地位,她只好对尹媚说:“谷主,您给评判这个理,我墨眉在蝶谷这么多年,哪个人不是我这样的想法”。

高行舟接口道:“你的意思是谷主也同意你的看法了?谷主也有委身摩萨的想法?我看未必,谷主就是不想被龙虎风云兽一族的二当家威胁,才不惜中毒也要和对方对抗到底!谷主,对吧”,高行舟转向尹媚,他给尹媚戴了顶大帽子,而且他也要把宝压到尹媚身上。

尹媚踌躇着,高行舟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蝶谷的传统就是靠着为男人服务,借机生存,除了这个法子,她和蝶谷的其他人根本就没想过高行舟所说的元气立谷。

高行舟见尹媚的样子,心知如果不加把火,她还是下不了决心,高行舟半转身体,小声对尹媚说:“谷主,您要怎么应对龙虎风云兽?我看不如投降吧,您不是已经把大弟子送到那里去了吗?再把苏菲这个炼器师交给他们玩弄,最后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您自己吗?按我说,您要是早点去侍奉那二当家,也不用受这蟠毒之苦了!”

高行舟说一句,尹媚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等最后那句“也不用受这蟠毒之苦”一说,尹媚终于受不了了,她娇艳的脸庞浮现暴怒之色说:“先生别说了,我尹媚决不再做那苟且之事!”

然后,尹媚站起身,对下面的人群说:“从今以后,蝶谷中人停止修习媚术,而专攻元气修炼,老娘不伺候那些臭男人了!咱们要做堂堂正正的修炼者!”高行舟暗想,请将不如激将,这招果然奏效了。

尹媚很激动,但下面的人却没什么反应,墨眉站出来说:“谷主,我说句不该说的,媚术是蝶谷根本,而且修习元气,咱们可以吗?”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心中同样有这些疑问。

尹媚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如果不说出让人信服的道理来,今天这变革还真的不好推行,她扫视众人,最后目光还是落到墨眉身上,说:“墨执事,你还记得你的先天之力吗?”

墨眉没想到尹媚会突然问她先天之力,她稍微回想了下,才说:“我的先天之力是79”。

尹媚语气变动温和些:“先天之力79,那已经不算低了,可从元力觉醒到现在已经有近30年了吧,为什么你的修为还停留在魔噬师初期的地步裹足不前?”

“这……”墨眉迟疑道:“还是我天资和福缘不够吧。”

尹媚摇头道:“墨执事自从接管本谷执事一位后,修炼元气的时候多呢,还是修习媚术、勾引那些臭男人的时间多?”

墨眉还是迟疑了下,说:“后者多,可我们不都是这样吗?”

一直没开口的大长老忽然说道:“正因为我们都这样,才没人质疑这样做的合理性!试想,如果我们能把修习媚术的时间用来进行元气修炼,那我们的修为会进步多少?”

下面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

高行舟却是内心大喜,成了!蝶谷这些人本来就只是被传统思维束缚,他们需要的就是高行舟这样一位质疑者。

墨眉忽然叹口气,对着高行舟说:“先生所言甚是,是墨眉糊涂,如果我不修习媚术,现在怕至少能达到魔噬师后期吧。”蝶谷其他人也是这般,在盘算着自己如果不修习媚术,修为能提高到什么程度。

看众人已经明白过来,尹媚欣喜异常,现在想想,变革蝶谷时候已经在她潜意识里成型。而高行舟只不过是个引导者。其实她本来就不是天生媚骨,要不也不会拒绝服侍龙虎风云兽的二当家了。

尹媚说:“大家既然都同意这个想法,那就要认真执行,我待会会和谷中长老和执事商量蝶谷新的谷规,大家要有心理准备,现在除了四位执事和菲儿,其他人都下去修炼吧。”

众人呼啦啦的走出细风堂后,堂里只剩下主位上的尹媚、高行舟、大长老和下面的四个执事、炼器师苏菲等八人。

大长老韩霜沉吟片刻,不无担心的说:“谷主,高先生,废除媚术修习我是支持的,可眼下龙虎风云兽就要来攻,咱们不投降,得想个办法应对才行。”

尹媚点头,这确实是当务之急,她对高行舟说:“先生,您看呢?”

高行舟说:“对方实力怎样?”

尹媚说:“他们的老二和老三都是五级后期修为,老大却达到了六级,也就是王级。”

“王级?”高行舟说:“那是真正的强者了”。

尹媚点头:“是啊,据我所知,南疆除了他,根本就没有能达到王级的修炼者,这也是他们能称霸南疆的原因。”

高行舟一皱眉,这可有点难办,他认识的王级强者里,赤焱岛上倒是有几个,可以他与朱雀族关系,想请他们帮忙多有不便。然后就剩他师父李煜了,可李煜去哪了他都不知道。

高行舟问:“对方还有多久来攻?”

尹媚说:“这就不知道了,听王羽衣死前说是近期就要来,但这是真话还是威胁,我就不得而知了。而且,最近他们在围剿暗之力的人,所以我想短期内不会来。”

“他们也围剿暗之力的人?这不是天行帝国干的事吗?暗之力的人指的是暗教?”

“暗教早就不复存在了,他们围剿的可以算作夜之力的孩子和夜之力修炼者吧,拥有暗之力的人极少的。据我所知,蝶谷在很久之前也隶属暗教,不过年代久远了,现在的蝶谷和暗教几乎没什么联系了。至于说围剿暗之力的人里,既有天行帝国这样的官方势力,也有龙虎风云兽这样的修炼门派,总之,暗教和暗之力算是大陆上正道势力的公敌了。”

高行舟点头,这件事他倒是头次听说,李煜教给他的知识里,似乎故意隐去了这些,高行舟一时不解,不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要帮助蝶谷抵御龙虎风云兽一族,那就必须知己知彼。

高行舟说:“这么说来他们是随时可能攻打过来了?”尹媚点头。

高行舟继续问:“谷主,南疆势力分布如何?龙虎风云兽有没有对头?”

尹媚眼见一亮,说:“先生的意思是要联合他们的敌人?这个办法好。”她接着说:“南疆除了龙虎风云兽这个巨擘,还有几个和蝶谷差不多的势力,门派中有燃木堂和万木谷、风雷门,家族势力有天水城的金家、李家、吴家,厚土城的黄家,当然,像魔法师公会、武士公会、天水学院等有官方背景的势力也不可小觑,但他们一般不会介入势力争斗这样的纷争。算起来,这些势力都或多或少的和龙虎风云兽有仇,毕竟他们目中无人惯了,想欺负谁就欺负谁,大家也是敢怒不敢言。哦对了,万木谷和燃木堂是世仇,你从名字上就能听出来这双方结仇的原因了。”

“火能克木,这两家是对头并不奇怪”,高行舟接口道,没想到这南疆的大势力的人他还都见识过了。除了龙虎风云兽一族和天水金家、李家,剩下的势力的人不都是在天水学院这届的精英班里吗?燃木堂的林瑾萱和万木谷的杨宇相互看对方不顺眼,原因就在于门派之争啊。

高行舟思忖了会儿说:“现在,我认为我们应该暗暗联络反对龙虎风云兽的势力,其次要改革蝶谷,在这不确定的时间里尽可能的提升自己的实力,不知道谷主和众位的意思如何?”

尹媚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第二点我们现在就能着手做,可联络各方势力的事情怕是不容易,没人敢挑战龙虎风云兽的地位的。”

高行舟却看着苏菲,说:“我这里倒有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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