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东南角,从上空看去一片郁郁森森,也是唯一有守卫看护的所在。辗转半柱香左右,张子墨便来到了藏书阁,大喇喇的朝里走去。藏书阁是他除了食府和寝室来的最多的地方,这里早上人并不是很多,甚至可以说是门可罗雀,他也习惯了一个人清静的看书。径直走进门里,张子墨埋头朝二楼走去。藏书阁一楼是功法秘籍,二楼也大多是这些,唯独志怪之事二楼有些残本,这也正是张子墨兴趣之所在。
小家伙正盘算着上次那本大荒东南志读到哪里来着,浑然不觉前面有个人正含笑望着他。张子墨抬头瞄了一眼眼前的女孩,个头比自己高出半分,长着一张并不出众的脸庞,脸颊上还带着几颗雀斑,才发现对方也在打量自己。本以为没什么交集,却不想自己被人叫住。“你就是张子墨吧?”声音好如黄鹂鸟般婉转,完全不似眼前这个人发出来的,若是换个绝代佳人倒也不足为奇,这让张子墨煞是讶异。“姑娘找我有事?”既然被人认出,张子墨含着戒意便不卑不亢的回了句,心里却盘算着眼前这人是来挖苦自己的还是另有他事。这也不怪他如此考虑,两年来被人以各种手段讥讽让他一直对同龄人保持着警惕之心。“我叫司徒如月,爹爹让我来给你送东西。”司徒如月?爹爹?张子墨心中充满了问号。“姑娘怕是认错人了,我与姑娘及令尊并不相识。”同时心里思忖道,皇家学院禁止三大家以外的人入内,这姑娘是怎么进来的,藏书阁乃学院重地,她又是怎么进来的?“反正你是张子墨就对了,东西给你,我还要找爹爹复命呢。”司徒如月说罢把一个包裹往张子墨怀中一塞,急忙忙走了,留下了一头雾水的张子墨。张子墨大感莫名其妙,也没心思去翻看志怪演义了。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包裹,心里盘算着今天的怪事。难道这姑娘是蛮族奸细,可自己天赋举世皆知,没必要害他啊,要不就是其他子弟要耍弄自己,这包裹里莫不是蜘蛛老鼠之类的,可看着也不像啊,难不成这姑娘暗恋自己,送给自己的情书,还假托他爹爹之名,那就没道理用化名啊。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钟楼不知不觉敲响了。被钟声惊醒的张子墨朝窗户外望去,一看已经开课了,顿时撒丫子朝育灵堂跑去。育灵堂是皇家学院教授皇家子弟功法知识修炼经验的所在,取金乌造化生,大日育万灵中育灵之意。正当张子墨飞奔着赶来的时候,教官张海棠已经稳稳地站在授课台上,诸生静立在台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就连诙谐贪玩的张子雨都板着一张俏脸,略带畏惧的看着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教官。张海棠名字像个女人一样,可却是实实在在的汉子。当初张海棠刚从军队退役回到皇家学院任职时,有张狂子弟携海棠花讽之,还美名其曰海棠赠海棠,美人不留香。张海棠勃然大怒,把那个子弟当众抽的半死,挂在钟楼上三天三夜用以惩戒。那子弟父亲贵为皇叔,随即找当时的学院院长要说法。院长则回复到,祖宗明令,皇室子弟五岁以上十二岁以下归皇家学院监管,外人哪怕是亲生父母都无权过问,张教习只是按规矩办事罢了,没什么好说的。自此在无人敢呼海棠之名。
张海棠望着台下的孩子们,皱了皱眉头,大喝一声“项子奇”。“到。”项子奇应声而出,没有半分拖泥带水。张海棠欣慰的看了他一眼,“今日人怎么没齐啊。”“报告教官,全员39人,实到38人,张子墨缺席。”张子墨么,张海棠不禁想到那个光辉伟岸的身影,一想到这里,又想到张子墨的天赋,默默叹了口气。“天赋不好也就罢了,还不上进,这种人就是神朝的耻辱。你们要都像这种人的话,神朝还有什么未来。”台下诸生噤若寒蝉,冷汗直冒。而我们的主角浑然不知自己已被当做反面教材,仍抱着一丝教官还没到的希望朝育灵堂赶去。
“报告”张子墨远远地就看到了育灵堂前那个虎背熊腰的身影,顿时又加快了速度。“张子墨,一个月迟到了三次,你有何话说。”张海棠一脸烂泥糊不上墙的表情对张子墨呵斥着、“我无话可说。”“哼”张海棠重重的用鼻音回答了张子墨的解释。“你今日站着看诸位兄长修习。”说罢示意诸生盘腿坐下,开始修炼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