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棋,黑与白的交接,生与死的交融。道之生,无常之变;道之灭,无妄之灾。一盘棋,输赢乃兵家常事,赢了不必张狂,输了也该拿的起,放的下。输一盘棋,可以重来,而人生之路一步却不容走错。人生如棋,所以有了“闲敲棋子落灯花“的闲适,“常人只消一盘棋“的洒脱,以及“玲珑局“的玄机。人生如棋,是一种竞争,也是一种调和,漫漫人生,变换不定,令人也难免举棋不定。人生如棋,棋局万变,棋势无定。棋中不同角色各有千秋,你扮演的角色需要你的功底,你吟唱的诗句需要你的累积。还有多少棋子供你支配?已有多少收获在你心中?是否应该更小心地,把所剩无几的棋子,放在最佳位置上?用现有的能力组合最佳的效果。人生如棋,人如棋子。有时需要听从别人的摆布,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棋局,做一个棋手,那需要你的努力和机遇。也许,正因为有棋落无悔的规则,所以才有棋如人生的说法。又或许,不论多高的棋家都控制不了棋局的最终结果,犹如无论多深的智者都预知不了人生,而这也正是博弈的魅力所在。
孔丽华展开如牡丹花般妩媚的容颜,轻轻一笑探出柔荑,只见白嫩如玉的纤纤细手中只有一枚黑子静静地待着,看着这鲜明的对比,孔念念的脸色不禁白了几分。孔丽华挥手将旗子放在钵盂中,“妹妹,你还是太年轻了。”孔丽华跪在棋盘前,玉手拈起一枚棋子落在了棋盘一角,孔念念看到孔丽华落子后不慌不忙的拾起一枚棋子落在了和孔丽华落子处相对的一点。孔丽华微微皱眉连下几子,孔念念丝毫不落下风连跟几子完全都是在孔丽华落子处相对的点上。人群中有人冒出一句“是模仿棋。”让孔念念身后的孔家众人微微松了口气,孔念念虽说博弈水平也是万里挑一,可相比孔丽华来说还是有些黯然失色。如果就这么下模仿棋的话,只要孔丽华能够露出破绽,那么赢面就会很大。相对来说,即便孔丽华不出差错,那么双方也是平局,如此一来孔丽华就陷入了被动,在她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出奇制胜,要么和棋罢手。以看对自家这个姐姐的了解,她只会选择前者,故而孔念念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而能改变局面的并不是双方手中的棋子,而是它们背后的人。
果然不出孔念念所料,在下到三十手左右孔丽华开始毫无章法的乱下,一时间孔念念不知道是不是该跟。凝神考虑了许久孔念念依旧看不出孔丽华在谋划什么,她仿佛如同新手一般下的乱七八糟。孔念念一时间想不出该怎么出手,这时孔丽华已经出声催促了,孔念念略一沉吟决定不跟,于左上路黑子处飞挂一子,觑其角地,孔丽华立即顺手在七三路落下一子,大飞守角。又是连续下了几十手,此刻二人自边角缠斗至中腹,孔念念颓势渐起,只见得孔丽华一招未断一招又出,连连咬掉孔念念不少子,此刻孔念念心里已经有些着急,奈何自己棋力确实不如孔丽华,只能拖着局势不让孔丽华赢得太快。又是你来我往的几番厮杀,孔丽华已经在左上角取得了巨大优势,居高而望虎视眈眈,大有气吞山河风卷残云之势,反观孔念念虽然死守阵地,却仍旧连连被孔丽华的妙手杀得自乱阵脚溃不成军,再也无力扭转大局。
就在孔念念举棋不定之际,孔仲尼出声叫停,“念念,放弃吧,你已经无力回天了。”说罢朝赵泽涛看去,“赵先生,此局是我输了,希望你善待投靠你的孔家之人。”赵泽涛虎目精光闪闪望着孔仲尼,“孔先生这是不打算履行诺言了?”孔仲尼拿起手边的茶杯淡定的吹了吹飘在上边的残叶,轻轻抿了口这才开口言道:“赵先生何出此言呐?”赵泽涛可没有孔仲尼那么好的耐心,也没想过天下闻名的儒雅君子孔仲尼会食言而肥,他一拍桌子咆哮道:“你以为我等了这么久就为了你一句善待你孔家人?你以为我真的看得上你孔家这些人?”此言一出就连投靠孔丽华的孔家人都有些愤怒,然而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即便心里有想法脸上也不敢露出来。而孔念念这边的孔家众人都怒目而视,一个个都愤懑无比。孔仲尼冷哼一声看向怒气冲冲的赵泽涛,突然一笑。这一笑让赵泽涛心里有些打鼓,毕竟人的名树的影,二人虽说都属于第三代,可孔仲尼成名之时赵泽涛还是个没断奶的孩子。“赵先生这话可不是一个身居高位的人该说的啊。”赵泽涛心里冒着泡儿脸上却仍旧是古波不惊,“孔家主,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整个孔家你对我们的助力最大,若是你能入主我们,在下可以禀明尊上,到时候大业一成,你就是孔家历史上最伟大的家主,没有之一。”
“哦,在下何德何能得赵先生如此称赞,莫不是诸位连七圣之名都忘记了?”赵泽涛潇洒的一挥袖子将双手背在身后,“七圣?他们是很伟大,可惜终究抵不过时光的摧残,而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超越七圣,他们不过是我们完成大业的一个目标罢了。”“口气很大,不知道实际上怎么样。”“你虽然贵为孔家家长,可是这世间仍有......”赵泽涛说着才发现自己已经说的太多连忙打住,“多的不说,不知道孔家主意下如何?”孔仲尼一口饮尽杯中的茶缓缓站起身来,他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又在孔丽华身上多停留了几秒,这才出声,“我,当然不会同意。”孔丽华失望的看着如此回答的父亲。“我孔家贵为神赐七宗族,圣主孔菩提引领人族驱赶妖魔,筚路蓝缕披荆斩棘才开创了这片基业,上任家主凤凰四处征战威名赫赫才震慑住四方枭雄,凡天下人族皆以交好神赐家族为荣,凡世间生灵皆敬畏七圣之名。我这么说不是为了吹嘘什么。而是要让我孔家弟子记着他们身上流的血是谁的。这些名头都是虚的,我孔仲尼一生经历不多,但是却能说看透了人心,不管是天庭也好光尘寺也罢,你可知道为何没人轻启战端去侵蚀那些弱小的势力么?不是是么盟约所困,也不是什么道义所限,皆因为出师无名。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你等背后的人必然有着其他图谋才会如此嚣张的扩张势力,一群被人愚弄的人怎敢在这里放肆?”孔仲尼一番话让在场的孔家众人不自觉的直起了腰板,都望向这个与平时大不一样的家主,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孔仲尼身上的气势随着话语变得越来越盛,赵泽涛虽然说圣主修为但仍旧被这股气所震慑,这种气势他唯有在尊上身上才见过,难不成......没有理会有些恐慌的赵泽涛,孔仲尼面无表情的走向了孔丽华,见到朝自己走来的气势威严的父亲,孔丽华眼睛里充满了崇拜的色彩,“丽华,你是我的女儿,我相信你的能力,如今我就将孔家托付于你,这是家主印信你拿好。”说着就取出一册经书交给孔丽华。若是张子墨在此定然会大吃一惊,因为这册经书和当年张风云交付于他的那册书几乎一模一样,就是上面的文字有所不同。孔丽华没有接这印信,反而看着孔仲尼满脸的不解,“父亲,为什么?”孔仲尼摇了摇头,“你还不懂,这是道,这就是道。”孔仲尼将经书塞到孔丽华手中后转身大声说道:“在场的孔家众人听着,若有不愿意离开孔家者丽华会善待大家,若是想要离开的来我这里。”就在众人游移不定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时,赵泽涛想起尊上清峻的面庞后犹豫了下凌空一跃,“孔仲尼,我敬你德高望重,可不代表我就怕了你,今日你孔家之人都得留下,一个都别想走。”说着就念动起了真言。以孔仲尼的状态想要硬拼实力显然是不太现实,然而赵家言灵独具一格,想来孔仲尼定然没有破解之法。
孔仲尼看着施法的赵泽涛嘴里吐出一个“兵”字,就看到漫天刀戈凝聚成形朝赵泽涛刺去。赵泽涛没有理会朝自己刺来的刀戈,只见刀戈在撞上赵泽涛之时,仿佛受到了什么阻碍,慢慢的都软了下来,还没到赵泽涛身前就消散了。孔仲尼脸色一凝,“没想到你身后居然是他,怪不得。”说着就不再对他动手,反而摸出一个黑色的小球开始往里面注入灵力。不一会儿赵泽涛就发动了言灵,就看到孔仲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年轻起来,从一个满头鹤发的老年人渐渐变成一个壮年汉子。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孔仲尼一阵苦笑,“鬼圣之法果然别具一格,不过还好来得及。”孔仲尼手中的小球这时也吸足了灵力开始化作一个漩涡,随着孔仲尼注入的灵力越来越多,旋涡也越来越大,最终形成一道散发着异光的椭圆空洞。孔仲尼哈哈大笑,此时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赵先生,若不是你这言灵之力,老夫我完成这道次元门还需要一些时间,多谢了啊。”赵泽涛此时肠子都悔青了,他万万没想到这老狐狸压根儿就没想着和自己决斗。孔仲尼此时已经变作一个帅气俊朗的年轻小伙,他招呼着要离开的孔家人进入次元门,虎视眈眈的盯着赵泽涛,严防他有什么不良举动。随着仅有的孔家人一个个进入,孔仲尼也越变越小。他奶声奶气的朝着孔念念说道:“念念,你要一起走么?”孔念念想起孔仲尼之前的话摇了摇头,“父亲,我还与人有约,不能随你走了。”孔仲尼叹了口气,又朝着孔丽华看了一眼,“丽华,你好自为之。”说罢就跳入次元门,赵泽涛见状探手就是一道灵力轰向次元门,那次元门照单全收,散作万道星光消失不见。赵泽涛怒火中烧,孔仲尼一走孔家就等于少了三分之一实力,剩下的这些人只是锦上添花罢了。他满眼怒火的朝孔念念看去,似乎要把满身的怒火撒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