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前几日的清冷,孔家堡又恢复到了当初的热闹,仿佛和当初一样并没有变化,孔丽华站在城头望着悠闲离去的马车心里有些不甘,“尊上,真的就这么放他们离去?”赵泽涛侍立一旁赶忙呵斥,“胡闹,尊上用意高深,我等岂能随意置喙。”看起来他是在呵斥孔丽华,实则他也十分好奇为何放虎归山,这一行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说话间他朝着紫袍人瞄了一眼,见到他面上没什么波动,这才松了口气。紫袍人望着马车有些出神,好半天才扭头朝城内走去,冷风中飘来一句,“做好自己的事,不该问的别问。”让赵泽涛二人打了个寒颤齐声应喏。
感受到身后的视线消失,张子墨三人才松了口气。“念念,你之前为什么要打昏我?后面又发生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紫袍人又是谁?”一连串憋在张子墨心里的话都被他在一瞬间爆发出来,直问得孔念念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着孔念念的窘态,林玉琼婉转一笑埋怨起张子墨来,“你呀,怎么这般急躁,这位妹妹刚从火海里逃出来,现在还惊魂未定呢,你现在问她这么多问题叫人家怎么回答啊。”看到孔念念憔悴的模样张子墨心里不由得一揪,又想起了刚刚那一幕。
刚刚赵泽涛正欲折磨孔念念之时,宅邸外传来的声音让孔念念眼睛一亮,这声音十分响亮,就连这后宅都听得一清二楚。那声音正是张子墨的声音,孔念念虽然十分高兴张子墨能回来,但更担心他来此处会遭遇不测。“慢着。”紫袍人突然发出的声音让赵泽涛手一抖,剑尖差点就划在了孔念念细嫩的脸颊上。心道一声好险这才扭头朝自己的尊上看去,不知道他为何改了主意。紫袍人走到赵泽涛一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想要等的人已经来了,这位孔小姐,你说是么?”孔念念拼命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杀要剐就冲我来。”“啧啧啧,要是就此让你香消玉殒岂不是可惜了,我们还是看看这意料之外的客人到底是谁吧。”孔丽华此时朝管家使了个眼色,那管家立刻去往前宅。紫袍人满意的看了一眼孔丽华,回身坐到刚才孔仲尼坐的那把椅子上,“来,泽涛,一起坐。”赵泽涛满脸惶恐连道不敢,见他这幅作态紫袍人也没有强求,众人就这么等着前宅传来消息。
那管家不到半刻钟就带回来几个人,孔念念定睛一看,其中一人顶着俊秀的脸庞正着急的四处张望着,见到孔念念被困着不由朝这里奔跑过来。赵泽涛正欲招呼侍卫拦住张子墨,立刻被紫袍人阻止,“泽涛,让他过来,我是好久没有见到这种场景了。”张子墨看到孔念念并无大碍松了口气,这才将目光转向场内,扫视一圈后他把视线停留在孔丽华身上。“丽华你这是何意,即便念念想要找你讨说法,你也不该这般待她,那事我都听说念念说了,本就是你的不对啊。”孔丽华看到紫袍人没有说话这才笑眯眯的朝张子墨走去,“弟弟这是何意啊,枉姐姐我一心一意对你,你怎能听信她胡言乱语来污蔑我?”张子墨吗,没想和孔丽华分辨什么,“那姐姐就卖小弟我一个面子,将念念放了可好。”“这...”孔丽华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虽然现在孔家她最大,可惜局面并不是由她掌控,况且放了孔念念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又不经意的朝紫袍人看了一看,发觉他还是无动于衷,孔丽华这才说道:“弟弟啊,本来我也想放了念念妹妹的,可是你如今一口一个“念念”叫着,都要把我这姐姐忘了,这叫我心中很不是滋味啊。”张子墨看着孔丽华委屈撒娇的样子,心里就好像再被一只猫挠着,痒的不行。“姐姐,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你可我是最亲的姐姐啊,忘了谁都不能忘了你啊。”孔丽华梨花带雨的看着张子墨,“那么,我送给你的香囊去哪儿了呢?”张子墨不由朝孔念念瞅了一眼尴尬的看着孔丽华,孔丽华何等人物,一下子就知晓了来龙去脉,“好弟弟啊,本想靠着这个香囊日后寻你时也方便些,可没曾想有人存心捣乱,不过也没什么,改日姐姐再亲手绣一个更好地给你。”“那就多谢姐姐了,还请姐姐放念念离去吧。”
“放她离去也未尝不可,只要你告诉我这个是不是你的,我就放了她。”紫袍人的话让张子墨一阵惊诧,他本以为这孔家现在由孔丽华做主,而且他也就认识孔丽华,这才和她求情,现在看来这紫袍人才是主事人。当张子墨把视线投向紫袍人之时,瞳孔不由得一缩,往后退了几步。那紫袍人手中托着一大块儿带着血迹的白色毛皮,正是张子墨从神庭废墟出来时收到的礼物之一,可是这毛皮不是吞噬那王师兄的精血被他一起带走了么,怎么会在这紫袍人手里,联想到王师兄他们的身份,张子墨脸色一白,“难不成你就是那...”话音还没落张子墨就觉得喉头一紧说不出话来。“年轻人知道了不要说出来,祸从口出哦。”张子墨喘了会粗气,这才接着说道,“前辈,你我无怨无仇,小子敢情你放我等一条生路,他日若有用得着晚辈的地方,晚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紫袍人看着张子墨服软,不由得笑了笑,“本来呢,你能帮我找到这个。”他指了指手里的皮毛,“我就已经很感谢你了,可是既然你们知道了组织的秘密,按理来说是不应该放你们走的,这让我很是难办啊。”紫袍人眉头拧成一团,似乎真的是在为是否放他们离去而发愁。
此时孔丽华暗中朝赵泽涛传音,“上使,这小子手中有一块先天血玉。”赵泽涛闻言大惊,“你确定?”见孔丽华微微点头赵泽涛大喜,却发现紫袍人早就将视线移了过来,“咕咕唧唧说什么呢,这里有没有外人。”赵泽涛立马低声告诉紫袍人刚刚得知的这个消息,紫袍人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神情让赵泽涛等人愈发佩服起来。“哎呀,小兄弟,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刚又得到一个消息,你身上似乎有不少稀罕的宝贝,不知道你...”紫袍人故意把话音拖得很长,张子墨心领神会,“前辈若是能看得上小子身上这些破烂儿,尽管拿去,小子绝不会有丝毫怨言。”紫袍人满意地点点头,接过张子墨递上来的佛珠。“呦,这串儿佛珠好眼熟啊,你是智通什么人?”“小子是师尊新收的弟子,法号玄机。”紫袍人点了点头,“嗯,玄机,不错的法号。”紫袍人翻拣着佛珠内的所有空间,等看到张子墨从神庭废墟带出来的一堆破烂儿时脸色不由凝重起来。
张子墨看到紫袍人好久都没动静,还以为他看不上自己的这些东西,不由得有些着急。“前辈,就这些能拿的出手的了,您老多少挑俩件。”紫袍人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本尊对智通大师仰慕已久,又怎么会为难他的弟子呢,去吧,回去帮我向大师问好。”张子墨闻言接过佛珠欢天喜地的朝孔念念走去,三人拜谢过紫袍人生怕他变卦立刻离开。“尊上,这...”紫袍人挥手拦住赵泽涛的询问垂首凝思。此时刚才那管家身后还有一人未走,那人见到张子墨离去着急的叫喊着,孔丽华见状立刻走向管家和那人,“怎么回事,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这话音压得极低,生怕吵到凝思的紫袍人。“回大小姐,这小子方才在城内殴打一名拦路的乞儿,没曾想被刚才那伙人的马车撞倒,他和那伙人一直纠缠到门口,要不是老奴劝住,可就要在门口打了起来。”孔丽华看着那人不由得就是一顿气,“孔默,我没空管你这些破事儿,要不是看在你第一个投靠我的份上,你做的这些事儿早就该被逐出孔家了。”被叫做孔默的人立马低三下四的跪在地上求饶,那声音巴不得全城人都听见。孔丽华见他嚷嚷不由得一急,可此时紫袍人已被惊醒,他沉着脸挥手示意孔丽华带着孔默回来。“你说方才那伙人冲撞了你?”孔默不知道此人是谁,但见到自家小姐都如此恭敬也不敢放肆,立马点头应是。“那你想不想报复他们啊?”孔默还以为紫袍人要给他撑腰大喜,连连点头说想。“泽涛,丽华,随我去城头,至于这个人嘛,哼。”赵泽涛听到紫袍人冷哼顿时一声冷汗,每每紫袍人杀心动时就会发出这样的冷哼,他略带怜悯的看了一眼孔默,随着紫袍人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