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夏蝉的父母跟爷爷商量要把他接回城里去住,但是老爷子坚持自己身体还很硬朗,而且在乡下住习惯了,受不了城市的污浊空气和吵闹拥挤的环境,最后只有夏蝉被接回城里,准备九月份的开学。
夏蝉这几天经常会突然的进入放空状态,比如看着看着电视里的古装剧场景,会想到那一身贵气的月照;吃着吃着饭,就想到和月照在一起时那一大桌精致可口的佳肴,不自觉的就用筷子戳着碗里不善厨艺的妈妈做的黑暗料理,被母上大人一句不爱吃就饿着吼得勉强赛上几口,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就这样恍恍惚惚的,夏蝉要开学了,开学前一晚夏江特意请假回家住,看夏蝉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夏江疑惑又担忧的说:“小知了不会是吓着了吧?用不用找个叫魂的大仙看看?”
夏江作为一个长在红旗下,从小接受马克思列宁思想长大的大学生,不知为什么基因突变,对这些掐掐算算拜拜的事很相信,不管干什么都喜欢找个人算算,比如考大学,算命的说要往西边走,她义无反顾的报考了新疆的大学;实习了,算命的又说家的东南方旺她,她又义无反顾的去这个城市最东南角待着。实乃神人也。
夏妈妈不信这一套,直接忽视了大女儿的建议,“我看她这是闲的,开学了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念书,要还是这么一天到晚没精打采的看我不抽你。”
真是一针见血啊,夏蝉这样可不就是闲的没事干整天瞎想的嘛。
果然夏蝉一开学,又是军训又是新同学新环境的,整天累的跟条狗一样,白天军训完回去就睡觉,一夜无梦到天亮,早就忘了月照是何人。
好不容易挨到军训结束,又赶上中秋节放三天假,晒得灰头土脸的夏蝉被爸爸接到自家车上,一路驰骋回老家过节。
临近爷爷家,夏蝉想起遗忘了半个多月的月照,她情不自禁的抚摸着凉凉的玉坠,想到那张白嫩的小脸,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那个孩子看起来很缺爱的……
车子停到爷爷家前面,爷爷听到声音赶出来,看到夏蝉,笑的脸像一朵花,“知了黑了,黑了好啊,健康。”
夏蝉才不在意皮肤黑白,她亲热的挽着爷爷进屋,给爷爷说着学校里的趣事。
吃过晚饭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夏蝉换上睡衣窝在床角靠着被子听大人讲话,听着听着就有些抬不起眼皮,灯光下坐着的人也开始模模糊糊,迷糊中听到爷爷的声音,“今年雨水足啊……”
夏蝉是被一阵凉风吹醒的,夏蝉迷迷糊糊中想着,果然是初秋了,晚上风都凉凉的。
她伸手在床上摸被子,却摸到冰凉的地板。
难道是自己睡着了不小心掉下床?夏蝉睁开眼,漆黑一片,感觉不像是在爷爷家啊。她顺着凉风过来的方向,看到被风刮开的木窗,雕刻的图案有些眼熟。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会,夏蝉摸索着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挪到窗户边,终于看清了屋里的构造,这不是月照的书房吗?!意识到自己又穿越了,夏蝉也不慌张,一回生二回熟嘛,反正只要自己牢牢跟在月照身边就行了,说起来将近一个月没见到他还真有些想他呢。
夏蝉在书房转了一会儿,外面天还黑着,又下着雨,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她试探着接近书房门,伸出手去推门,竟然给她推开了!夏蝉激动地不行,又想到王府戒备森严,强忍着激动,小心翼翼的推开一条小缝挤出去,朝着月照房间走去。
月照房外有两个侍卫把守,夏蝉仗着侍卫看不到她大摇大摆的走近,当着两人的面打开门,灵活的挤进去。就见两个侍卫跟见了鬼似的看见房门开了一条缝,然后关上,俩人目瞪口呆,可是周围并没有可疑人,于是只能互相安慰对方是不是刚刚风太大了,吹开的。这样想着左边的侍卫把门关严实了。
夏蝉熟门熟路的摸到月照床边,她刚靠近月照就睁开眼,眼神里满满的的凌厉和杀气,看着夏蝉的样子仿佛她是个死人,跟她记忆里那个虽然总是冷着脸但是大体还是很软萌的小弟弟月照完全是两个人。
夏蝉愣在床边,黑暗中一双眼睛明亮有神。
“知了?”
月照猛地坐起身,双手抓紧被子,满眼的杀气换成了不可置信,声音微颤的低喊着,生怕惊动了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