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救命!”檀香跌跌撞撞跑进来,全身血迹斑斑,一下子跪在床边,”夫人,你要救我!“
她都是按夫人的吩咐做事的!夫人一定会救她的,一定会。
柳夫人冷冷瞧着檀香,想起今天早上的那一幕,她闭上眼睛,都是这个贱婢办事不力,不仅没有成功设计设计欧阳南施清白,而且还间接害自己流产,若是继续留着檀香在身边,自己岂不是每日都会想起这一天。
檀香见柳夫人紧紧闭着眼睛,知道这是在放弃她,檀香绝望地流下泪水,瞧着一眼立在旁边的金护卫,更是心痛,做牛做马这么多年,夫人为何这般铁石心肠。
檀香心中一横,讽刺对欧阳龙说道:“老爷,都是夫人要设计二小姐,为何偏要拿我这个丫鬟出气?”
柳家在江湖上名门,势力庞大,即使柳夫人犯了多大的错,他也不会动她的,但是欧阳龙这些年,被自家夫人在头上,作威作福,怎么会没有怨气?檀香这句话完全踩到他的痛脚。
檀香自是看到欧阳龙眼中的杀意,她呵呵笑了两声:“老爷,你可知道,当年花玥夫人是如何失踪的吗?”
柳夫人一听,怒斥:“住嘴!来人将她拉下去。”
欧阳龙冷然看着柳夫人:“让她说!”
欧阳古月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剑拔弩张,不由得着急,当年的事情,柳夫人私下跟曾经说过,十年前,欧阳山庄遭遇刺杀,花玥和尚在襁褓里的欧阳南施,都是柳夫人一手策划的。
万一爹爹知道,这次跟肯定会跟娘闹翻的。
“你住口!我爹娘只是将你逐出山庄,并没有取你性命,你还不知足!”欧阳古月板着脸。
檀香苍白着脸,眼光黯然看了一眼金护卫:“小姐,你不懂,我只想……”檀香始终说不出来,看向欧阳龙,”老爷,若是奴婢说出当年花玥夫人实情,可否允许奴婢留下来?“
欧阳龙点点头。
柳夫人满脸讽刺看着她。
“当年是夫……”檀香声音哑然而止,愣愣瞧着胸口多出来银针,“大小姐,你……”说完口中吐出黑血,倒地而亡。
欧阳古月哆哆嗦嗦收回手,她杀人了!不,她不是故意的。
她转头看去,欧阳龙和柳夫人都是一脸不可置信,欧阳古月苍白着脸,跑了出去。
欧阳古月跑到湖边,拼命地搓着手。
“古月,你这是怎么了?”柳无咎跑过来,急忙拉住她。
欧阳古月扑到他的怀里,嘤嘤地哭着,“无咎哥哥~”
柳无咎叹了口气,柳夫人流产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只是昨夜他喝多了酒,这才清醒过来,正欲凤纹阁赶去,不巧却看见古月在这儿。
柳无咎拍着她背,慢慢地哄着。
江流儿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不由得抿嘴,正欲离开。
“小六,你来了!”
柳无咎眼尖地看到她,连忙叫道。
欧阳古月听了,眼睛红肿盯着江流儿:“怎么,一见我就走,心虚了?”
江流儿转身轻笑:“大姐,你这是说什么呢?”
欧阳古月冷哼:“别装蒜,就是你害我娘流产的。”
江流儿真的对她无语了,他们不做坏事,怎么会发生这些事情?
柳无咎不解:“古月,这跟小六有什么关系。”
江流儿挑挑眉,她就不信欧阳古月能傻得说出实情!
欧阳古月果然说不出口,瞧着江流儿挑衅地眼光,心中更恨:“无咎哥哥,你相信我,就是她害得!她就是一个煞星,自从她来了,就搅得山庄不得安宁,无咎哥哥,你帮我教训教训她。”
柳无咎当然不相信江流儿会做这种事:“古月,你在说什么胡话。”
“无咎哥哥,你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对乐,你被这个妖女给迷住了,就像他娘迷住了爹爹一样!”
江流儿叹了口气:“大姐,我劝你好好清醒一下吧,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对,就是这种表情,每次欧阳南施,看她都是一副不屑的样子,明明是自己才是真正的千金小姐,可是她从来没有把她放在这眼里,娘亲流产,弟弟没了,檀香死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欧阳南施!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一切都能回到过去!
欧阳古月飞身过去,甩出袖子里的毒针,毒针是柳夫人前几天专门为欧阳古月所制,一共十针,用特质的毒药水泡过,每一针都见血封喉。
“小六!”柳无咎没想到欧阳古月会突然如此,连忙甩出手中的剑,银针被剑打偏,擦着江流儿耳朵飞过去。
江流儿双眸含冰:“欧阳古月!你自己心里明白,你娘流产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何必自欺欺人,你是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自说出你们自己做的好事,说你们是如何自食恶果!”
“你!”欧阳古月抓狂,柳无咎连忙点了她的睡穴。
“小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流儿本来不打算跟他讲的,只是现在被欧阳古月一闹,不得不说,毕竟,她看出来,柳无咎这三年在欧阳山庄和欧阳古月关系亲密。
江流儿除了斐钰救了她这件事之外,将其他的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昨晚小六遇到危险,而自己却醉的不省人事,柳无咎有些无措地看着她。
江流儿一看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慰道:“小五哥哥,我福大命大,你不用担心我,好啦。我要出府一趟,回来再跟你细说。”
看着江流儿走远,柳无咎眉头深锁,昨晚到底是谁帮小六,又重新设计柳夫人,柳夫人虽然看到不堪的画面,也不至于流产,柳无咎觉得其中疑点重重,似乎充满着迷雾。
他看着怀里熟睡的欧阳古月,叹了口气,古月和小六看来再也无法和好了。
欧阳山庄客房。
斐钰抱着一盆兰花放到窗边,吻着这淡雅的粉香,脑海里又浮现某人的笑容。
郗良进来许久,瞧见自己主子一直盯着那盆兰花傻笑,想到这几日主子频频和江流儿解除,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主子还真是喜欢上了那个丫头,可是两人注定不可能啊。
郗良忍了半天,终于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可是没想到斐钰双目如寒冰,仿佛一把利剑直射过来,郗良连忙跪在地上,还是不死心道:“主子,她是斐家灭门仇人的女儿,你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