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把黑色的布袋从火中麻利的捡出,仔细的观察起来,与其说是黑色的布袋,倒不如说是个黑色的布匹包裹着里面不知名的东西,掂了掂分量,程峰也是没有犹豫的就踹入了怀中,又过了一会,程峰看见秦玉的尸体已经化成了灰飞,算了算时辰,便直径的向山下飞去,到了木屋附近,程峰收起了自己的御风决,直径的向着木屋走去,当看到木屋四周围满了官兵,程峰自然是知道了两位夫人已经来到了此地,
“官家办案,闲人免进!”
此刻正有两名身穿官兵服饰的人把手中的铁戟交叉横于程峰面前,程峰见此景也是微笑的说道,
“二位官爷不要误会,木屋里面的人我都认识,还劳烦官爷通报一声,说程峰办完事情回来了。”
“是程公子,你们两个赶紧让开,让程公子进去!”一名身着领队服饰的官兵听到来人是程峰后,赶紧吩咐自己的手下道,
程峰看到横于自己胸前的铁戟被拿开后,也是冲领队点头示意了一下,便缓步的走进了木屋,当木屋中的众人看到程峰回来后,首当其冲的就是蒋夫人,只见蒋夫人拉着程峰的手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停地给程峰道谢,程峰看到蒋夫人这副样子,也是急忙的制止住了,对其道,
“蒋夫人,救蒋仁和蒋玲本来就是峰儿应该做的事情,再说我们两家交情甚好,你这副样子,峰儿如何能但当的起啊!”
“对,对,都是一家人,咱不说两家话!”
没想到程峰这番客气的言语竟然让蒋夫人会错了意,忙想在做解释的程峰却听见了程母的话语,
“蒋姐姐,既然此事已经让程峰化解,那异国的歹人也被处理掉了,我们还是快些赶回去,给蒋将军去一封书信,也省的他在千里之外担心我们。”
听完此话,蒋夫人依然是拉着程峰的手,对着程母点头后,便吩咐众人,启程回往蒋国府,程峰看到蒋夫人此举,心里却有一些别扭的感觉,但此时此景也不好在对蒋夫人说什么,就任由着蒋夫人拉着自己的手进了马车,这一路上,蒋夫人虽然不停地在夸程峰,但也是一脸愁容的望着蒋仁,毕竟对于一名武将来说,这拿武器的手要是没了,就相当于一只没有牙齿的老虎一样。程母则更为关心蒋玲,在马车里,是不停的安慰着蒋玲,直至看到蒋玲脸上的神情慢慢的缓和了过来,对着程母说了些许感谢的话语,程母又是将其搂入了怀中,这让程峰看得是颇感头疼啊,正当程峰不知该如何作解释的时候,蒋夫人便叹了口气道,
“仁儿,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去之前,程夫人就把你的手臂交给了大夫,相信回去后一定能帮你接好的。”
“娘亲,你不用担心,一条手臂对我而言不算什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倘若我因一条手臂能就此不去战场,久陪娘亲身边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蒋仁安慰道。
程峰听完此言,在心里是十分的佩服蒋仁的气魄,但同时也明白,要是让一位久经沙场的战将去后宅摆弄什么琴棋书画,那不就如同把鹰关在了鸡笼子一样吗。程峰怎么想着的时候,马车也是抵达了蒋国府,众人下车后,蒋夫人是交代了李管家几句,就直接带着蒋仁去往了宫廷御医那里,程母则是陪着蒋玲去了她的住处,正当李管家要带着程峰去往精致小院的时候,程峰却在此时开口说道,
“李管家,你有没有京城及周边详细点的地图?越详细越好!”
“这…,对了,夫人的书房中倒是放了一张上次皇帝发下来,派遣官兵驻扎京城各个周边的地图,这张地图应该是非常的详细吧,但是以在下的身份…不过要是程公子你的话,那就另当…”
“嗯,好了,李管家,你直接带我去蒋夫人的书房吧!”程峰是没等李管家说完就吩咐道,
“好,老奴这就带程公子过去。”
拿到了蒋夫人书房中的地图,程峰又是让李管家带他去黄雀生前的房间中,取了一件黄雀生前的衣服,便支走了李管家,打开地图,自己仔细的看了起来,这不愧是当朝皇帝派发下来的地图,居然连京城中每棵树的位置都标记的清清楚楚,知道此地图如此的详细,程峰也是略以微笑,合起地图,放入了衣袖中,见四下无人,便施展出御风决,出了蒋国府后,便大步的向着京城某处而去,在回来的路上,程峰也是知道,再回蒋国府后,有两件必须要去做的事,其一就是希望能找寻到那晚消失的入殓师,这其二就是为黄雀立一个衣冠冢,在受到入殓师的点拨后,程峰知道此人没有恶意,便也就没有要寻回黄雀尸体的意思,给黄雀立个衣冠冢也算是给蒋家的一个交代,毕竟不能让蒋家的人知道修士的存在,否则,那天下还不得大乱,但是当程峰把京城所有的义庄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此人,这让程峰颇有些头疼,但既然找不到此人,程峰也是没有要刨根问底的意思,毕竟人家的修为道行不知道要比自己高上几个层次,还是不要打扰人家清修的好,怎么想着的程峰也是回蒋国府取了一匹快马,直奔京城外而去,选了块风景不错的地界,程峰手中风刃是连挥数下,为黄雀立好了衣冠冢后,程峰也是祭拜了一番,当程峰做完了所有的事情回到蒋国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把马放回了马厩,程峰并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叫了个下人向着蒋仁的住处走去,轻扣屋门,开门的却是一脸愁容的蒋夫人,进屋后,程峰也是看见了自己的娘亲坐在蒋仁的身旁,不知跟蒋仁说着什么,只见蒋仁左臂放于桌前,右袖空荡荡的丝毫不在意,只是用心的在听程母的话语,在听完程母的话语后,哈哈大笑道,
“程丞相果然好计策,这样一来,我们阜国边疆的安稳就指日可待了!哎!程兄弟来了,快快请坐,明日蒋家会为程兄摆设庆功宴,到时候我可要好好的跟程兄喝上几杯,以谢救命之恩啊!”
程峰听到蒋仁的话语并没有在意,反而是关心起蒋仁的手臂来,对其问道,
“蒋兄,你的手臂…”
此话还没说完,就听蒋夫人幽然的说道,
“御医都看过了,说蒋仁的右臂已经接不上了,要是期间没有峰儿给上的治伤药,蒋仁的情况还不知道要糟糕到什么地步。”
说完话的蒋夫人也是把目光放在了蒋仁房间里的一个角落,程峰是顺着此目光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长方形木盒,木盒上的木盖是半开着的,程峰自然是看到了木盒里面的东西,此木盒里装的正是蒋仁的金背大刀和那条被砍下来的右臂,程峰看完此木盒后,又是用着惊奇的眼神望着蒋仁,程峰此举,却逗笑了蒋仁,而后蒋仁微笑的说道,
“程兄不必如此,既然已成定数,那又何必叹息呢!再说,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们二人应探讨下明日该如何畅饮才是!”
程峰听完此话,反而是走到了木盒前取出了蒋仁的右臂,然后来到了蒋仁面前,一把就把蒋仁的衣服扯了下来,
“程兄你这是干什么!”
程峰并没有回答蒋仁的话语,只是慢慢的把蒋仁右肩的纱布拆了下来,打量了一番后,便对蒋夫人道,
“蒋夫人,你去取些针线回来。”
而后回头又对程母道,
“娘亲,你也帮忙去取盆清水。”
蒋夫人甚是纳闷的望着程峰,而这时,程母却笑着说道,
“蒋姐姐,不记得了,我家峰儿可是回春堂的大夫,我们还是快些去准备吧!”
蒋夫人听完此言,心中也是一喜,丝毫没有等程母的意思,急忙就跑了出去!程母也是点头示意了程峰一下,便也走出了房门。
“程兄,我这手臂还能接上?我和我娘亲可是见了皇宫里所有的御医!”蒋仁不可置信道。
“哼!猛虎归山去种花,鬼才能相信!经脉全都断了,一会可能会有点疼,想要种花的猛虎,你这手臂是接还是不接?”程峰用着玩笑的话语讽刺蒋仁道。
“接!接!什么样的疼我都能忍!”蒋仁看到程峰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是不加思索道。
片刻后,两位夫人也是拿着程峰所需的物品走了进来,只见程峰先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将瓷瓶中些许的还阳水倒入了清水中,又把蒋仁的右臂连同刚才拆下来的纱布同时放了进去,单手握住泡在还阳水中蒋仁的右臂,手中一丝精纯的火气力也流到了蒋仁的右臂中,此刻,众人都是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程峰,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蒋夫人脸上也露出了焦急的表情,正在此时,用火气力将蒋仁右臂的经脉全都舒展开的程峰,也发现蒋仁右臂正在慢慢的生新,有活过来的迹象,程峰便一把拿出了蒋仁的右臂,按在了蒋仁的右肩上,对其严肃的说道,
“我现在用我的内力把你右肩和右臂的经脉对接在一起,这可能有点疼,希望蒋兄稍作忍耐。”
蒋仁见此,也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而后程峰是把自己一丝精纯的火气力打到了蒋仁的右肩处,程峰知道,对于凡人而言,自己火气力控制的要是有一点闪失,那蒋仁就会爆体而亡,死在自己面前,当程峰气力进入到蒋仁右肩的一瞬间,本来安静的房间,一瞬间就满是蒋仁的叫喊声!程峰看到了蒋仁这副样子,神情也是一紧,心道,“不能让蒋仁疼晕过去,要不经脉尽乱,之前所做的事情全都白费了。”怎么想着的程峰又是一咬牙,左手继续控制着自己极其细微的火气力,右胳膊猛的伸到了蒋仁的嘴边,马上就要疼晕过去的蒋仁那还能顾得上什么,直接狠狠的咬了下去,看得程母心疼万分。此刻的程峰是面无表情,依然细心的控制着自己的火气力,一根一根的对接着蒋仁右臂的经脉,半炷香后,程峰收回了自己的火气力,蒋仁也是将咬住程峰右臂的嘴慢慢的松开了,双方额头的汗珠也是不停的往下落,只听程峰对着两位夫人道,
“针线!”
蒋夫人,便急忙的将针线递到了程峰手里,此刻程峰的右臂是不停的流出鲜血,拿住针线的右手也是抖个不停,急忙上了些许的还阳水,又将火气力顺右手走了一遍后,知道并无大碍后,便帮蒋仁缝合右臂的伤口,缝合好伤口后,程峰又将侵泡有还阳水的纱布仔细的缠在了缝合的伤口处,做完这一切,程峰是缓缓的出了一口气,对着蒋仁打趣道,
“我想半个月后就能康复吧!哼,你这归山的猛虎,咬人的功法还真是不简单。”
蒋仁听完此言后,是不好意思的用右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而后看着自己的右臂惊奇的叫了出来,
“我的右臂,程兄你太…”
“不必多言,你啊,这阵子还是少活动你的右臂为好,对了,我有一件要事要告知与你!”
“什么事情,程兄你当说无妨!”蒋仁听完程峰的话语,一脸正经的说道。
但此刻程峰却笑了起来,对着蒋仁道,
“手臂刚刚结好,喝酒可是不利于伤口的恢复,你啊,欠我顿酒可要记得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