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清醒,眼中的沉醉变成化不开的仇恨。
他怎么有脸敢提孩子!
当初熙熙苦于没有父亲教她骑射,她是竭尽全力完成女儿的心愿了,可没有父亲,始终是一个遗憾,而那时候,另一个女人,就这样坐在他的怀里,享受着这份本该属于他们母女的温暖。
他根本没有尽到过身为父亲的责任,而现在,女儿已经成为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倾心……”林沛皱眉,惊觉自己触碰到禁区。
而此时,后方一名士兵匆匆骑马追来。
“禀报将军,哥舒使者求见!”士兵下马禀告。
“走吧回去吧,天快黑了。”她敛了神色,默默离他远了些,不再贪恋他怀中的温暖。
回到营帐,两人本是同行的,走到门口,倾心却被老高拦住。
“心姑娘!使者来访涉及军中机密,请姑娘回避!”老高硬着头皮把她拦下来,一来因为她是女人,男人议事,她在不方便,二来,她如今的身份是绝色坊坊主,那邪里邪气的酒楼还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呢,他们不得不慎重。
“呵。这可是你不让我进的。”倾心也不恼,冷笑一声就转身回了主帐旁给她专设的一个营帐。
林沛进入帐中,那身着突厥服侍的使者带着他的随从立刻起身向他行礼。
“林将军,在下今日奉我们王子之命特来拜访,还望没有打扰到您。”使者很是尊敬。
“使者不必客气,如此匆忙而来,不知是有何事?”他坐上主位,通常使者来访双方必先通信来往,这次连书信都来不及传达,可见对方确实心急。
“请将军帮忙!”激动之下,使者竟单膝下跪,“我们在寻找一个女人。”
“快快请起!”林沛给陈齐云使了眼色,后者立刻将使者扶起,“到底是什么人如此重要?”
“是绝色坊坊主——白心,我们去了绝色坊,却听说她在将军的营帐中……”使者不好说出后面的话。
林沛一听就皱起眉头,怎么扯到她那儿去了?
“找她何事?”他问。
“这个……王子并未告知在下,只说,希望能够与白坊主密谈。”使者有些为难。
“去问清楚你们王子再说,大楚国风严谨,哪能容他们孤男寡女的密谈!请你们王子不要毁了人家姑娘的声誉!”林沛黑了脸,两军战事一触即发,如此紧张的时刻,怎么能让他们密谈?他绝不会在将她置于危险之中。
“将军!事出紧急,关系到两国安危,请将军三思啊!何况白坊主一向雷厉风行,霸气不输男儿,在下相信,她是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使者吓得脸色苍白。
“来人,去请夫人!”她刻意说明,是夫人。对方既把事态上升到两军关系,那么,他便告诉他们,倘若他的夫人有个三长两短,这场仗同样无可避免。
去请人的 士兵很快又折回来,脸色难堪的禀告道:“回禀将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