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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怪梦

我叫赵伍阳,赵匡胤的赵,行伍的伍,阳光的阳,虽然家里人希望我像军人那样阳光有活力,但是我这个人自小就懒,更是懒得得去写东西,无论是日记、作文还是总结,甚至就连一些备忘的便签我都懒得去写,当然,也并不完全因为懒,主要是在我看来,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任何留存的价值,可是,此时我却不得不将我近几年所经历的事情记录下来,我隐隐间感觉到我们距离那个“真相”越来越近了,我不知道这一次我能否回来,如果我真的...我只希望有人能看到我留下的东西,至少可以告诉他们,有些事情在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而这一切都要从三年前的那个夜晚说起。

“砰砰砰,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从睡梦中唤醒,我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看表,凌晨三点,心中顿时一阵不爽,没好气的对着外面问道:“谁啊,大半夜的这是想闹鬼啊!”

“小五子,是我,小卖部的老冯头!”,门外立刻回答道。

听到这话,我先是一愣,随后赶忙快步走了过去把门打开,只见此时一个年约七十的老者正面色焦急的站在门口:“呦,冯大爷,真是您啊,您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这老冯头是我的老邻居,开了一个小卖铺,我小的时候经常去他那里买东西,虽然现在我家还是住在他小卖铺隔壁的那个楼,但是这半年来我都是住在店里的,很少回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更不明白他这么晚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老冯头根本不待我把话说完,一把将我推进了屋里顺手关上了房门,神色严肃的对我说道:“小五子,你先什么也不要问,一定要记住我下面所说的话!”

说着,冯大爷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了一件东西放到了我的手中:“小五子,这两个东西你可要贴身藏好了,他关乎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一定不要交给任何人,还有这是我小卖铺的钥匙,我那个小卖铺装酒的那个货架后面,有个暗格,那里面的东西你也尽快一并带走,记住,一定不要相信任何人!”

说罢,老冯头又把一串钥匙塞到我的手中,然后根本就不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便转身离开。

目送着老冯头的背影在夜色中逐渐模糊,我也赶忙将店铺的门关上,原本的困意早就不翼而飞,所有的好奇心都转移到了他交到我手中的那个件东西之上。

那是一件大约半尺长短,用黄色丝帕包裹着的东西,我小心翼翼的将那黄色的丝帕打开,一柄青铜匕首也就此呈现在了我的面前,匕首长约半尺,刀刃约为十来公分,青铜制成的刀柄之上,雕刻着一种极为繁复而怪异的花纹,带给人一种古朴厚重的感觉。

虽然我对于古董没有什么深厚的造诣,但是此时我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柄匕首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经过岁月沉淀后所形成的独有气息。

不觉间,我想要将匕首拿起仔细端详个究竟,然而,就在我拿起匕首的一瞬间,一股触电般的感觉自匕首中传来,我只感觉眼前先是一黑,随后,一片奇怪的场景出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那是一片荒凉的北方平原,厚厚的白雪就仿佛是给大地覆盖了一层白色的衣衫一般,虽然,此时已然是黑夜,但是透过那一堆篝火,还是能够依稀的看到,一个个黑色身影正围绕着篝火以一种极为奇怪的方式在不断的移动着,好像是在跳舞又仿佛是在重复着某一个怪异的动作,让整片大地也顿时笼罩上了一种极为神秘的气息。

借助着噼噼啪啪声音的篝火,整个画面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围绕在篝火周围的那些人,每个人的身上都穿着厚厚的皮衣,脸上涂抹上了极为复杂的图案,表情严肃的注视着篝火的方向。

沿着众人目光的汇聚之处,一个身材瘦弱的身影手中握着一个好似权杖的东西,身体也如同周围的众人那样不断的摆出那些奇怪的动作,但是,与周围的那些众人不同的是,这个人的脸上并没有如同其他人那般,涂抹上那繁复的花纹,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白色的面具覆盖在了他的脸上,将他的面容完全笼罩在了其中,而那白色的面具之上同样勾勒出了数条神秘的花纹,活脱脱一副祭师的模样。

“吼!”

就在这时,只见那带着面具的祭师忽然间发出了一声大吼,双臂猛然展开整个人就那样笔直的站在了那里,霎时间,就仿佛以他为中心猛然刮起了一道劲风一般,那距离他不远处的篝火都随着他的这一动作不断的摇摆了起来。

原本在周围不断跳动的人群也一瞬间寂静了下来,每个人都那样静静的站在了原地,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那名祭师的身上。

在众人的注视当中,那道瘦弱的身影缓缓的放下了双臂,手中的权杖不断的敲击着地面,透过面具上那双目之处的空洞,两道深邃的目光绽放开来,那一刹那,就仿佛两点璀璨的星光一般,连那跳动的火焰都仿佛一瞬间暗淡了下来一般。

“无所不能的萨满神,请为我们指引方向……”

祭师双臂再次张开,面对着那调动的篝火大声的呼喊着。

“无所不能的萨满,请为我们指引方向……,无所不能的萨满,请为我们指引方向……,无所不能的萨满,请为我们指引方向……!!”

一时间,那原本依然寂静下去的人群再一次沸腾了起来,每个人都不断的呼喊着,那升腾的火焰仿佛也感受到了此时周围那人群中那狂热的气息,原本数人高的篝火再一次升腾了起来,沸腾的火焰好似具有了生命一般,在那漆黑的夜空下不断的摇曳着。

就在火焰上升到了最高点之时,只见那名祭师忽然间向着篝火踏出了一步,原本紧紧握在手中,仿佛是代表着他无上权力的权杖狠狠的抛入到了火焰之中,而那原本升腾的火焰却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一般,猛然间收敛起来,渐渐的恢复到了原本的高度,甚至就连那不断呼啸而过的北风在这一刻也变得安静了下来,周围的一切就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那火焰依旧缓缓的跳动着。

望着那逐渐温顺的火焰,祭师从怀中抽出了一柄寸许、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短刃,向着那熊熊的篝火走去,一边走着,随着距离的不断靠近,那升腾的火焰已经将那名祭师脸上的面具映照得通亮无比,原本血红色的花纹此时在火光的映衬下,只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阵阵炙热的气流将祭师身上的长袍刮得猎猎作响。

那祭师抬起自己的左臂,右手的短刃闪电般的刺入了自己的手臂之中,望着鲜血划过皮肤,祭师的眼中并未出现半分的波动,利刃入肉仿佛对于他来说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滋~!滋~!”

鲜红的血流淌而下,滴落在火焰之上,一阵阵血液蒸腾的声音响起,令人惊奇的是,血液不断的滴落,原本安静的火焰此时竟然再次升腾了起来,与此同时,一抹血红色的光芒仿若实质般在火焰中流动着。

“阿布凯伏令噶!”

名祭师的双臂再次伸展开来,大声高喊着,声调充满了掩饰不住的兴奋。

“阿布凯伏令噶!!阿布凯伏令噶!!!”

听到了祭师的话,霎时间,周围的人群也一瞬间沸腾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抹狂喜之色,男男女女一个个都疯狂的蹦跳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愈发的狂热了起来。

原本紧张而庄严的气氛也随着人群的沸腾而冲淡,仿佛此时他们进行的已经不是一场祭祀,而是一场狂欢一般,此时的他们在那升腾火焰所散发出来的热量之中,感觉不到一丝的冰冷,每个人的都仿佛被温暖所包裹。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那兴奋与狂热之时,火焰中的那抹血红之色却仿佛具有了生命一般,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便化作了一条蜿蜒盘旋的小龙,一瞬间便破焰而出,幻化为了一张白色、布满血红色花纹的人脸。

眼前的情景让那名祭师的眼神中布满了错愕,甚至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战抖了起来。

“不,不!”

祭师的口中不断的念叨着,可是面前那诡异的血纹人脸却瞬间炸裂开来,血红色的火浪一瞬间便将那祭师吞没在了其中,那原本脸上还挂兴奋之色的人群也同样笼罩在了那如同鲜血一般的火光之中。

“呼!”

“原来只是一个梦!”

此时外面天光已然大亮,我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的衣衫已然被汗水湿透,刚刚的一切实在是太过真实了,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也仿佛被卷入到了那血红色的火光之中,那股灼热的气息甚至此时还依旧残留在我的皮肤之上。

“难道是它?”

望着手中这柄与刚刚梦境中那个祭师所持的一模一样的匕首,我只感觉一切仿佛有些变得不真实了。

“砰砰砰,砰砰砰!”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谁啊?”

我将匕首用绢帕包重新包裹起来,一边问着,一边将门打开,却见两个身着警服的警察站在门前,正是我所在的这个管片的两个片警。

“杜警官?刘警官?您二位这么有空来我这儿了?快快快,赶紧进来喝口茶,朋友刚送我的,今年的新茶”

虽然心中对于他们两人的到来充满了疑惑,但是我还是将他们迎进我的屋子里。

“行了行了,小赵,你也别忙活了,我们两个就是来问你几个问题的,问完我们就走!”

看着我又是准备茶具又是准备热水,杜警官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

“你认识冯德水么?”,一旁的刘警官对我问道。

“冯德水?”,我摇了摇头,很显然,这个名字我从来也没有听说过。

“冯德水你不认识?他不是在你家附近开了一个小卖铺么?”,看到我的反应杜警官赶忙补充说道。

“您说老冯头啊,他我当然认识了!”,听到杜警官的解释我才终于知道了老冯头本来的名字竟然叫做冯德水。

“那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他,或者说他有没有来找过你?”,刘警官继续问道。

我点了点头:“他昨天晚上来过我这里!”

可是话一出口我便有些后悔了,暗想这警察这么会忽然间问起老冯头的事情,难道他背地里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会是和他交给我的那柄匕首有关吧?如果是贼赃我可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杜警官和刘警官听到我的话后,两个人的脸上竟然同时浮现出了极为怪异的表情,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昨天晚上?”

我不理解他们二人为何会有这般反应,又点了点头:“嗯!”

可是接下来杜警官后面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炸雷般在我的耳边响起:“可是,冯德水两天以前便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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