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也走在往常的回家路上,看到一辆粉红色的宝马车停在前面,然后,从里面走出一个女人,带着敌意的眼神朝她走来,那女人穿着一身及膝黑色蕾丝裙,一双美腿显露无疑,天鹅颈围上一条亮红色的丝巾。
原也停在原地,等着那女人朝她款款走来
那女人自下而上的扫了她一眼,吴戚媚不得不承认,这小妮子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只不过,眼睛里少了点这个年纪该有的灵动。
“我是吴轼川的妈妈,吴戚媚”那女人的声音娇媚中带点尖锐
原也听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那女人没有朝她伸出手,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
“你,离开我儿子,钱什么的都好说”
原也淡淡的望了她一眼,转身要走,却被吴戚媚一把拉住了,她的长指甲硌的人生疼,原也皱眉,却挣不脱。
那个女人恶狠狠的说“你不要不识好歹”
原也转过身,想张嘴说话,却被一把往后拉住了,是吴轼川。
他看起来像准备攻击的猎豹,敌视的望着那个女人。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和你的小女朋友啊”那女的风情万种的笑了
“你走吧”吴轼川的声音比刚才要软化了一点,手还是紧紧握住原也的手腕。
吴戚媚看着吴轼川紧张那个女孩的模样,不同于以前为了与她怄气找的女孩了,因为以前那些女孩都是仰慕一样的眼神看着吴轼川,而现在这个女孩,是吴轼川紧紧护在身后的。
“今晚早点回家”说完,她朝原也嘲笑般笑,坐上宝马车,朝窗外的原也和吴轼川摇了摇手,留下一屁股尾气。
吴轼川感觉到了原也的手想要挣脱的趋势,他转过身,把原也拉进了怀里,他感到了,原也背部的僵硬。
他松开她,发现她低垂着眉眼,每当这样,吴轼川知道,原也想要藏起来了,又用那副应对别人的脸孔面对他了,又像刺猬一样蜷缩起来了。
“吴轼川,你今晚怎么办?”原也还是盯着地板,但是,她能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习惯就好”
“可是我怕你疼”原也扬起头看他,却看到了他眼里淡淡的嘲讽,那一瞬间,原也的心被刺痛了一下。
“原也,我们是男女朋友,但是这不代表你可以随便践踏我的自尊,不要再用你同情的眼神望我了”吴轼川淡淡的说着,他认为,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尊严只能丢一次。
“我只是心疼而已,没有其他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只是秘密的男女朋友,不可以侵犯私人生活领域是吗?”原也望着他,就像问,现在是5.00吗那么简单的语气。
“我……”吴轼川一时语塞
“那为什么在一起?”原也淡淡的望着吴轼川,转过身走了。
吴轼川留在原地,却不知道要怎么挽留,为什么在一起,是因为同情吗?其实不算是,是同情,但是,心动更多。
那个心动的瞬间,只是心动而已。
可是现在,他们两个就像是两个饿了很久的人,互相鼓励,其实逃不过吃点对方的肉或被对方吃掉的命运。
他忘了,两个都冷血的人,怎么互相取暖呢?
她刚刚那样说,是希望我反抗吧,不希望我麻木的接受,可是,我能怎么办啊。
我反抗的话又能怎么样啊,换来的还不是一次又一次更过分的羞辱。
好吧,其实我就是不敢,但是我不敢承认。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因为我已经像个臭鸡蛋一样臭了,没关系了,可亲爱的小也,你怎么总想着要拯救我呢?这样的话,你会被我拉下地狱的。
原也面无表情的走着,可是,有眼泪从眼角滴下来,一定是雨,不是眼泪,她对自己说。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想那么多,会奢求那么多,明明一开始的愿望只是关心他而已,不是占有他。只是,她无法想象,自己喜欢的男生吻着自己的妈妈的那种场景,就像,原城对我做的那些,我都破罐子破摔了,我又怎么要求吴轼川反抗呢。
其实,她只是想,吴轼川能带她逃跑,逃离这一切,而不是互相取暖,果真,是自己想太多了。
手机的震动声把她拉回现实,她打开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她点开,差一点昏过去,照片里是奄奄一息的吴轼川,戴着狗项链,全身****的模样。手上有种温暖的触觉,她知道,是眼泪在飞。
“不分手的话,这张照片会出现在你们学校的公布栏上”
原也的脑海里来回响着这句话,她翻出手机,回复了一个“分”,然后把吴轼川约了出来。
海边
吴轼川对踩浪花的原也笑着走过去。
原也也对他笑着,轻轻的抱住了他,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她总是很喜欢那种因为靠近而快速的跳动声。
然后,原也安静的开口了“你说,我们的未来是什么?还是,你只是一时新鲜?
吴轼川将原也推开,双手捏住她的肩膀,逼她直视自己。
“我是认真的”
原也忽然惨烈的笑了笑“我们是两个悲剧,在一起只会酿造更大的悲剧”
“我带你走,我带你逃离,好吗,不要说出口你要说的话,你知道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他用力的摇晃原也的肩膀,指尖泛白。
“我一直都以为,我的心已经麻木了,可是,我遇到你了,我的心在疼,它有知觉了,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原也没有抬头,“我不会走的,我会一直生活在这里,赤城会埋葬我的,吴轼川,你知道吗,你是一场美梦,可是,做久了,会变成噩梦的。”原也挣脱他紧握的手。
“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吧,像陌生人一样”原也望着吴轼川,转身的瞬间却流泪了。
他想抓住她的手,却好像没有资格。
他算什么呢?从小到大,带着开朗的面具,像个天使,另一面,是像狗一样的生活,她应该去找一个干净结白的人,那样的人才配走进她的人生,做她的保护神,而不是懦弱的自己。
曾经紧紧相拥的两个人,朝相反方向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