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在上,万民聚下。金乌神朝,国运昌隆。金乌立三千年而不衰,大日升万余载而不朽,承祖宗之基业,凭三族之运筹。不肖子弟项风古领三氏之子弟,神朝陛下张风云率庙堂之重臣,今日祷告:
三皇祖宗遗德,承庇金乌子弟。慰藉祖上神灵,弟子千八百余。继金乌之血脉,享在世之荣华,歌祖宗之余荫,感神朝之强盛。今有弟子陆子幽、张子雨、项子沐为第三十八代金乌子弟,历考核之审查,经大比之艰险,特召入神殿侍候祖宗,祖宗感吾等子弟至诚之心,庇佑金乌血脉永世流传。不肖子弟项风古再拜。”项风古居于三皇殿中念着祷文,身后跪着黑压压一片金乌族人,这其中也包括当朝陛下张风云以及他身旁的张子墨。
张子墨听着祷文头昏脑涨,恨不得立马睡过去,可看到一旁的父皇恭谨地跪在身边,不得不强打起精神,瞪大了眼睛看着地板。正当他又快要睡过去时,项风古突然停下了祷告,众人惊讶大长老今日怎么这么快就祷告完了,都一个个抬起头注视着那个更惊讶的身影,沿着项风古的身躯往上看去,只见三皇雕像中央有一团火焰正闪闪发光,刺的人睁不开眼。项风古定了定神,招呼守候在一旁的侍卫飞上去看看,一个陆家侍卫刚靠近光团就烈火焚身而亡。项风古大骇,这侍卫可都是精挑细选用来护卫神殿的,再不济也有金乌决六重的实力,这还没见个影儿就化成飞灰。项风古见身后众人有些慌乱,连忙大声呼道:“祖宗显灵啊,列祖列宗,不肖子弟项风古忝居当今大祭祀之位,先灵如有吩咐,不孝子嗣们一一照办,万望祖宗庇佑我等。”身后一大片人乌压压的跟着跪下,大喊“祖宗显灵、祖宗显灵”。张子墨本想跪下,但见到张风云仍旧望着那光团,便也顺着张风云的视线看去。
那光团愈发的炽热与刺眼,慢慢地竟然真的化作一只金乌对天长鸣,项风古扭头看去,只见张风云还站在原地不动,连忙轻声喊道:“陛下、陛下,赶紧跪下啊,祖宗显灵啦。”接下来张风云的举动跌破了众人的眼镜,只见他抬手挥出一道金光,那空中洋洋得意的金乌便飞灰湮灭,一个人影灰头土脸的从空中落下。“哪里来的狂徒,竟敢闯我三皇神殿,幻化金乌神兽,愚弄我金乌皇朝?”项风古见到此景大喝一声,急忙忙朝那人影走去。
“哼,尔等金乌余脉见到本神使就是这种态度嘛?你们这金乌神朝是不是不想延续了?”来人口气如此之大,把在场的众人全都激怒了。“你这狂徒,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看来得让你尝尝我金乌执法堂的厉害。”项风古仍旧训斥着,说话间还把那人提了起来,然而就在众人以为那人该死无葬身之地时,项风古瞳孔一缩,竟是吓得瘫倒在地上。
“看来这里就你还识相点,你也认得这个吧”那人说着拉了拉自己的袖章,那袖章非金非玉,看上去圆润光滑十分细腻,不到婴儿巴掌大的袖章上刻着一只浴火的金乌,只是这只金乌跟一般的金乌不一样的是——它额头多了一道疤痕,“阁下是三眼金乌?圣地神使?”项风古颤抖着小心的询问道。
“先不提这些,你先把这里清一清,本使看着心烦。”那人正眼都没瞧项风古,吩咐了一句。项风古赶忙爬起身,催促侍卫们将诸人赶出大殿。此刻殿内只留下张风云、三族大长老以及“神使”。“就是你刚才让本神使灰头土脸的吧。”那神使走到张风云面前满含笑意的问道。
张风云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也没有回答那神使的话,反而问那神使:“你真是圣地来的?”神使见状勃然大怒:“你算个什么东西,本使的话你都不回答,你是这破神朝的皇帝吧,一个囚笼里的皇帝,你信不信我马上就让你跪下求我放过你?”项风古施施然走道神使面前,缓声劝道:“大人消消气,这孩子年纪尚轻,不认识大人也是情有可原的,让小老儿劝劝他可否?”那神使鼻孔朝天一甩不置可否。项风古正欲介绍那神使时被张风云抬手打断了。张风云看着那神使带着几分嘲弄,“一仙一佛从一道,一魔一鬼伴二妖。七子创世从天始,自此谁人能傲啸。东海蓬莱诞玄清,极北荒原落九霄。西漠瀚海和光尘,南岭清幽人渺渺。上有天庭下有域,独有三眼镇素缟。玉臂浣纱在河东,河西依旧纷纷潮。”项风古三人看着张风云念着莫名其妙的诗满头雾水,而那神使的脸色十分精彩。
“你是如何知道此文的?难不成?不可能,妖王陛下亲自布置的结界,七圣使每年都例行维护,绝不可能有余孽逃出去。”那神使咆哮着,项风古三人头上的雾水更多了。张风云看着眼前如同小丑般的四人,“一个圣地的中级弟子也在我面前放肆,不过既然圣地来人了,我也得加快动作了。”说着朝侧殿偏了偏脑袋,“司徒,你出来吧。”项风古三人看到司徒摘星仿佛见了鬼一般。项风古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司徒摘星,又指了指张风云说不出话来。“怎么?很惊讶我也在这?很惊讶其实我和张兄是一伙的?”司徒摘星仍旧一副调侃的语气,“若是这狗屁神使不来,我和张兄还能陪你们多玩玩,既然他们不给我们时间,那我们留给你们的时间自然也就不多了。”
“你...你...,亏得我送你那么多宝物,我还让孙儿给你当徒弟,我还想和你联姻,我真是...”项风古一口老血忍不住,喷在了陆风海脸上。司徒摘星看了看项风古,叹了口气,“奇儿是个好孩子,我会照顾他的。”说着看了眼张风云,赫然就消失了踪影。