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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空明诡迹

三天后,剑不世与泠开始往回走。

原因是这样的——

“啊!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剑不世看上去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

泠十分嫌弃地摆摆手:“风度风度!不像话!”

“哦……”剑不世垂首诺诺。

接着,剑不世就把在缥缈茶楼里看到的那个说书人的事情描述给泠听。

“啊!”泠也“大惊失色”没了她所说的风度,继而她赶紧捂住嘴补救,但眼睛还是瞪得圆圆的。

一瞬间泠揪起剑不世的衣领——这个动作都快成为她的习惯了。

“看什么看!走啊!”泠像对付不听话的小狗似的拖起剑不世就往回跑——虽然剑不世已经很听话了。

“你这样拽着我我怎么走啊!”剑不世艰难地反抗着,不敢用力,本就高出泠一个脑袋的他低着头弓着身子,感到十分的难过。

泠身形不停,松开剑不世,不仅不觉得尴尬或者抱歉,反而理直气壮振振有词:“白痴!谁叫你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早说!”

“逻辑好像不太对啊,不早说就应该被揪衣领么……倒像有点儿上瘾了……”剑不世紧跟着泠,小声嘟囔着。

“再说一句你!”泠显然耳朵灵敏,她狠狠白了剑不世一眼,剑不世顿时噤若寒蝉。

不到两天时间,缥缈茶楼已又在眼前。

五日来,每天都静静开着窗户看外面单调风景的清亦溟嘴角拉出一个神鬼莫测又仿佛感叹惊奇的笑容。

“嗯……”他沉吟着。

泠眼尖,几乎一瞬间就注意到了清亦溟,目光还正撞上那虽然美艳无双却不知所谓的诡异笑容,不由分说,她眉头深锁,猛咽了几口唾沫,一副吞了苍蝇的痛苦模样。

虽然已经可以基本确定这位傲天皇子是不会因为雨灵的事而找自己麻烦——但是他到底是傲天十分重要的一个家伙,所以泠对于能够再碰上清亦溟这件事是千般不愿万般无奈——但是,说书人的书,惘界一奇也,也只有这位说书人的老祖宗,才能那么轻松无压力地讲述那些旷古传说,纵横兵燹,恩怨情仇,捭阖万道……总不能错过这样的好机遇啊。

——

泠刚跟剑不世坐下,整块紫玉解刻琢磨而成的的椅子还没温,清亦溟便走过来了,右手闲散背在身后,左手持一杯茶,身体微微前倾,姿态优雅。

“嗯……我可以坐下吗?”清亦溟笑眯眯地问。

泠看着他,十分无语的扭过头去看一边——她知道古怪又傲慢的家伙很有些实力,她自是惹不起,所以索性不言不语也不看,省得心烦又不能贸然发作怒气。

可是剑不世就完全不怵,他立即侧目道:“你都已经坐下了,干嘛还顺带问那么一句多此一举!真是让人生厌的无礼或者说挑衅!”

顿时,泠看着剑不世的目光里包含着吃惊敬佩和担忧——好样儿的!敢言我不敢言!果然不愧是名字都那么不世!就是不知道如果对面家伙一个不高兴——你这白痴能当他几剑!到时候可别溅我一脸血!

“嗯……”清亦溟习惯性沉吟着。

可是剑不世没有给他说出下文的机会——“我没紧张!更没有你心里自以为是的任何一切!”

然而清亦溟并没有如剑不世预料的那般陷入尴尬境地,而是很自然的接上一句:“昨日——说书人的故事,嗯——真是精彩啊!”他如痴如醉地笑着叹着,还啧啧着,不知是品茶还是回味故事。

泠幽怨地看了剑不世一眼。

剑不世先是身子一挣,很仇视的看了看清亦溟沉浸其中的笑,又看着面露失望之色的泠道:“这个——说书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剑不世机智的转移了泠的注意力。

只见泠翻翻白眼:“没见识!”然后她的眼中迸出熠熠光辉来,一蹙眉峰,十分的可爱俏皮,“要说这执世而谈言无机——那可真是惘界无人不知的神话般的人物,号称活史书呢!”

剑不世凑过脸去,聚精会神。

清亦溟也看向泠,泠看见清亦溟跟苍鹰盯住小白兔似的目光,不由得有那么点儿心惊胆战的感觉。

剑不世也有所感觉泠的异常——然后他突然想起来——“对了!清亦溟!我要的看法——或者说你的分晓呢!”

清亦溟转眼一笑:“嗯——我的看法是,那说书人,的确,是个很厉害的说书人。”

剑不世冷眼一哂道:“哈!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精妙的说辞论解!没想到说了跟没说没什么区别!”

泠狠狠踹了剑不世一脚:“别打岔!”

不过,虽然对剑不世的“节外生枝”分外不爽,但却也让她知道了一点——这个傲天的皇子,看来也是刚刚入世不久不然怎么会连说书人如此大名鼎鼎的人都不知道呢,一瞬间,泠有种飘飘然的成就感。

剑不世吃痛,皱着眉道:“好好好——但你也别……这样啊……”

“执世!而谈,言无机。”泠剜了剑不世一眼,“关于他,一定要知道以下几点——武力绝对强!甚至无人敢与战!存在时间绝对长!传闻其一直从混沌纪初便生存至今,行踪诡秘,飘忽不定!他所讲之事,也是天马行空,无所不括,并且!他由于要游历四方说书,为了避免麻烦而定下规矩,除非他先对人说话,否则,绝不开口,纠缠者,杀无赦!所以!那么多人都见过他!却也只是听他说书!并且……千万不要听他说书听得兴奋了而扔赏钱,那是找死!还有!听他说书的时候,老老实实听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因为太过崇拜他而呼朋引伴大声喧哗——那也是找死,听众是要有的,但是说书人厌于喧嚣并且他只想作为一个说书人,而不是展览品,所以哪怕有时候他虽然会在同一地点说书好多天,听书的人却自始至终不会增加很多,因为大家都知道其中厉害,而从不敢宣扬,而当人数累积到说书地点可能无法承受的时候,听书者便要开始竞争了,比谁有钱啦,比谁武学更高啦等等。”泠一口气说完,毫没有吊人胃口的意思,此刻她正洋洋得意于自己的“渊博”,傲笑。

“果然厉害啊!”剑不世大呼,再看看清亦溟,“听见没!规矩是除非他先对人说话!你当时真是幸运!”

清亦溟不语。

随即剑不世又感觉泠所言夸大其词,“真的强到这种地步?!”

泠抬起头,下巴高高的,用俯视的角度看着剑不世,“不信?那好!地原西南,有一空明山脉,连绵七百万里,但那里的山,山顶都是平的,平坦如台,可镜人面,相传便是他在荒纪时与惘界另一大神话交手之时一刀削平的!世称万里连山台!反正你要跟我走——嗯,你还要去天顶,反正!就在南边,等咱们到了对应的天空处,就可以看见那雄伟壮观的空明山脉,真的是相当相当震撼哦!每时每刻都有无数去那里一睹其绝世之景的武者,借以激励上进呢!”

不等剑不世开口,清亦溟便说:“嗯!必须一观!”

这次剑不世不说话,他凝神思量着什么,目光中,仿佛有两团火焰在燃烧。

“嗯……你——沸腾了——真是容易被带动啊。”清亦溟“媚”笑道。

“哼——难道你不是吗?”剑不世反问。

“哼!”清亦溟学着剑不世的样子哼一声,“我有说我不是吗?”

“哈!你——”

“停!”泠打断二人无聊的争辩,“你——这个……”泠看着清亦溟作思考状,她正考虑着怎么称呼清亦溟,丹华殿下?不行,不能把自己放那么低,会被瞧不起的,丹华皇子?听说这个家伙从来不以皇子自居,甚至好像听闻他还有那么几分讨厌这个身份——从他不在皇宫内积极学习政事而是出来乱跑就可以看出来,还是别触他这个逆鳞,那么,直接叫丹华?恐怕也不妥,太随意并且……好像自己和他很亲近似的,这个绝对不行,那……丹华先生?丹华阁下?好像都不太好啊——又好像,其实都行……吧……

“红衣服的!先声明——你去观你的!我们走我们的!”泠“急中生智”,泠之前便已经观察到,这红衣对剑不世十分感兴趣——虽然若显不现的,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傲天丹华,他不会是一个可以轻松同行的人,泠心中断定。

“嗯……你,紧张了——而且,不好意思——”清亦溟看了看自己,“我叫清亦溟,亦正亦邪——清亦溟。”

泠吃了一惊:“清亦溟?你不是——”继而,好似惊奇之外又有更大的讶异,泠的表情更夸张了,“日前……连挫境宫西佳、风入道、白衣竹雨三人的清亦溟——是你?!”

“嗯,确是我无疑,只是——丹华已是过去。”清亦溟淡然重申道,“而且,你以后应该不会再受到追捕了!名剑就应有佳主!”

“本来就是我的!”泠眉毛略微竖起,冷声道,即便知道清亦溟的本事,即便刚刚又得知他便是近日来传的沸沸扬扬的打败三大境宫高足的那个恐怖的清亦溟,她也不想低声下气,在这种是非分明的问题上,她绝不会怯弱,同时她也明了——之所以不会再有追兵,想来是那封信将会起到的作用了,“你——多管闲事!”

“嗯!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有这一喜好的?”清亦溟笑问,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对方的“知恩不报反而恶语相向”而恼。

“真是不错的喜好啊!”泠像是在赞叹,然后不动声色地朝剑不世靠近了一些。

剑不世也搭上一句话:“真让人反感。”

清亦溟轻声一笑,摆动一下身子,换了个更舒适闲散的姿势:“你们两个——嗯……”

“嗯?”剑不世不解,看看清亦溟又看看泠,后者也看了看剑不世,然后冷哼一声:“看什么看!”

剑不世哈哈道:“你们两个都有问题!”

泠很生气:“你说什么?再说一个?!记吃不记打!”泠伸手就要打。

剑不世也不躲闪,张口打趣道:“哈!闯皇宫,盗雨灵,辱傲天,说说吧!如此丰功伟绩!”他已经对转移泠的注意力驾轻就熟了。

清亦溟把椅子向后扯了扯,一副“我不参与不言语不表情你们慢慢说”的模样。

“你想知道?”泠摆出一副“那可真的是丰功伟绩”的表情。

“洗耳恭听!”

“好!其实呢!也不过是踢开一扇破木栅栏,然后光明正大走进去,再在一栋小茅草屋里的一张雕刻有九只蚂蚱的烂椅子上写上“雨主泠到此一游”,然后取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虽然泠很清楚自己能够成功从傲天皇宫夺回雨灵是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在内的,但也依然忍不住得意的夸张炫耀。

所谓木栅栏,应是天族皇室天宫的天门,茅草屋,估计便是皇宫大内,而那“蚂蚱椅子”,便该是傲天之皇的座椅——九锵椅。

锵,是指风锵,同大掠一样,是惘界传说中强大而高贵的生灵。

天,羽,人,三族的帝国都喜欢用某物作为象征。

天族帝国喜欢用已经见不到踪迹的强大传说生灵作为象征,源族帝国喜欢用虚构的生灵或者各种神明作为象征,而羽族帝国统一供奉明夜羽神。

“哈!厉害厉害!”剑不世故作夸张,也并不多问泠的那些比喻是怎么个意思,“那,雨主?怎么个意思?”

“就是雨之主,雨妖之主!”泠豪言道。

“啊!真是厉害厉害!”剑不世毫不吝啬地夸赞。

泠趾高气扬:“用你说?!”

“那——你用的那把剑真漂亮!那就是雨灵吗?能不能拿出来让我仔细瞧瞧?”剑不世见泠正在兴头上,不由得想要近距离下瞅瞅那柄让泠身犯险境的宝剑——虽然泠说得那么轻松,但剑不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事情绝不简单。

雨灵乃是除我雨妖一族外,无人能驭,给他看看也无妨——“没问题!就让你开开眼!”

泠手一翻,妖气披露,一把寒光四射,镶嵌七宝的三尺之剑便渐渐显形,剑鸣不绝,怒放妖息,好像在释放长久来不遇正主的怨气。

周边茶桌上的茶客也向这边看来,一时多了不少语声,但是倒也并无十分失态者,毕竟这里的人都不是常人。

泠轻抚雨灵剑身,似乎在安抚,语气也温柔许多,对剑不世道:“这把雨灵,本就是我雨妖一族圣器,谁料辗转落入傲天皇室之手,受一个糟老头子的浊目脏手日夜玷污!简直暴殄天物令人发指!”语气满含仇视和鄙视,说完还瞅了瞅一旁的清亦溟。

“嗯!我也这样觉得!”清亦溟若无其事的接话,以一个完全局外人的口气——然后又恢复了“我不参与不言语不表情你们慢慢说”的模样。

“我拿回雨灵的时候——”泠看了一眼清亦溟,“就是这位红衣服的——他原来就在我身边看着,嗯!对!他当时就和现在这副漠不关心的表情差不多!那时他的熟视无睹真是出乎我意料,后来当我看到他又在五日前掺和进来,还以为他改变主意了,原来只是看看热闹然后去劝那逐羽将军弃戎……”泠说得特别的顺溜——傲天丹华皇子还真是个随意的人呐。

关于丹华的——或者说清亦溟的传闻太多了,他的容貌如何如何绝‘色’无双,甚至有人怀疑他本就是女儿身,只因为傲皇对她太过喜爱,甚至到了想要传位于其的地步,所以才一直让她男装打扮并宣明他男子身份——女儿是没有资格掌权的;他如何如何天才绝代;他的武学如何如何出神入化;还有他的性格如何如何古怪;他的行事作风如何如何难以理解甚至诡异;例子也都数不胜数。

看着清亦溟那副浑不在意的样子,泠有点哭笑不得又有点儿被忽略无视的小小愤慨:“哼!那糟老头子不是你父亲么!”泠用“有其父必有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眼神瞅着清亦溟。

“的确!”清亦溟很爽快地应道美目清明如玉魄,此刻虽未带笑容,却是琅琅凉凉,叫人心惊的美艳,“但是,他也仅仅是我的父亲而已。”清亦溟用“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眼神回敬泠,“不过——这也并不重要,我只对你那句“辗转落入”感兴趣!这其中,一定有故事!”清亦溟又想起了那说书人——既然你要收下我的故事,那么,故事就是要波澜,否则就也没有故事的趣味了!现在一波已平,看来一波又要起了!

“辗转落入就是辗转落入了!我怎么知道它怎么沦落到了那种让人作呕的地方!哼!——思维怪物!”

看来这一波起不来了——也许只是暂时。

“又一个不错的定义!”清亦溟轻喟又浅笑,仿佛已经习惯了,“你们这些人哪!往往真的很有创意很让人觉得惊喜呢——可是,为什么,还会一边说着愤然的话语,一边眼中却深藏沉埋或尽然彰显着忌惮?”

泠噎住了,一张脸煞白——忌惮,那是由清亦溟的性格和行事作风引起的,人人皆知,他曾经在游玩儿过他父皇新修建的夺天园后,对其美丽赞不绝口,而后更是常常前去观赏,有一次,他在游园时又对某处景物大为赞赏,笑得还明朗灿烂,兴起之下,他还让所有人都飞上空中,说是让他们看一个精彩的表演,待得众人齐飞虚空后,清亦溟拔出剑来,众人都以为剑术通神的三皇子在这钟灵毓秀的园中因为美景而又有新的领悟了,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下一刻,他便挥洒剑气,磅礴穿彻,竟眨眼间毁了那夺天园!——包括他父皇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事后丹华解释:“啊?这是很严重的事吗?多美的表演啊!”——一个不算解释的解释。

而傲皇由于对其特别宠爱,只是稍微责备几句也就过了——而至于臣子和其他皇室成员,则是缄口不言,仿佛没发生过一样,这不仅仅是因为傲皇的宠溺,还来自于丹华超凡的天才和强悍的武力,虽然在他们眼里,丹华的这份天才透露着怪异非常,武力也常常作用于不该的所在。

这样让人瞠目结舌无法理解的事太多了,也无怪乎别人谈起他总是一副惧惮之色。

这样的人怎么能作帝君?太荒唐了!——只是大家都是心中想想就罢了,没人敢说出来。

泠嘴唇张开又合上,想要反驳。

“帝国三皇子!——丹华!哈哈!”剑不世忽然大笑。

泠瞬间感觉在无尽黑暗中找到了出路,顿感压力减轻,她把目光从清亦溟身上挪开,又用狐疑加嫌弃厌恶的眼神看着剑不世——周围的茶客也是相同眼神,凝舞丹华谁不知道?但是在这缥缈茶楼的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犯不着这样没见识,而且,他们也着实想亲眼看看这清亦溟是不是能在这缥缈茶楼生出什么事端——缥缈茶楼,可非易与,纵然清亦溟天才无双,却也到底才三百载修为。

“有那么好笑么!”清亦溟微微一皱眉——很少有人让他皱眉,或者,这是第一次——谁知道呢。

“哈!你会错意了!不是好笑!是可笑!”剑不世的话很挑衅。

“哦?”

“皇子看起来也就是这么个模样啊!有什么!有什么可让人害怕的!对吧泠!”剑不世努力的把红绝的样子从脑中撇开,一个劲儿的想着眼前这家伙叫做清亦溟。

“嗯……”泠有些悻悻然,低头应了,这一刻的剑不世竟然分外粗线条,毫不觉察什么。

“你——不过是在在意你内心杜撰出来的无价值的东西!”清亦溟闭上眼睛说道,像是累了。

这时,剑不世感觉到一个熟知的魄感,他向后望去,泠也跟着转头,清亦溟微微睁开了眼睛。

白衣的女子步履轻飘飘的带着一种病态不稳之感,脸色有些苍白,但一双剪水眸子却是光芒闪烁。

素月。

安静坐下,此刻四人同桌,谁都没有先说话。

有一美女走近奉上一壶茶,茶壶紫黑色,显出一种沉重的尊贵,茶还未入盏,便有似药香的香气弥漫,虽然清淡却穿透力极强。

四人默然一刻。

清亦溟执紫黑茶壶斟茶一杯:“嗯……温度刚刚好——这古炼之茶对伤有好处,还有!给你个忠告——不要说话!喝就是了!”

素月身子一晃,像是要从椅子上跌下——但终究还是稳住了。

泠倒是快语:“啊!这缥缈茶楼‘缥缈之前,天下无茶’的名头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古炼都能拿来泡茶——”她感叹着,再看看正在喝茶的素月与清亦溟,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暴殄天物”“奢侈败家”二词。

“古炼是什么?”剑不世问。

“白痴不需要知道太多!”泠听到剑不世问,竟不知道怎么的一阵无名火起——大概仅仅是因为喝茶的人是素月——女人就是怪。

“跟我走,你这个白痴——我们去那边。”——现在是很好的时机。

泠拉着剑不世去了另一距离很远的茶桌。

——

“何去何从,任由你意!”清亦溟左手轻扣茶桌,发出嗒嗒脆响。

“此回,多谢。”素月小心放下那茶盏。

“嗯......你这个著名暴力女也会说谢,少见!”清亦溟打趣道,“你也怕我?”

素月没有回答,只是道:“我想过了,我决定——”

“不要告诉我——”清亦溟笑着打断了她,“这是你自己的事。”

素月的神色有一瞬间的颓靡。

她站起身,一作揖,转身出了缥缈茶楼。

清亦溟看着她的背影,仿佛看破了一切,“嗯……我不喜欢金色。”

有些人,生来就注定了一生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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